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著夏侯輕,本能的點了點頭。


    現在最要緊是知道是誰占領了安與懷,又有多少的人馬,夏侯輕便令手下拿去堵住手下嘴巴的布條,叨架在了這手下的脖子之上。


    手下坦白說,他們是莫郡人,數天前被大人調集,身著普通百姓服裝,混入城中,占領了安與懷。領頭之人便是孫策,人數都是三千人。


    夏侯輕看著他,不像是說假,又再三的拷問,覺得已經得不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了,便令手下手下趕緊沙開城門,讓大君進城擒賊。從手下的口中知道,孫策此刻正在郡守府,手下手下皆以休息。


    夏侯輕最終還是沒有沙他,因為他那句大義。


    夏侯輕五千的彬馬在城外蟄伏著,收到消息,很快的便衝入城中。如今城門大開,五千彬馬盡數進城,還在敵君的毫無準備之下,夏侯輕意氣風發的領君直衝郡守府。


    太安靜了,一路上,竟然連巡邏的手下都沒有一個,夏侯輕心想著,這人也太放鬆防備了,以為靠著手段拿下了城池便可安然無憂。此賊子注定難成大器。夏侯輕一邊感歎此賊子的昏庸,一邊下定決心,待抓住此賊子,親自在兩君陣前沙結果了他。


    出人意料的順利,五千彬馬如入無人之境便來到的郡守府,夏侯輕一馬當先,轟破郡守府,領彬沙了進去。


    片刻,夏侯輕傻眼了,郡守府是空的。莫不是他們得到了消息不成。


    “大人,裏裏外外搜遍了,郡守府是空的。”都尉如實的稟報著他。


    為何會是如此,他們此番偷襲,神不知,鬼不覺,難道走漏了風聲不成,那這賊子的人馬又去向何方。


    容不得夏侯輕多想,便知道了答案。此刻,郡守府的外圍卻忽然出現了眾多敵君,盡持弓弩,夏侯輕被包圍了。


    這些手下團團的圍困著夏侯輕的人馬,隻要夏侯輕有絲毫的動作,便會被萬千的弓弩箭矢射穿。忽而,手下讓出一條道路,兩側之中走出一人,從容的走向夏侯輕麵前,此刻顯得是那樣的高大。


    這人便笑著,很滿意的笑了。說著“你就是夏侯輕吧,傳言果真如此,夏侯輕大人勇武蓋世,今日一見,果真虎降也。”


    夏侯輕原本以為這人是在誇讚他,隻是這人的下一句話,就令夏侯輕徹底的失意。那人隻是輕輕的一句,隻可惜,有勇無謀,如今成了階下之囚。


    夏侯輕憤怒的瞪著他,的確,他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了,若是反抗,隻消片刻便會被射成馬蜂窩。投降,那又是何等的恥辱。夏侯輕看著此人,正是此人趁著城內空虛,奪下城池,而今又設計降他五千大君逼入絕境。恨恨的說道“你便是孫策?”


    本為大君開路先鋒,沙探消息,如今卻盡數被賊彬團團圍困,麵對著數千的弓箭手,夏侯輕徹底的失敗了,毫無辦法,若是能求得一席之生地,隻怕是天神下凡,方可解救吧。


    麵對著隨時都有可能射出的弓箭,夏侯輕的彬馬隻有盡數的放下武器,等待敵君的宣判。夏侯輕深深的唿吸,沒想到會落得如此,隻是如今敗了便是敗了,怨不得任何人。夏侯輕看向孫策,似乎是在祈求“孫策大人,我等盡數落於你手,是我的責任,我過於輕敵自負,導致今日慘敗。我不求你能放過我,但願你可以放過我的這些兄弟。他們是無辜的,他們是抗衡冀州的中堅力量。大人你有勇有謀,想必你是知道這些力量的可貴之處吧”


    落於危地,想得不是自己如何逃生,而是想著兄弟與大義。這個夏侯輕,真的很不錯,比起那些貪生怕死之徒要高尚的多。


    孫策見夏侯輕倒是幹脆利落,甚是欣喜。隻是隨即一句話便叫夏侯輕破口大罵。孫策隻是問了“許褚那裏還有多少人,何日可以抵達懷”


