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思筠明天就要離開國公府,宛舟決定,今晚就去找她。趁她還沒走,那些該讓她知道的事兒,這個節骨眼可以讓她知道了。


    王思筠住在王夫人的跨院,一個單獨的小院子,宛舟進去時,整個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動,沒有一句說話的聲音。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像是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隨後又恢複到之前的安靜,仿佛掉的東西根本沒人理會。


    宛舟馬上看向陪她前來的白鷺,而白鷺也剛好看過來,兩人一對視,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一些怪異。


    沒作多想,宛舟快步朝裏屋走去。


    “王思筠,你,你想死啊?”宛舟剛到門口,就被屋裏的情景嚇得不輕。


    “天啦……”白鷺也捂嘴驚唿。


    屋裏,王思筠的脖子掛在一條綢布帶上,她竟然在上吊自盡!而剛才那聲響,就是她蹬掉凳子發出的聲音。


    宛舟雖然討厭王思筠,但人命關天不能假裝沒看見,掉頭迴去吧?而且,還得借王思筠的手去對付暮婉兒呢。


    救上吊之人,宛舟還沒幹過,沒什麽章法,想著王思筠掛著脖子難受,便讓白鷺先托著點王思筠,她自己便去搬凳子。


    “滾……開。” 王思筠一點不配合,說話困難,但腳很利索的踢了白鷺一腳。


    宛舟頓時來了火氣,直接把白鷺拉開。


    不知好歹,那就讓她好好感受被勒脖子的窒息感吧,等要死不死吊著一口氣再救也不遲。


    於是,宛舟拉著白鷺退到王思筠麵前,抬頭看著她:“ 不是我見死不救,是你自己不讓哈。不過我這個人良心泛濫,不會真的不管你,我就在這兒等著,一會兒你如果改變主意了,說一聲,我還是會不計前嫌救你的。”


    王思筠做出下藥這種事兒, 還沒成功,心如死灰,一心求死,把丫鬟全都支走了,沒想到連求死都不能死個順心,來的還是她最討厭的顧宛舟。


    試想一下,脖子被懸空掛著,已經是難以承受的程度,還有個仇人站在前麵看著自己難受,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王思筠哪受得了?也不知道是脖子太難受,還是看著宛舟咽不下那口氣,反正,她一顆赴死的決絕之心突然吃了迴春藥,決定不死了。


    “顧……宛舟,趕緊把我弄下去。”


    王思筠的話說得磕磕巴巴的,但宛舟還是能聽懂的,王思筠不想死了。


    “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生死大事不可兒戲。” 宛舟故意要給王思筠一點教訓。


    王思筠想罵人,可沒氣罵人,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宛舟看著,真擔心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珠子蹦出來。


    宛舟本就隻是小懲大誡,在王思筠掛著脖子掙紮片刻之後,終於和白鷺一起把人給弄下來。


    宛舟和白鷺都有些精疲力盡,心裏想,下次這種閑事還是少管。


    “顧宛舟,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你毀了我,我今天就跟你同歸於盡。” 王死筠坐在地上,稍微調整之後,突然撲上去,像個瘋子一樣揪扯宛舟。


    宛舟沒有防備,差點被她撲倒,還好白鷺是個機靈的,及時穩住白鷺,並把王思筠推開。因為王思筠要傷害自己小姐,白鷺沒收著力,王思筠被一把推坐到地上。白鷺還防備著王思筠再來,像母雞一樣護在宛舟前麵,但王思筠沒再起來。


    她癱坐在地上,像一堆破布一樣,毫無生氣,過了片刻,她開始哭,開始罵人。


    “顧宛舟,你這個禍害,你幹嘛救我,你讓我去死,錚哥哥不要我了,我還活著幹嘛?”


    宛舟:“……”


    真不該救。


    “王思筠,你還想死是嗎?是不是還想,你要還想,我現在就把你抱上去,繼續掛著。”宛舟蹲到王思筠麵前,看著她。


    “所以你現在過來幹嘛,來看我輸得有多慘嗎?”王思筠不再渾身是刺,眼神像是不會流動的死水:“你贏了啊,顧宛舟。錚哥哥都那樣了還是把我推開,你到底對錚哥哥用的是什麽手段啊顧宛舟……”


    王思筠因極度的悲痛,整個心像被冰封住,自己說的什麽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哪樣?”宛舟敏銳的聽出王思筠話裏包含的深層意思,大聲問道:“他哪樣?”


    “嗬……”王思筠倉皇冷笑:“你知道嗎,我給錚哥哥放了藥,可他還是把我推開了,顧宛舟,你贏了。”


    宛舟:“……”


    石化在原地。


    王思筠竟然對季南錚用藥。可下一刻,她突然一個激靈,心裏像是被什麽攪了一下,追問道:“你下藥,是不是暮婉兒唆使你的?”


    王思筠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根本沒聽清宛舟的話。


    宛舟見她坐在地上,像一攤爛泥,直接端起桌上的水壺,確認裏麵是涼水之後,對著王思筠的頭淋下去。


    “我問你,是不是暮婉兒唆使你給季南錚下藥?”宛舟急聲喝道。


    “沒有!”王思筠大聲吼著:“她隻是提醒我,這種下作事,不是我們這種貴女做的。可我不在乎啊,不能嫁給錚哥哥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下作就下作了……”


    果然,果然是暮婉兒。


    “白鷺,你趕緊去竹韞齋,快點。”宛舟突然一陣緊張,急聲催促白鷺。


    她怕晚一步,就來不及了,晚了一步,說不定暮婉兒這條毒蛇就如願了。王夫人已經讓王思筠迴去了,王思筠已經出局了,暮婉兒還慫恿她用藥,宛舟立馬有了猜測。


    如果今天季南錚真的被她睡了,臭名聲也是王思筠的。


    好歹毒!


    ……


    竹韞齋


    暮婉兒緊貼著季南錚,第一次離他如此近,近到能感覺到季南錚紊亂的心跳。


    壓在心裏喜歡了這麽久的男子,她終於要得到了。 心裏除了激動,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心跳快到不受控製。


    “南錚哥?”暮婉兒又叫了一聲,問:“你到底怎麽了,我能幫你嗎?我要怎麽幫你?”


    她嘴上著急問著怎麽幫,可身體已經開始幫忙了,像蛇一樣貼著季南錚挨挨擦擦。


    弧度不大,可就這種撓癢癢似的觸碰才更要命。


    暮婉兒生得美,出門時還特意擦了口脂,身上也抹了香膏。櫻紅的雙唇看得季南錚口幹舌燥,而那股馨香像是某種催化劑一樣,季南錚覺得更熱更難受了。


    “婉兒,你趕緊迴去,我沒事。”季南錚神誌渙散,但仍然伸手把暮婉兒推開。


    “南錚哥,你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見季南錚又推開自己,暮婉兒又找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她真的轉身去倒水,雖然她巴不得馬上把季南錚弄上床,以免夜長夢多,可她謹記著,不能讓季南錚對她起疑心。


    “南錚哥,你先喝水。”暮婉兒想喂他喝,但季南錚執意接過自己喝。他是真渴,幾口就見底。


    季南錚喝光了一杯,暮婉兒又倒了一杯端來,隻是這次,她剛走到季南錚身邊時,突然一個趔趄。


    “啊!”隨著一聲驚唿,暮婉兒手裏的杯子翻了,身子往後倒。


    她往後倒的時候,順便伸手拉了季南錚。季南錚沒有防備,身體又被媚藥控製,就那樣被暮婉兒拉著一同往下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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