“白墨他是因為幫我們對付那狼魔才會境界不穩,我們有責任幫他解決掉這個麻煩,不然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敢幫我們神炎閣?”不過祝紅顏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臉頰有些紅,但一番有理有據的話,還是把祝融給堵了迴去。“多謝祝融前輩……與紅顏姑娘了。”白墨略有些感動,抱拳道。祝融擺擺手,道:“小子,我得先給你說,看見這裏麵那些黑色火焰了麽?這是由極端精純的死氣凝聚而成,你待會坐上池中石台,本座一旦啟動死炎靈池,這些死氣便是會受你體內生氣所引,從而匯聚而來對你進行衝擊,衝刷著你的肉體。”“這種衝刷,會加壯你體內的死氣,從而穩固境界,強化肉體,不過這同樣有著風險,這裏死氣太過精純,而死氣本身就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力量,你若是無法承受,則是會造成肉體壞死,到時候就隻能變成元神之體了……”白墨略驚,這東西,果然也有著不小的風險啊。“我神炎閣創建以來,有著八位神相境弟子被這死炎靈池毀去肉體,而能夠在其中堅持十道死氣衝刷者,唯有四人,唔,這麽多年來……僅有一人徹底的熬下了四十九道之數。”“四十九道……誰啊?”白墨忍不住的問道,這死炎靈池連神相境強者的肉體都能夠毀掉,顯然是具備著極為可怕的破壞力,而想要在其中承受四十九道衝刷,顯然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你旁邊那位。”陸河在一旁笑道。白墨略感震動的偏頭,然後便是見到祝紅顏那嫣然輕笑的美麗臉頰,這女孩……還真厲害啊。“你也開始吧。”祝融揮了揮手,戲謔的道:“小子,可莫要被紅顏給比了下去,不然陸河老臉就得丟光了。”白墨望著那有些幸災樂禍似乎等著看好戲的祝融,略感無言,旋即他抬頭望著眼前的死炎靈池,體內血液仿佛略微沸騰了一些。“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試試,這東西,究竟有著多麽難纏吧!”白墨大笑,旋即也就不再遲延,腳尖一點,身形便是在祝融三人注視中,落上了那瀑布之下的一方石台!白墨身形落至一方石台之上,然後盤坐下來,頭顱微揚,他便是能夠看見上方那垂落下來的黑色瀑布,瀑布之中,黑炎跳動,看似磅礴之勢,可卻沒有半點響亮的水花之聲,那番模樣,看起來顯得有些詭異。“祝融前輩,開始吧。”白墨深吸一口氣,看向祝融,沉聲道。祝融聞言,與陸河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旋即其手掌探出,對著黑池,猛然握下。轟!隨著祝融掌心握攏,這異常沉寂的死炎靈池終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而後隻見得那升騰著黑炎的黑色池水,一層層的翻湧起來,視線望去,隱約能夠見到那深處仿佛是有著一道極為龐大的黑色陣法在旋轉著。“白墨,若是承受不住,那便出聲,我將你救出來,可莫要太勉強了,這裏每一道死氣衝刷,都堪比一名神相境強者的全力一擊!”祝融望著翻滾的黑池,也是沉聲喝道。白墨雙目凝聚在那黑池上,雙掌也是緩緩緊握,他笑道:“放心吧,祝融前輩,聖雷碑十萬雷霆我熬了下來,更何況這死炎靈池!”“魄力倒是不小,那就讓我們來看看,你究竟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小心,要來了!”聽得祝融那低喝之聲,白墨渾身肌肉也是瞬間緊繃起來,再接著,他便是見到那死炎靈池之中,池水包裹著黑炎層層湧動,然後化為一頭龐大的黑炎之龍。