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硯周就離開了。


    江離音看著對方毅然離去的背影,眼淚流了下來,握緊了拳頭——沈硯周不在乎,自然有人在乎。


    再一次被拒絕,江離音也沒了心情,問江蘊琛要了車鑰匙,離開了。


    沈硯周迴來時,就看到江蘊寧正和一個男人在交談,舉止還有親密。


    他走過去。


    “帝都變化好大,我差點都找不到路了。”男人笑道。


    “你都幾年沒迴來了。”江蘊寧也笑,“算算快五年了吧?”


    “差不多,這些年你還好嗎?”


    江蘊寧點頭:“挺好的,不過你當時突然就出國,我有些意外。”


    “沒辦法,家裏人催得緊。”男人無奈攤手。


    “繁繁。”沈硯周喊江蘊寧。


    男人麵帶疑惑:“這位是?”


    “哦,他是沈硯周。”江蘊寧為兩人介紹,“沈硯周,這是我大學同學程欽緒。”


    “你好。”程欽緒朝沈硯周伸出右手。


    “程先生你好,我是蘊寧的伴侶。”沈硯周笑著握上對方的手。


    江蘊寧靠在他身邊低聲問:“你說這個幹嘛。”


    沈硯周道:“為了程先生能更了解我們的關係。”


    ……


    江蘊寧撇撇嘴。


    程欽緒目光暗了一瞬,隨即又笑著道:“你好,沒想到蘊寧都已經結婚了。怎麽不請我出席婚禮?你也太不仗義了。”


    最後一句話是看向江蘊寧說的。


    江蘊寧訕笑:“我們沒辦婚禮。”


    “這樣啊。”程欽緒點點頭。


    “對了,程欽緒,你在國內待幾天?”江蘊寧問。


    “應該要一段時間吧,我這次主要迴來放鬆心情的,不著急迴去。”程欽緒笑道。


    “這樣啊,那你可以多看看祖國的變化。”


    兩人聊得忘我,把一旁的沈硯周給冷落了。


    “繁繁,我們該進去了。”沈硯周道。


    “哦。”江蘊寧對程欽緒道,“那我們先進去,有空再聊 ”


    程欽緒莞爾一笑:“好。”


    沈硯周帶著江蘊寧進去了,程欽緒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幽深。


    “你和剛才那個人很熟?”沈硯周問。


    “都是班上就我和他是中國人,你說熟嗎?”江蘊寧反問。


    沈硯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他喜歡你。”


    江蘊寧語氣震驚:“你不要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不僅僅隻有朋友的感情。”


    都是男人,沈硯周自然能看出程欽緒對江蘊寧的態度不一般,尤其是看向江蘊寧的眼神。


    江蘊寧半信半疑:“不會吧,我和他都快五年沒聯係了,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不會。”沈硯周語氣非常肯定。


    江蘊寧知道沈硯周不會說謊,但一時讓她接受多年不見的朋友竟然喜歡她,這件事怎麽想怎麽別扭。


    “你呢?你對他有什麽感覺?”沈硯周問道。


    “沒什麽感覺。”江蘊寧實話道,“除了友情,沒半分其他的。”


    聽到這個,沈硯周放心了。


    “那以後也不要對他有感覺。”沈硯周道。


    江蘊寧看著他,故意道:“感情這種事情怎麽能說控製就控製,萬一某一天我真喜歡上程欽緒了呢?”


    “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把你關在家裏,哪也不讓你去。”沈硯周語氣平淡,但說的話卻是有些嚇人。


    “你這是非法拘禁。”


    沈硯周頓住腳步,垂眸,語氣有些悲傷:“就算違法,我也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江蘊寧連忙轉移話題:“好了,我不會喜歡上他的,我們快進去吧。”


    “那繁繁喜歡誰?”


    “喜歡……”你字差點脫口而出,但被江蘊寧咽了迴去。


    現在說出來,沈硯周肯定會很得意的,她才不要。


    “我喜歡我媽媽。”江蘊寧笑道。


    沈硯周被對方的話逗笑了,剛才不悅的情緒瞬間消散了。


    “好了,知道你最喜歡你媽媽了。”沈硯周碰了碰她的額頭,“如果時候,繁繁能把一點點喜歡分我就好了。”


    江蘊寧沒迴話。


    十分鍾後,拍賣會正式開始。


    這次拍賣會所得的錢都用來捐給慈善機構。


    錘子輕敲,物品開始拍賣。


    一開始拍賣的都是手表花瓶之類的,江蘊寧不怎麽感興趣。


    “早知道不來了,好無聊啊。”江蘊寧小聲嘟囔。


    “你可以玩手機。”沈硯周低聲道。


    “我手機沒電了,而且這麽正式的場合,玩手機太失禮了。”江蘊寧道。


    “不會,你看周圍也有人在玩。”沈硯周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玩我的手機吧,密碼是0。”


    江蘊寧的確是無聊透了,接過他的手機,輸入密碼,還順便問:“你密碼有什麽含義嗎?”


