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挺久,午膳的時間都過了也沒見孟鶴的影子。


    大臣們早早起來上朝,現在早就已經餓的兩眼昏花。


    偏巧在這時候,王福端著幾碟香甜精致的糕點,擺到龍案上。


    嗅著香甜的味道,引得眾人抬頭。


    隻見他們的皇帝陛下,咬了一塊糕之後,眉心微蹙,自然而然的將那塊咬了一半的糕,放到攝政王嘴邊。


    而一向不近女色....當然也不近男色的攝政王自然的叼起被咬了一半的糕。


    站在最前麵,人老卻眼尖的崔翰,還看見攝政王含住皇帝陛下的指尖,似乎還笑了一下。


    崔翰低下頭,他感覺自己現在已經飽了。


    剛剛還要死諫的金進文,也瞧見這一幕,瞪大了瞳孔,嘴唇蠕動呢喃著,有辱斯文。


    金烏西垂,孟鶴才氣喘籲籲的跑進乾昭宮。


    在眾大臣切切的目光下,孟鶴臉色慌張的開口。


    “啟稟陛下,香楓山中確實有私兵。微臣偷偷劫了一個人,那人說他原本是大獄裏的囚犯,是....”


    孟鶴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是敬王放他出去的,那囚犯說,他們這群人中不少都是各地大獄中的囚犯,還有不少亡命之徒。”


    “敬王向他們許諾,事成給他們高官厚祿。”


    高座上的安奕勾起唇角,一方硯台帶著墨被他扔出去,精準的砸到梁延敬頭上。


    墨汁順著前額糊了梁延敬半張臉。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安奕聲音淡淡,讓人聽不出他現在的情緒:“皇叔真是好樣的。”


    “先是窺探朕的行蹤,養私兵;又接著鼓動朝臣讓朕立你兒子為太子,下一步朕是不是就該駕崩了?”


    “臣真的不知道這事,還請陛下明查!”梁延敬現在是百口難辯。


    梁承知昨天昏倒在聽月閣,還是被管事的送迴王府的。


    請了許多的大夫都沒法子,梁延敬讓人去請太醫,結果被告知想要俞宸的手令。


    不然他也不會,在得那麽大的一個消息後還來上朝。


    還不是為了唯一的兒子,想在早朝上參俞宸一本,誰知就連自己搭進去了。


    安奕原本想裝一下,知道真相後痛心疾首的表情的,但是他發現這種表情實在不適合他。


    索性嚇嚇再梁延敬好了。


    “讓朕在猜猜,下一步皇叔會不會說太子年幼,然後皇叔你登基呢?”


    梁延敬背後激起一片冷汗,他原本想著先把攝政王弄走,死了是最好的,之後再找個理由讓皇帝封他兒子做太子。


    在找個時機弄死皇帝,反正皇帝原本就身體孱弱,也不會惹人懷疑。


    就算懷疑,他兒子是太子,更是北梁唯二有皇室血脈的人。


    那些大臣也不會拿他們父子怎麽樣,自己就可以以兒子年幼,需要教導的理由先登基。


    他原本計劃的很好,皇帝也在他的洗腦下,對攝政王疏遠不少,怎麽突然就變了......


    那些以後還可以謀劃,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保命。


    就像俞宸說的,自己是北梁皇室的最後一個皇族,皇帝又是斷袖,隻要他想把江山繼承下去,就不可能殺自己。


    “臣惶恐!”


    梁延敬以頭搶地,渾厚的聲音在寂靜的乾昭宮格外刺耳。


    “陛下您是臣的親侄,臣怎麽會謀害您!”


    “肯定是有小人陷害臣和臣的兒子!”


    俞宸臉色沉沉,從小皇帝說駕崩他看向梁延敬的眸光裏就恍若淬了冰。


    “是不是陷害,先看看本王手中的證據也不遲。”


    早在殿外等候的何堯,抬腳跨過乾昭宮的門檻,走到崔翰麵前,單膝跪地。將一疊寫滿字跡的白紙,雙手捧在他眼前。


    崔翰抬頭看向並排坐在一起的兩人。


    安奕:“愛卿起來看。”


    何堯攙扶了一把踉蹌的崔翰。


    這是一份被梁延敬收買的宮人的證詞,還有被孟鶴捉來的囚犯的證詞。


    兩份證詞看完,崔翰顫抖著手,這其中也有他不作為的錯處。


    若他這攝政王出征後,多看顧些皇帝,而不是隻處理朝事別的一概不理,梁延敬斷不敢這麽囂張。


    他怎麽也沒想到,短短兩年,宮中上到陛下身邊的兩個老師,下到灑掃的宮女都有梁延敬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前些日子攝政王發落的那麽些人,他們還臆測過是不是俞宸想奪位....


    崔翰又跪在地上:“陛下臣愧對先皇!”


    “既然丞相看完了,給其他人也看看。”


    俞宸偷偷把玩小皇帝的手,成功惹來安奕的怒視,隨後從他手中抽走。


    有點可惜的俞宸,又把視線落到梁延敬身上,思考待會該怎麽處理他。


    證詞傳了一遍,幾個方才替梁延敬說話的大臣,是滿臉絕望。


    這是謀逆啊....


    他們剛剛還說封梁承知做太子,現在皇帝清算梁延敬,他們也逃不掉。


    還可能會牽連家族。


    當初怎麽就豬油蒙了心,和梁延敬廝混到一起了?


    那份證詞最後傳到了梁延敬手中,在看見證詞是什麽都時候,梁延敬就知道自己完了。


    就是皇帝可能念及舊情,俞宸也不會放過自己。


    安奕看向麵如死灰的梁延敬,星眸中的愉悅一閃而逝。


    “敬王謀逆,罪不容誅。朕顧念舊情......”安奕刻意停頓了一下。


    望著梁延敬剛剛升起的希冀的身色,下了最後的宣判:“淩遲改絞刑。敬王世子也一並發落,所有家財充進國庫。”


    梁延敬大驚失色又不可置信的抬頭直視安奕,卻看到了俞宸那一雙陰森的桃花眸。


    梁延敬癱軟在地上:“陛下您不能殺我!你不能有子嗣,咱們北梁的江山還需要我.....”


    \"沒錯,陛下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和承知,江山就沒有後了!”


    霎時間,殿內的議論聲又起。


    安奕的耳朵好,聽到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要不要留梁承知一命讓他生個孩子,先前何見山說,也許過幾年安奕可能會想要個子嗣。


    那個是可能,萬一皇帝不要,他們能怎麽辦?


    若是個尋常人,他們還能再逼一逼,可那是攝政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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