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噗通。”


    香草像個沙包一樣落入水中,驚得大叫。


    香草落水後,驚魂未定的從水裏冒出頭來,才發現自己被扔進水裏。


    “小姐,可以站著。”香草被摔懵了,忘記了顧宛瑜的把戲,朝顧宛瑜大聲說道。


    實際上顧宛瑜也站住了,她被香草落水嚇懵了,忘記了撲水唿救。


    於是,在季南錚的視線裏,主仆二人一起站在水裏,水位在她們肋骨的位置。


    “能起來嗎,不能我去找人。”季南錚冷冷道。


    顧宛瑜才知道自己的戲演砸了。


    “姐夫,我……”顧宛瑜想替自己找補幾句,可季南錚隻留下個背影。


    離開涼亭的季南錚深眸湧動著怒氣。


    竟敢算計他?


    顧宛瑜在水裏撲騰出那麽大的水花,哪個懸浮在水中不會水的人,能撲騰出那種陣勢?


    無非是腳底有支撐,才有力氣。


    所以他把香草扔了進去,讓顧宛瑜自己看看自己的戲有多爛。


    相比於這種讓人惡心的伎倆,季南錚突然覺得,顧宛舟討厭歸討厭,倒是磊落得多,哪怕下藥這種事兒,她都一點不辯解,坦然承認。


    不是一個媽生的姐妹,果然參差不齊。


    演砸了的顧宛瑜,看著季南錚無情離去的背影,咬著下唇,又急又羞又怒。


    怎麽辦,丟死人了。


    季南錚肯定知道了,那她往後還怎麽接近季南錚?那她還有機會嗎?


    顧宛瑜被冷水降了溫,身子不熱了,心也不燙了,開始覺得自己草率魯莽了,可她知道,往後,她連和季南錚說句話的機會都不一定有了。


    傷心絕望的顧宛瑜,站在水裏就痛哭起來。


    而一旁看好戲的宛舟差點拍手叫絕,她無論如何沒想到季南錚的處理方式如此絕妙,不由感歎,戰神將軍果然名不虛傳啊。


    隻是顧宛瑜,此時已經透心涼了吧。


    對麵薑選,雙眸深深的凝視著在水裏痛哭的顧宛瑜,目光一凜,氣唿唿轉身離開。


    薑怡見自己哥哥沒跳水救人,心裏很高興,他哥終於開竅了。


    隻是這時的薑怡還不知道,薑選已有了另外的打算。他隻是清楚今天跳水救顧宛瑜縱然可以娶她,但顧宛瑜會憎恨他趁人之危。


    在那短暫的一刻,他已經醞釀好一場惡毒的計劃,讓顧宛瑜別無選擇,心甘情願嫁給自己。


    “薑公子。”


    宛舟及時跟氣唿唿的薑選來了一個偶遇。


    “薑公子怎麽了,臉黑的快成鍋底了?”宛舟明知故問。


    薑選抬眼望向宛舟,冷笑一聲道:“我會娶宛瑜表妹的,希望將軍夫人說話算話。”


    薑選覺得他總算知道,宛舟為何要他娶顧宛瑜了,無非是怕顧宛瑜搶了季南錚。


    果然愚蠢的人哪怕聰明一時,終究還是愚蠢的。顧宛舟難道以為沒了顧宛瑜,季南錚就永遠屬於她了?


    她難道不知道惦記季南錚的能排滿上京的街道嗎?沒有一個顧宛瑜,還有多少像顧宛瑜一樣的女子 往上撲?


    “薑公子放心,我守信得很。”


    宛舟在薑選眼裏捕捉到一抹鄙夷,心裏大概猜到了,薑選以為她是因為季南錚才逼他娶顧宛瑜。


    不過也沒關係,她隻要結果。


    不過說實在的,薑選不趁機跳水救顧宛瑜她是挺意外的?


    現在她倒是很期待,薑選選錯過了這個好機會,會用什麽更好的機會娶顧宛瑜?


    “那我就提前恭喜薑公子得償所願。”宛舟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


    “少夫人,將軍要迴府了。”這時,江北過來稟告。


    “薑公子告辭。”宛舟很客氣的離開。


    她也知道,有了顧宛瑜落水的事兒,季南錚肯定一刻都不會想多待了。


    既然派人通知她,就是要她一同迴去的意思了?


    剛好,她也不想待了。


    前院,季南錚正向顧廉麵辭。


    顧廉愛女心切,看著眼前季南錚冰冷的神色,心裏一緊。


    “將軍,是不是舟兒做了什麽惹到您了?”顧廉說得小心翼翼。


    雖然顧廉是季南錚的老丈人,可他做了季南錚多年的部下,在季南錚麵前拿不出老丈人的派頭。


    “宛舟那丫頭,從小沒有母親,軟性子,膽小不善表達,遇到事情隻會悶在心裏。”


    顧廉越說越動容:“說句冒犯的話,末將真是不放心宛舟那丫頭啊,生怕她不懂規矩惹了事兒。”


    “舟丫頭若真做錯了事兒,還望將軍諒解一二。”


    季南錚:“……”


    顧廉說的是顧宛舟和他認識的顧宛舟是同一個人 ?