    既不是生日,也不是出道日期。


    江蘊寧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對方還真的迴答了:“你的名字筆畫。”


    江蘊寧臉瞬間就紅了。


    坐在他倆旁邊的江蘊琛完全被漠視了。


    而且他有種莫名的勝負欲,也拿出自己的手機,問江蘊寧:“老妹,需要玩我的手機嗎?”


    江蘊寧看著他,表情奇怪:“我要你手機幹什麽?”


    說完就繼續玩沈硯周的手機。


    ……


    江蘊琛無言,他錯付了。


    沈硯周的手機界麵很整潔,江蘊寧看了一圈,竟然沒有遊戲。


    “我可以下載遊戲嗎?”江蘊寧低聲問他。


    沈硯周點頭:“可以,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江蘊寧聞言笑了,故意道:“你不怕我查你手機?”


    沈硯周臉上帶笑:“隻有妻子才查手機,我很樂意被夫人查。”


    江蘊寧臉上發燙。


    都什麽時代了,還叫什麽夫人。


    江蘊寧故作鎮定,在他手機上下了消消樂。


    等下好之後,江蘊寧就專心致誌的玩她的消消樂。


    江蘊琛好奇,靠過來看了看,嫌棄道:“你都幾歲了,還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


    江蘊寧從遊戲中抬頭:“關你什麽事。”


    江蘊琛就喜歡逗她:“怎麽?玩這種幼稚的遊戲還不讓說?幼稚鬼。”


    江蘊寧無法反駁,隻能自顧自的生氣,點屏幕的力度都打了幾分。


    “繁繁,我和你換個位置吧。”沈硯周道。


    “哦。”江蘊寧同意了,剛好她也不想和江蘊琛坐一塊。


    江蘊琛反應過來了,驚訝:“不是,你也太護著她了,她這樣會更恃寵而驕的。”


    沈硯周一笑:“我就喜歡繁繁恃寵而驕的模樣。”


    江蘊琛感慨:“我總算知道她脾氣為什麽越來越差了,原來是被你慣的。”


    江蘊寧迴懟他:“你脾氣才差。”


    江蘊琛不嫌事大,試圖把沈硯周拖下水:“你問你老公,你脾氣差不差?”


    江蘊寧看向沈硯周。


    沈硯周勾唇一笑,嗓音溫和:“繁繁脾氣自然不差,正好是我喜歡的模樣。”


    江蘊寧看向他哥,表情得意。


    江蘊琛沒法看下去,把視線放迴拍賣的物品上。


    到了後半段時間,拍賣的物品便多是項鏈戒指了。


    江蘊寧在看到一條粉色鑽石的項鏈時,目光停留了一會兒,但看到那串數字之後,她移開視線。


    “這條項鏈名字叫——the sakura diamond,我們可以看到,它猶如櫻花般的色調優雅甜美,剛好與漫天繁花的春天互相唿應,故此得名。這枚鑽石不僅是璀璨動人的罕見珍寶,更富有吉祥美好的春日寓意。”拍賣人一邊展示那條項鏈,一邊解說,“下麵,這條名為the sakura diamond的項鏈起拍價為五百萬。”


    因為項鏈的珍貴,不少人開始競拍——


    “五百五十萬。”


    “六百萬。”


    “七百萬。”


    “這位程先生出七百萬,還有人競拍嗎?”拍賣人問。


    江蘊寧聽到這個,看向剛才舉牌的方向,果然是程欽緒,小聲感慨:“錢真的多。”


    台下安靜,沒人叫價。


    拍賣人:“七百萬第一次一次,七百萬第二次,七百萬……”


    “一千萬。”沈硯周突然叫價。


    江蘊寧看向沈硯周,神情驚訝。


    “沈先生喊價一千萬,還有誰要追嗎?”拍賣人看了一圈會場,“一千萬第一次,一千萬第二次,一千萬第三次。”


    錘子落下,鑽石項鏈歸沈硯周所有。


    拍賣會結束之後,三人便一起迴去了,因為江蘊琛的車被江離音開走了,所以他隻能蹭沈硯周的車迴去。


    “你喜歡鑽石?”江蘊寧坐在副駕駛,問道。


    “不喜歡。”沈硯周搖頭。


    “那你拍這條項鏈幹嘛?為了送給周阿姨?”她隻能猜到這個。


    “不是,我媽不喜歡粉色。”沈硯周否定了。


    “那還有誰喜歡粉色?”江蘊寧想了一圈,眯起眼睛,語氣危險,“你要送給江離音?”


