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火焰,在空間之中燃燒升騰著,火光照耀著白墨那張年輕的臉龐,有著光弧反射出來,那唇角尚還染著血跡的臉龐,在此時卻是有著一種令人感到動容的魄力“這是什麽?”祝融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墨手中的赤紅符文,好半晌之後,方才聲音有些沙啞的道。顯然現在的他,有些無法從的聖火碑的力量對白墨無效的現實中迴過神來。一旁的雷帝,也是有些愕然,想來也是沒想到,這祝融最強大的力量,竟然會對白墨失效,這種情況,即便是炎神符,也辦不到啊。白墨揚了揚手中的赤紅符文,這東西自然便是當初他從那神炎天尊沉睡的空間中所獲得的“神炎之符”而神炎天尊身為聖火碑的第一任主人,手中的“神炎之符”自然也是擁有著與聖火碑相同的力量,而這也是為何先前他能夠在祝融那最強大的力量下安然無恙的主要原因。“聖火碑第一任主人神炎天尊所留之物,名叫神炎之符……”白墨輕聲道。“神炎之符……原來是神炎天尊的東西。”祝融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的舒展而開,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雖說對於聖火碑的掌控,現在的他也算是爐火純青,但顯然比起那在遠古之中都是巔峰般存在的神炎天尊,他還是要差上一些。“這神炎之符僅僅隻對聖火碑的攻擊免疫,若是祝融前輩先前隻是使用本身實力發動攻擊的話,這第三招,我怕是接不下來。”白墨笑道。此話他倒沒說假,現在的他,已是用盡了所有的底牌與手段,唯一所能夠動用的,便是神炎之符,而這也得祝融催動聖火碑攻擊才有可能奏效……來這也算是一場賭博,但幸運的是,白墨賭贏了。不想讓出聖雷碑的祝融,最終還是動用了他最強大的力量,但卻未能料到,他這所謂的最強力量,卻剛好是對白墨毫無效果……“嘖嘖,好個厲害的小家夥,祝融……你居然輸了。”雷帝不住的讚歎著,這種結局,足以讓人感到驚豔,誰能想到,一個神物掌控的超級強者,竟然會輸在一個不過生死境中期的小輩手中……雖說這隻是三招之約,但若是傳出去,絕對足以讓白墨名震神元大陸,祝融失神了片刻,終是歎了一口氣,旋即搖搖頭,道:“你的確贏了。”白墨聞言,眼中頓時有著狂喜湧出來,渾身散發而出劇痛,都是在此刻被淡化了許多,他知道,以祝融的身份心性,斷然是不會做出反悔之事。那這樣說來,他竟是真的在祝融手中贏得了聖雷碑的歸屬權!祝融望著激動的白墨,也是忍不住的苦笑一聲,這個結局,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過……“不過……”祝融抬頭,望著那懸浮天空的千丈雷日,雙目微微一眯,沉默半晌,道:“聖雷碑可以歸你,但我需要取走一道聖雷碑本源。”“取走一道聖雷碑本源?”白墨一愣。“你究竟想做什麽?你若是取走了聖雷碑的一道本源,那這聖雷碑,便無法算是徹底的圓滿。”一旁的雷帝眉頭皺起,沉聲道。“我有我的計劃,而這計劃之中,如果沒有聖雷碑,那至少也得需要它的一道本源之力。”祝融道。“為什麽?”白墨問道。“因為我需要它來當誘餌。”祝融淡淡的道。“誘餌?”白墨眼神一凝。“如今這天地間,隱藏著諸多邪族,他們是極大的隱患,而我們對他們的情報卻是極少,此次,我便是打算以聖雷碑為餌,將一些邪族引誘出來,當然,如今聖雷碑已是屬你之物,所以我隻能退而其次,取一道雷霆本源,將其偽裝成聖雷碑。”祝融道。白墨麵色微變,顯然是沒想到,這祝融竟然想主動將邪族招引而來,他難道就不怕他神炎閣,也重蹈雷府覆轍麽?這種事情,顯然是有點引火燒身的。