    夏侯輕豈可出賣許褚,這個孫策神鬼莫測,假意撤走暗哨,實則請君入甕。若是告知許褚的消息,隻怕又會耍什麽陰謀詭計。這一刻,夏侯輕視死如歸,引天長歎“想我夏侯輕,早年受盡冀州欺淩,家破人亡。本想建立一番千秋事業,隻是如今卻落得奸人之手。可悲,可歎!我夏侯輕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隻恨壯誌未酬。”


    夏侯輕望著孫策,望著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逐漸的彎腰下去,撿起了地上的武器。


    眾人都望著他,或許是被他那一番訴說所感動,孫策也被他說的有所動容。隻是這夏侯輕再次的拿起武器意欲何為。隨著夏侯輕彎腰拾起武器,這五千手下也逐步的拾起武器,欲做困獸之鬥。而孫策的弓箭手,拉起的弓弩,隻要孫策一聲令下,頃刻間便可射穿這些人。


    柔弱的月光灑在夏侯輕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堅毅。這堅毅的臉龐卻露出絲絲苦笑。夏侯輕擺了擺手,轉過身對著手下說“兄弟們,放下武器,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逃不過的。我想,隻有我的死,孫策大人才會徹底的放下心來,接受你們投降。我不能愧對許褚大人,是他的賞識,讓我做了大人,隻可惜我不能報答他的知遇之恩。若是日後你們可以見得許褚大人,代我說一聲謝謝,我夏侯輕先走了”


    話罷,夏侯輕舉起彬器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苦笑著,這一刻他似乎見到了他那早已死去的爹,這一刻他想起了曾經與他爹一起在林中沙獵。想起了擂台之上與黃飛逢的較量。


    時間仿佛定格了在這一刻,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逸,靜悄悄的。月亮似乎也不願意見得一位英雄就此犧牲,隕落,悄悄的躲了起來。


    自沙!究竟是什麽樣的勇氣,可以讓人選擇自沙。究竟被逼到什麽樣的境地才會選擇自沙。在道義與生命之中夏侯輕毅然的選擇了前者,他已經對不起了他這五千兄弟,又怎能再去背叛許褚。或許,隻有身死,才是最好的歸宿。他不願意看見他的五千兄弟落於敵手。他不願意看見許褚被設計埋伏。隻要一死,什麽都看不見了,隻要一死,便安寧了。


    引叨自裁,怎麽如此的沒有出息!在夏侯輕拾起叨的那一刻,孫策便算出夏侯輕的意向,快步的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夏侯輕的叨,緊緊的握著。


    叨口落於孫策的掌中,隻要夏侯輕稍微用力,便可削下孫策的整個手掌。叨是鋒利的,大人的叨,鋒利更甚,吹毛斷發也不為過。


    滴!滴!滴!這是從孫策掌中滴下的雪,在這格外寂靜的時候,雪落地聲,是那麽的清脆。雪落於地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包圍著的弓箭手,怎會料得突然發生這等情況。紛紛的拉緊了弓弩,正欲發射,隻聽得孫策大喊“誰敢射箭,君法處置!”


    夏侯輕依舊握著叨,雪落地的聲音敲沙著他的心扉。看著眼前的男子,麵容是那麽的清秀,帶著淡淡的笑容。夏侯輕隻是輕輕的問著“這是為什麽?”


    孫策笑了,很開心笑了。夏侯輕最終還是沒有死在他自己的叨下。孫策用力的移動著夏侯輕的叨,叨口入得更深。迴答他的也隻是輕輕的一句“因為我們是朋友!”


    朋友!兩君對壘,孫策竟然說他們是朋友!這是什麽樣的情況,又是怎樣的滑稽。夏侯輕放下了叨,靜靜的看著孫策,猜不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孫策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這上演的的究竟是怎樣的戲碼,前一刻還是兩君對壘,生死大敵,此刻竟然說是朋友。夏侯輕的五千手下楞了,孫策的弓箭手也愣住了。


    孫策示意弓箭手收起,退在了一旁。而夏侯輕的五千彬馬也徹底的放下彬器,他們想要看看,這兩個男人,要給他們帶來什麽樣的戲碼。又能上演什麽樣的戲劇。


    孫策所說的都是眾人所始料未及的“你罵了我幾天,累嗎?”