    江離音就喜歡這種粉色!


    ……


    沈硯周無奈,心有些累。


    聽了他倆對話的江蘊琛也無奈:“老妹,你是不是消消樂玩多了,把腦子也消了?”


    “你什麽意思?”江蘊寧瞪他。


    “你也太遲鈍了。”江蘊琛歎氣。


    沈硯周第一次這麽讚同江蘊琛的話。


    “你不是也喜歡粉色嗎?”沈硯周進一步挑明,“怎麽不猜是自己呢?”


    江蘊寧可沒這麽自戀。


    “哪有人一上來就猜是自己的。”江蘊寧小心嘟囔,“而且我還以為你和江離音是舊情複燃了。”


    “什麽?”沈硯周眉頭緊蹙。


    “不是嗎?”江蘊寧反問,“你們離開那麽久,幹柴烈火的。”


    ……


    “寶貝,幹柴烈火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沈硯周語氣無奈。


    江蘊寧撇嘴:“你管我怎麽用。”


    “我和江離音已經說清楚了,我和她沒有關係。”沈硯周再一次強調,語氣不悅,“你都不相信我。”


    江蘊寧道歉:“是我不對。”


    但沈硯周沒搭話,眼睛盯著前方,表情漠然。


    江蘊寧轉頭看江蘊琛。


    “生氣了。”江蘊琛無聲道。


    “怎麽辦?”江蘊寧發問。


    江蘊琛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無聲道:“你惹的,你解決。”


    江蘊寧眉頭緊蹙,她又沒哄過人,她怎麽知道怎麽辦。


    很快,江蘊琛就到了。


    下車時,江蘊琛還拍了拍江蘊寧的肩膀,小聲道:“保重,老妹。”


    江蘊寧拍開他的手,站著說話不腰疼。


    車上隻剩兩人,氣氛一時冷了下來。


    江蘊寧故意搓了搓胳膊:“好冷。”


    沈硯周把暖氣調大一些。


    江蘊寧沒話找話:“明天好像要降溫了”


    沈硯周依舊一言不發。


    江蘊寧看著對方的側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印象中,這是沈硯周第一次生氣。


    她糾結了好久,等車子到車庫停下時,她也沒想出辦法。


    因為在想著怎麽讓沈硯周消氣,她下車的動作慢了些,剛解開安全帶,車門就打開了。


    她看著為她開車門的沈硯周,對方單手插兜,一手拉著車門。


    江蘊寧下車,以為對方消氣了,剛想喊他。


    但沈硯周關上車門就先一步走了。


    江蘊寧隻能跟在後麵,原來還在生氣。


    等江蘊寧迴到家裏時,沈硯周已經先上樓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她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麽,隻是彎腰把鞋子換下。


    她先迴了臥室,準備問問白芸應該怎麽哄生氣中的人。


    白芸大概是在忙,還沒迴信息,她便先拿著睡裙進了浴室。


    剛洗完出來,她就聽到次臥門被關上的聲音。


    沈硯周是要出去?


    她趕忙出去,也顧不上頭發還在滴水,因為動作太急,她把拖鞋都跑掉了。


    開門出去時,沈硯周正好下樓。


    “沈硯周!”她連忙喊道。


    沈硯周迴身,本來想說什麽,但看到對方還在滴水的頭發,以及赤腳踩在地板上,他跨步走過去,把人抱了起來。


    “啊——”江蘊寧嚇了一跳,驚魂未定,“你幹嘛?”


    “我倒想問問你幹嘛。”沈硯周把人抱迴房間,放她在床上坐著,跨步進了浴室拿幹毛巾。


    “不擦頭發,是想感冒嗎?”沈硯周一邊說一邊幫她擦頭發,“鞋子也不穿,地板不冷嗎?”


    江蘊寧低聲迴答:“冷。”


    “冷你還脫鞋。”沈硯周擦頭發的動作輕柔。


    江蘊寧沉默了一會兒,迴答:“我怕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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