“這件事情,陸河也會參與。”祝融看著白墨,道。“陸河前輩?”白墨一愣。“你們倒是有些魄力,居然打算以聖雷碑引誘邪族……”雷帝麵色也是相當的凝重,即便是他,都因祝融的大膽而吃驚。“這些年來,邪族的行跡越來越詭異,這讓我感到一些不安,此番我便是打算設一張網,將一些邪族引誘而來,或許能夠從中獲得一些情報……”祝融道。“所以,得不到聖雷碑,我便隻能退而其次。”白墨沉默,片刻後,輕聲道:“這計劃什麽時候開始?”“三月之後。”“三月之後,我也會去神炎閣,我會守著那道雷霆本源,不管計劃成功還是失敗,我會收迴它。”白墨沉聲道。雖說僅僅取走一道雷霆本源並不傷及聖雷碑根本,但那終歸會讓得聖雷碑變得不圓滿,而白墨,顯然也不可能會同意讓完美的聖雷碑出現缺陷。祝融略作猶豫,旋即點了點頭。“那便請祝融前輩出手取走一道雷霆本源吧。”白墨深吸一口氣,道。“多謝了。”祝融緩緩的道,旋即也就不再廢話,身形一動,便是出現在那千丈雷日之前,雙手抓出,竟是化為兩道巨大的火焰之掌,然後一把探進雷日之中。轟隆隆!璀璨的雷光在其中瘋狂的閃爍著,半晌後,那火焰之掌方才緩緩的探出,而在那掌心間,此時卻是多出了一團璀璨到極點雷光,雷光不斷的扭曲,隱約間,似乎是變幻成了一道古老的符文,一種奇特的波動,散發出來。“這種神物的本源,隻能將其無主狀態時,方才能夠使用其他神物的力量將其剝奪出來……不過總體說來,缺少了一道,不算太大的缺陷。”雷帝在一旁說道。白墨微微點頭,輕聲道:“不過我會讓得它再度完美的。”天空上,在將一道雷霆本源自聖雷碑中剝離出來後,祝融袖袍一揮,便是將其收好,身形一動,便是再度出現在了白墨麵前。“我目的已達到,便不在此處繼續停留,希望你能夠將聖雷碑煉化成功,三個月後,你若是不來神炎閣,那便是說明你多半已是失敗,下次我會再來此處,將聖雷碑取走。”祝融看著白墨,道。白墨點點頭,他明白煉化聖雷碑的兇險,若是失敗的話,或許他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雷帝,告辭了。”祝融轉頭,對著雷帝一抱拳,道。“希望你能成功,嗬嗬,不能與你們這些其他的神物掌控者並肩作戰,倒是有些遺憾。”雷帝含笑道。“我會斬盡世間一切邪族。”祝融聲音平緩,但卻是有著無法質疑的堅定,那份魄力,讓得一旁的白墨都是微微動容。“告辭。”祝融再度抱拳,深深的看了白墨一眼,身形一轉,便是化為一道火光,遠掠而去,最後撕裂空間,消失不見。白墨望著祝融消失的身影,袖中手掌卻是緩緩緊握,他能夠感覺到,在三個月之後,這神元大陸,恐怕會有大事情發生了……“小家夥……享受你的戰利品吧,當然,若是你能夠成功的話。”雷帝微笑,旋即目光緬懷的望著天空上那巨大雷日,喃喃道:“你這個新主人,想來聖雷碑也會挺滿意的……”白墨也是抬頭望著那輪雷日,眼神堅定,不管煉化的過程有著多麽的艱難,但他,卻絕不會放棄!想到此處,白墨深吸了一口氣,旋即腳踏虛空,一步步的走向那輪千丈雷日,最後,他的身影,則是在柳輕雨緊張的目光中,逐漸的消失在那璀璨雷日之內。聖雷碑的煉化,正式開始!這是一片混沌的世界,天與地,仿佛都是處於一種鴻蒙之中。而白墨的身體,便是漂浮在這混沌之中,目光略顯茫然的四處打量,旋即他手掌握了握,喃喃自語:“這是在聖雷碑之內吧?”明白了原由,白墨倒是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明白,想要獲得神物的力量,那便必須取得神物的認可。而現在,應該便是其中的步驟之一吧。靜下心來,白墨則是直接淩空盤坐,目光安然的注視著這片混沌世界的衍變。