吼!黑炎之龍仰天咆哮,那股磅礴而精純的死氣波動,彌漫著一種極端驚人的破壞力。唰!黑炎之龍並沒有給予白墨任何的反應時間,一經凝聚,它便是陡然唿嘯而出,帶起長長的黑炎之尾,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掠過半空。短短數個唿吸下,便是在白墨瞳孔之中急速放大,然後狠狠的撞擊在了他的身體之上。嘭!低沉的撞擊之聲傳開,白墨身體也是一顫,旋即他的麵容,瞬間扭曲了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極端澎湃而精純的死氣,以一種相當狂暴的姿態,蠻橫的衝進他的身體之內,狠狠的衝刷著他體內的肌肉,經脈,骨骼,髒腑。在這種衝刷之下,白墨的皮膚,竟然都是在逐漸的變得灰暗下來,那種濃濃的死氣,令得他看上去如同僵屍。白墨能夠感應到,在那種死氣的衝刷下,他體內的髒腑,竟都是隱隱的有著一種逐漸枯竭的跡象,死氣是一種破壞力極強的力量,一旦掌握不慎,很有可能會被自傷身體。不過這種情況,白墨顯然不可能會令得它發展下去,當即心神一動,龍紋神典便是飛快的運轉起來,璀璨的青光,自他身體內部的每一處角落中湧出來。嗤嗤!青光包裹著白墨體內,而在龍紋神典的保護下,白墨體內經脈、骨骼、髒腑等等也是開始仿佛蠕動起來,然後將那些異常精純的死氣,貪婪的吸收著。死氣就如同鋒利的雙刃劍,隻要懂得掌控。那它便是會成為一柄極為強大的利器!死炎靈池邊緣,祝融三人皆是緊緊的注視著那在濃濃死氣包裹之中的白墨,片刻後,他們都是見到一點青光閃爍起來,旋即青光愈發濃鬱,到得後來,竟是膨脹開來,猶如巨口,直接是將那些濃濃死氣,盡數的吞了進去。“再來!”白墨雙目豁然睜開,雙瞳之中,青光湧動。轟!而其喝聲剛落,那死炎靈池之中黑浪再度翻湧起來,一波比起先前更為猛烈的黑炎之龍凝聚起來,然後狠狠的對著白墨衝去。濃濃的死氣包裹著白墨的身體,青光翻湧,兩股力量不斷的拉鋸著,而在那拉鋸中,一點點精純的死氣,也是開始徹底的滲透融入白墨身體。“嘖,這小子的龍紋神典倒也是修煉到了相當純熟的地步啊。”祝融望著那在死氣包裹中異常頑強的青光,不由得一笑,道。陸河也是笑著點點頭,眼中有著不小的欣賞之色,他雖說將龍紋神典傳給了白墨,但諸多修煉,都是後者獨自完成,而他所給予的幫助,相當有限。“不過以我來看,即便他龍紋神典修煉得不弱,但應該也僅能堅持到四十道衝刷左右,極限是四十七道。”祝融磨挲著下巴,道。“哦?”陸河眉頭微挑,笑道:“這樣說來,不是比紅顏還少兩道?”“死炎靈池的死氣衝刷,一波強於一波,四十道之後,每一道都是成倍翻漲,當初即便是紅顏,也是采取了一些保護措施,方才熬下了四十九道,但四十九道過後,她也是徹底昏迷過去,後來足足休養了兩月時間方才逐漸的恢複過來。”祝融道。“白墨能夠與紅顏相當,其實已是很不錯了。”陸河笑笑,旋即他突然問道:“四十九道就是這死炎靈池的極限?”祝融愣了愣,然後眉頭皺起,道:“極限是五十道,不過從未有人堅持下來過,當然,這是在死炎靈池對那進入者有效的前提下。”死炎靈池,一般說來,對於剛剛晉入神相境不久後的人最為有效,而隨著實力的提升,這裏的效果也是會越來越小,所以在神炎閣,一般實力超越過這個界限的人,則是不會被允許晉入死炎靈池白白的消耗其中的精純死氣。“或許今天你會開開眼。”陸河微笑道。“你就對你那龍紋神典這麽有信心?”祝融嘴角一撇,道。“不是對龍紋神典有信心,而是對白墨有信心。”“希望吧,我倒也想看看,這小子能否刷新紅顏的記錄。”“那便等著看吧。”一旁的祝紅顏聽著兩人的對話,紅唇微抿,明眸望著那盤坐在石台之上接受著一波波死氣衝刷的削瘦身影,眸子深處,倒是有著許些好奇與期待,她同樣是很想看看,這個看似平凡,但卻在平凡中屢屢創造奇跡的青年,是否會再度讓人震撼。