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寧的笑容凝在臉上。


    她愣一會兒,咽了下口水,語氣有些不自然:“你……問這個幹嘛?”


    沈硯周看著她:“偶然看到的,很好奇。”


    江蘊寧抿了抿唇,半晌,她問:“照片上的字……你看到了嗎?”


    沈硯周點點頭:“嗯,看到了。”


    江蘊寧低頭:“我……那句話,我隻是寫著好玩的,沒什麽意思。”


    沈硯周也低頭,平視她:“所以那句話有什麽深層含義嗎?”


    江蘊寧不吭聲了。


    她明明可以和沈硯周說假話的,但她不想。


    沈硯周看著她,沒辦法,把人抱進懷裏:“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


    如果沈硯周強硬點,逼她說,她可能還有理由不說。


    但沈硯周聲音那麽溫柔,而且暗戀沈硯周這一件事,也不丟人。


    江蘊寧在腦子裏建設好,埋在對方肩上,小聲道:“沈硯周,我隻說一遍,你要認真聽。”


    沈硯周聲音依然溫柔:“好。”


    江蘊寧聲音又低了一度:“我喜歡你,很久之前就喜歡了。”


    雖然聲音很小聲,但沈硯周聽到了。


    他把人摟緊:“聽到了。”


    等了半晌,江蘊寧問:“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沈硯周蹭了蹭她的耳朵:“我在後悔。”


    “後悔什麽?”


    “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沈硯周笑道。


    “後悔讓你的喜歡錯付,後悔讓我們錯過了這幾年。”


    江蘊寧聽到這一句話,眼眶泛紅。


    都說暗戀是苦澀的,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或許她所表現出來的情緒,都是為了掩蓋她內心的兵荒馬亂,所以可以隱藏很久。


    這一場跨越幾年的暗戀,終於落下帷幕。


    兜兜轉轉,她還是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江蘊寧無聲地哭了,還把眼淚蹭到沈硯周的衣服上。


    沈硯周穿的是輕薄的衣服,自然能感受到肩上的溫熱。他也不介意,抱著懷裏的人,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樣。


    江蘊寧哭了一會,帶著哭腔笑道:“你這樣很像哄小孩。”


    “嗯。”沈硯周點點頭,“哄你,一輩子都哄你。”


    “我還想過,如果我們沒有聯姻,或者說如果你沒有喜歡上我,事情走向又是怎麽樣?”江蘊寧聲音怨怨,“可能是相看相厭,也可能是你我和平解除三年的契約婚姻。一切都有可能,唯獨沒想到,你會喜歡我。”


    沈硯周揉了揉她的腦袋:“寶貝,你聽過宿命論和決定論嗎?”


    江蘊寧抬頭,紅著眼眶看他:“什麽意思?”


    沈硯周伸手,幫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宿命論和命運論討論的是——每個人的命運是注定的嗎?人類有自由意誌嗎?對於自由意誌是否存在的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爭議較大的問題。”


    “命運論是這樣一個論點,無論我們做什麽,所有的事件都是注定要發生的。保證這些事件會發生的來源是神的意誌,或神的預知,或宇宙的某些內在目的論方麵,而不是在自然法則或因果關係的支配下事件的發展。簡要來說,它認為人生是一部早已被寫好了的劇本。”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緩,像哲學教授一般:“如果我們的人生是一條時間軸,那所有人隻是沿著不同的時間軸行走。”


    “知道這意味什麽嗎?”沈硯周問她。


    “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隻要我們都在同一條時間軸上,不管多久,我們注定相遇,注定我會愛上你。你剛才所假設的我們不會相愛,這不在我們的時間軸上,所以它不會發生。換而言之,我都會按照命運,注定喜歡上你,並且愛上你。”


    沈硯周低頭親了她一下:“聽明白了嗎?”


    江蘊寧搖搖頭,她隻聽懂了對方的注定喜歡上並且愛上自己。


    沈硯周看著她愣愣的表情,笑了:“沒事,你隻要知道,不管事情怎麽發展,都不影響我愛你,我的江小姐。”


    江蘊寧有些不好意思,臉埋在他肩上。


    沈硯周笑著抱著她。


    江小姐有意見了,“抱緊點。”


    “好。”沈硯周低笑,把人抱得更緊了。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江蘊寧沒那麽害羞了,主動鬆開沈硯周。


    她問:“那張照片呢?”


    沈硯周把照片遞給她:“這裏。”


    江蘊寧小聲嘀咕:“你自己都知道那句話的原意,你還問我 ”


    沈硯周挑眉,桃花眼一彎:“不問怎麽能知道江小姐偷偷喜歡我這件事呢。”


    江蘊寧拍他胸膛:“不喜歡你了,你太壞了。”


    “沒事,我喜歡你。”


    沈硯周說完,低頭吻住了她。


    柔軟唇瓣相貼的一瞬,一陣酥麻直躥頭頂。


    不管他們接多少次吻,江蘊寧依舊會有心動的感覺。


    她眼睫一顫,在加快的心跳中閉上了眼,順從地接受了這個吻。


    她的腰被灼熱的手心摟住。


    沈硯周的唇緊貼著她,兩人急促的唿吸交纏在一起。明明隻是簡單的唇瓣相貼,就已經讓人頭暈目眩。


    隨即她感覺到沈硯周的唇一動,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唇,急不可耐的輕咬了一下。


    她下意識後退,沈硯周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張開嘴,將這個吻更加深入了一番。


    良久,這個深吻在江蘊寧喘不上氣中結束。


    她瞪著沈硯周,胸口起伏,喘氣問道:“你怎麽那麽會啊?”


    沈硯周伸手擦了擦她唇邊不知名的津液,嘴角漾起笑容:“寶貝,你不能因為自己學不會接吻,就倒打一耙。”


    “在認識你之前,我可沒這些經驗。”沈硯周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的第一次都給了你,包括初夜。”


    …………


    江蘊寧羞憤,臉紅得都要冒氣了。


    這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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