混沌在升騰,鴻蒙之中,似乎突然有著浩瀚的能量開始凝聚,再接著,寂靜的混沌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極為突兀的低沉雷鳴。那道雷鳴初始並不響亮,仿佛是初生的嬰兒,細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對這個世界的好奇。轟轟!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雷鳴終是越來越響,到得後來,竟是迴蕩在這整片混沌世界中,而在那雷鳴的源頭,白墨見到,混沌之中,一縷銀光開始遊離浮現,一種古老而強大的波動,悄然的誕生。“這便是聖雷碑的誕生麽。”白墨望著那在混沌中誕生的雷芒,若有所思。轟!就在白墨念頭剛落時,混沌世界陡然變化,周遭混沌,立即化為了一片雷霆世界,萬丈龐大的雷霆,如同雷龍一般,不斷的從這世界中垂落下來,轟鳴之聲,震耳欲聾。白墨頭皮發麻的望著這震得他靈魂都是有些發抖的雷霆世界,雷界與這裏比起來,倒是有點小巫見大巫的感覺了。“小黑,這東西究竟要怎麽過?”白墨忍不住的在心中詢問道。“要獲得聖雷碑的認可,似乎有些痛苦。”小黑有點虛弱的聲音響起,不過在其中,白墨卻是聽出了一些幸災樂禍。“痛苦?”白墨小心翼翼的再度問道。霹!然而,就在白墨想要問得更清楚時,這雷霆世界之中,一道足足千丈龐大的雷霆,猛然撕裂天際,洞穿虛空,狠狠的對著白墨轟了過去。白墨駭然抬頭,漆黑眼瞳中,銀光彌漫,在那雷霆可怕的速度下,他根本無法躲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雷霆,重重的轟擊在其身體之上。嘭!低沉之聲傳開,白墨身體頓時如遭重創,直接倒飛出千丈,鮮血狂噴,雷芒閃爍在他的身體上,然後瘋狂的對著他體內鑽去。啊!無法形容的劇痛在白墨體內彌漫出來,他渾身的骨骼仿佛都是在此刻被那道雷霆所擊碎,冷汗彌漫著身體,那種劇痛,甚至是以白墨的忍耐,都是忍不住發出淒厲慘叫。“聖雷碑屬性霸道,不似炎神符那般詭異莫測,而想要獲得它的認可,並不複雜,被它劈十萬次不死便可。”小黑輕描淡寫的道。“十萬次!他媽的玩我呢!”白墨麵色劇變,旋即再也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光是先前那第一道雷霆便是把他劈成這幅德行,那十萬道雷霆劈下來,怕他是連渣都不會剩!“你已經進入這裏,想退都不可能,所以,努力吧,可別死了。”小黑淡淡的聲音,直接是讓白墨麵色慘白下來。“在這裏,我所能給予你的幫助不多,十萬道雷霆,別說是你,就算是神相境的強者都能劈成灰燼,不過有時候,人的毅力,才是最強的東西。”“毅力如山,我自巍然,千錘百煉,方能成器。”小黑的聲音,越來越微小,直至最後的徹底散去。“喂喂……”白墨急忙在心中大喊,但卻再沒迴應,當即臉都有些發綠,這家夥,就這樣拍拍屁股不管了麽?轟!而在白墨急喊間,隻見那遙遙天際之上,又是一道千丈雷霆陡然唿嘯而下,猶如一頭猙獰雷龍,狠狠的暴射而來。“媽的!”白墨麵色發綠,憤怒大罵,然而罵聲剛落,那千丈雷霆便已是落在了他的身體之上,雷鳴響徹,鮮血橫飛,即便是白墨此時的,都是被炸得皮開肉綻,甚是淒慘。“他娘的!”白墨被炸得渾身焦黑,頭發倒豎,旋即他牙一咬,抬頭望天,咆哮道。轟!轟!咆哮一落,又是一道雷霆緊隨而下,直接把白墨炸飛數千丈。“有種再來!”體內傳出的粉碎般劇痛,也是逐漸的讓得白墨眼睛猩紅起來,那骨子裏麵的偏執終是湧了出來,他竟是踉蹌的站起來,仰天怒罵。轟!轟!那些雷霆顯然沒跟白墨客氣,一道道越來越龐大與恐怖的雷霆,不斷的降落下來,狠狠的劈在白墨的身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