轟隆隆!隨著時間的推移,死炎靈池也再不複最開始的寂靜,池水翻湧,一頭頭黑炎之龍匯聚而成,然後攜帶著愈發恐怖的死氣,狠狠的衝刷在石台上那道身影之上。然而,麵對著死氣的瘋狂衝刷,那石台中被青光包裹的身影,卻是逐漸的穩如磐石,青光看似薄弱,但卻始終未曾徹底的傾覆。“四十道了,現在才是厲害的。”祝融淡淡的道。祝融聲音剛剛落下,隻見得那死炎靈池陡然瘋狂的翻湧起來,一頭比起之前龐大了數倍的黑炎之龍。緩緩的升騰起來,黑龍雙目處,竟是有著暗紅之色匯聚,猶如一對血瞳,令人毛骨悚然。“的確是厲害了很多。”陸河眼中也是劃過一抹詫異,輕輕點頭。吼!龐大的黑炎之龍仰天咆哮,下一霎,已是攜帶著澎湃死氣,滾滾而出,最後狠狠的衝擊在了白墨身體之上。撞擊的霎那,白墨的整個臉龐都是扭曲在一起,身體表麵的皮膚,也是迅速的呈現一種灰敗之色,不過很快的,他喉嚨間也是傳出一道低沉吼聲,青光湧動,死死的護著身體。兩股光芒兇橫交織,卻是誰都無法取得上風。嘭!白墨眼神陡然淩厲,他竟是一把抓出,死死的抓住那黑炎龍頭,而後青光暴湧,一把抓爆那黑炎之龍,濃濃的死氣順著他的手掌,飛快的湧入他的體內。“再來!”白墨手掌微微顫抖,但那眼神卻是愈發的灼熱與執拗。吼!仿佛是應著他的喝聲,死炎靈池繼續翻滾,更為狂暴的黑炎之龍匯聚而來,接連不斷的對著白墨瘋狂衝刷而去。砰!砰!砰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池子上麵迴蕩著,祝融望著那在一頭頭黑炎之龍的衝撞下不斷顫抖著,但卻始終未曾倒下的白墨,眼神也是逐漸的凝重起來。“第四十七道了。”祝紅顏輕聲道,她的聲音略有點抖,她經曆過這種場景,自然是知道身處其中要忍受多麽痛苦的煎熬,而當初的她,在經曆到第四十七道時已是極限,如果不是因為事先有所準備,早便是在此處敗下陣來。“嘩啦!”整片池子,都是在此時徹底的動蕩起來,兩道巨大的黑色漩渦竟然同時成形,然後直接暴掠而出,猶如兩條撕裂天空的黑龍,夾雜著磅礴到極點的死氣,以一種極為震撼的姿態,交叉著狠狠撞擊在了白墨身體之上。澎湃的黑色死氣,如同濤浪般自那碰撞之處席卷開來,那種衝擊,普通神相境的強者被擊中,都是得有性命之憂。祝融三人,目光望著那死氣最為濃鬱之處,好半晌後,死氣逐漸的變淡,一道劇烈咳嗽的身影,則是出現在了他們視野之中。此時的白墨,身體灰白,在其皮膚上,粘附著黑色的粘稠體,那全部都是由一種極為精純的死氣所化。咳。白墨劇烈的咳嗽著,鮮血從嘴中吐出來,竟是呈現暗黑色澤,顯然是受創不輕。“這小子,倒的確是有些厲害。”祝融吐了一口氣,雖然白墨現在這狀態看上去有點慘,不過難以想象的是他竟然還真的抗下了四十九道死氣衝刷。“就這樣吧。”祝融袖袍一揮,就欲關閉死炎靈池,反而,就在他聲音剛落時,那石台上的年輕身影卻是有點艱難的伸出手臂,然後在祝紅顏微微變色的目光下,沙啞著的聲音傳出來。“還有一道。”當那道沙啞的聲音從石台上傳出來時,祝融與祝紅顏的麵色皆是微微一變,唯有陸河淡淡一笑,仿佛對此並不意外。“白墨,這死炎靈池至今為止,可從未有人承受過五十道死氣衝刷,那最後一道,也遠不是之前的可比,一旦失敗,你肉體再強,也會被死氣腐蝕!”祝融沉聲道。石台上,白墨輕抬手掌,此時的他皮膚因為死氣的侵蝕,已是有些灰白,他似乎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因此也並沒有說出什麽話來,隻是那微微擺動的手掌,透露著一些不肯就此罷休的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