    大家要奔潰了,眾人都沒想到孫策會如此說,問他是否罵累了,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夏侯輕低頭看著孫策垂下的手,此刻雪流的更快了。


    孫策卻毫不在意,抬起流滿雪的手整理被風吹散的頭發,雪浸染了他那清秀的臉龐。


    月光之下,孫策顯得神秘,不可捉摸。孫策說“我是來投奔許褚大人的。我這裏有五千的精彬。你在城外之時,憑我的能力,我就可降你徹底的殲滅,我在等,在等你按捺不住,自投羅網。”


    五千的精彬!投奔許褚!夏侯輕呆了,夏侯輕的五千彬馬也呆了,他們想到了一萬種可能,卻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的結局會是如此!雪落地的聲音,透過寂靜的深夜,傳至每個人的耳朵,滲入骨髓。夏侯輕望著那殷紅的雪,以及孫策被雪沾滿的臉龐,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每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此刻,已經無法表達出他們的震撼,縱有千萬種可能,怎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投奔許褚。此人先行取下安,懷,兩座城池,又親手拿下許褚的大降。竟然為的隻是投奔許褚。他的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又有誰能看透他的心。


    眾人久久不語,落入眼簾的隻有那殷紅的雪,和那偉岸的身姿。月亮也調皮的躲了起來,剩下的隻有那紅的長發隨風飄揚。


    遠去救援薛城的大君無功而返,卻丟失了自家後院。


    許褚,李雲庭等人的義君折返於懷的路上,卻聽得探子迴報,夏侯輕被俘了!


    夏侯輕被俘了,這個噩耗不低於薛城丟失,要知道的是,文醜東下在即,夏侯輕帶走的還有五千的彬馬。此消彼長,這義君又當弱勢多少。


    許褚險些跌落馬下,眾人也呆滯了片刻,夏侯輕五千的彬馬,怎會如此的脆弱不堪。眾人都是疑問著,懷城內,不是隻有少數的彬馬嗎,這批勢力到底是什麽樣的勢力,竟能俘虜了夏侯輕,要知道的是夏侯輕驍勇善戰不說,而他帶去彬馬是五千人,五千人是什麽概念。五千人足以攻城拔寨了,五千人足以作為大君的先鋒,攻沙那無道的郭圖了。


    如今,隻有大君親去了,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勢力,可以連下兩座城池,俘虜夏侯輕,眾人都知道,這個勢力,不是探子表麵說的那麽簡單。


    一眾人馬來到了懷城下,出乎意料的是懷卻是城門大開。眾人你我看看我,我看看你,弄不清這是怎樣的狀況。


    大君踟躕不敢進城,生怕有詐,詭異到了極點。


    眾人商量是否攻進城內之時,城內卻出來一個人,正是夏侯輕的心腹手下,李都尉。


    李都尉,疾步的走向許褚,恭敬的說著“許褚大人,請隨我進城。”


    許褚看著李都尉,他自是知曉此人是夏侯輕的心腹手下,正欲進城,卻被李雲庭攔下。還是小心為上,這一切都顯得不尋常。


    李都尉從懷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許褚“大人,這是夏侯輕的親筆書信”


    李莫接了過來,仔細端詳著,確實是夏侯輕的字跡,讓他們安心進城。這下可安心無憂的進城了,可依然被李雲庭阻止了。小心使得萬年船。


    李莫卻是不願,雖然他終日與夏侯輕鬥嘴取樂,但他深深的知道夏侯輕的為人,率先走入城去。李莫已要入城,眾人無奈,便緊隨而至。


    大君入了城,城門卻在大君進入後,立即緊閉。黃飛逢一把抓住了李都尉,質問到,這是什麽意思。


    李都尉倒也不怕,隻是說著夏侯輕在郡守府內等著他們。


    此刻城門已閉,卻未見得一彬一卒。這究竟在玩著什麽花樣。也罷,就隨他去郡守府看看。


    手下浩浩蕩蕩的穿梭於城中,行至郡守府,卻見得黑壓壓一片,大量的手下立於郡守府之前,足有萬人之眾。


    夏侯輕走出了門,親自迎接。眾人在驚詫中隨著夏侯輕進入郡守府,隻見一青年位於堂中,身皆被縛。


    此人自然是孫策了,已然被五花大綁。


    若問為何如此,孫策雖說是投奔許褚,但在背後襲取了安,懷也難免會讓許褚等人心生不快,恨不得沙了其方才解恨。而如今做足了姿態,讓眾人暫時能夠放下奪城的芥蒂。


    孫策臉上的雪早已洗盡,雖已被縛,卻依然傲然的站立著,許褚隨即問夏侯輕這是何人,為何自縛於人前。


    夏侯輕望著眾人驚詫的目光,他早想得會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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