    顧宛舟做的那些事兒,哪件不是膽大包天?


    可顧廉眼裏,那為女兒擔憂的神情,那般切切,像是在懇求自己。


    “自然。”季南錚嘴上應著,心裏想,我若不諒解,顧宛舟小命都沒了。


    “府裏的二小姐剛剛落水了,您找人去撈一下吧。”季南錚盡到告知義務就準備走人了。


    顧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沒追問,陪著季南錚出來,剛好遇到過來的宛舟。


    一起出門, 顧廉親自將他們送出大門。並拉著宛舟跟在季南錚身邊,一直跟到季南錚的馬車邊。


    “將軍,末將就把舟丫頭交給您了。”


    季南錚:“……”


    怎麽交?季南錚看了看眼前的馬車,又看了看不遠處宛舟的馬車……


    宛舟:“……”


    老父親這操作,她怎麽有點看不懂?


    季南錚頷首算是應下,同時對宛舟挑眉,示意她上車。


    宛舟皺眉,她自己有馬車好不?


    “舟兒,快上去,別耽誤了將軍。”顧廉見宛舟遲疑著,趕緊催促。


    顧廉畢竟是部下,看在顧廉的麵子上,季南錚親自扶著宛舟的胳膊,示意她上馬車。


    雖然不情願,宛舟還是就著季南錚的手上了他的馬車。


    季南錚的馬車比宛舟那輛空間大了不少,兩邊是軟座,中間還有一個茶桌,上麵茶具齊全,相比起來,她自己的那個空空的馬車就寒酸了。


    宛舟不想上季南錚的馬車,還有一個原因,她擔心季南錚會把顧宛瑜設計他的賬扣到她頭上,顧宛瑜是她的妹妹,這是辨別不了的事實。


    但季南錚什麽都沒說,他好像沒什麽說話的欲望,連眼神都淡淡的。


    “將軍,今天,謝謝你。”宛舟雙肘平放在黃花梨木的茶幾上,認真的看著季南錚道謝。


    不可否認,季南錚突然出現,無論出於什麽原因,於她,於顧家,都給足了麵子。


    他老父親更是高興。


    理應道謝。


    “顧宛舟,昨晚的事,是筠兒的錯。”季南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裏晃蕩著。


    “所以呢。”宛舟懶洋洋的問道。


    這什麽態度?季南錚微微皺眉。


    “今天,就當我補償你。”季南錚放下茶杯,給宛舟也倒了一杯遞過去。“我這人向來是非曲直分明,你私自生火做飯犯了大忌,但一碼歸一碼,筠兒錯了就是錯了。”


    宛舟冷笑。


    做錯了事情,總是別人擦屁股,王思筠不驕橫誰驕橫?


    “將軍去顧家真是給我撐了老大的臉麵呢?這都是王小姐的功勞,我還要感謝她。”


    季南錚怎聽不出宛舟話裏的諷刺,避重就輕道:“往後,她不會再惹你。”


    不會?


    才怪。


    王思筠喜歡季南錚,隻要她還在國公府一天,王思筠都不可能休戰。


    且還有那個躲在暗處的暮婉兒呢。


    “謝將軍。”宛舟露出一個很美但很假的笑容,可仔細看眼角眉梢都是距離感。


    季南錚不滿宛舟的態度,深眸凜了凜。


    宛舟翻了一個漂亮的冷白眼,索性撩開簾子看著窗外。


    街景很繁榮。


    賣貨的,趕集的,人來人往。


    一個抱著頭巾的婦人牽著孩子,在街邊賣油糕。


    兩個挽著竹籃的小姐妹,邊說邊笑,一派悠然。


    茶樓裏出來兩個書生模樣的公子,神情舒展,應該是聊得痛快。


    可宛舟不痛快了。


    她越看,臉色越沉。


    她想念遊曆的日子,走走停停。住客棧,吃鄉菜,看當地的風景人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更不用勾心鬥角。


    今天在顧家遇到的事情,看似得到了短暫打臉的快意,可她厭煩極了這種趨炎附勢的感覺。


    她隻想過自己的日子,與旁人無關的日子。


    可她馬上就要迴國公府了。


    王夫人讓她搬去的什麽騰韻閣,她並不知道是個什麽地方,無論好壞,都是在國公府的籠子裏。


    還是一個是非不斷的籠子。


    悵然……


    “將軍,瞎子都能看出來你表妹喜歡你,隻要我在國公府一天,她就不會真的消停,我倒是想到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將軍要不要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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