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故家也有些日子了,對於死士這個概念從模糊到現在已逐漸清晰。也知道了她的使命,嗬,風家。雖她知道故家的死士就是為了對風家斬草除根而存在的,但她並不清楚故家和風家的淵源。但隻要是老爺,無論對或者是不對的事她都會一如既往的跟隨,哪怕,與天道背離。


    故家死士都知道風家最近會有所動作。


    寂涼向來淺眠,是夜,寂涼聽到外邊的異動,聽這聲響。。並,不是故家人,便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看來這風家見故家日益強大沉不住氣了,是該行動了,成為故家的一把刀。遂起身,一個閃身,就見房內的燭火一閃,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燃燒。


    不錯,正是風家人闖進了故宅,寂涼嗤笑一聲:“真是明目張膽。”來人見出來的是個穿著黑衣的小姑娘,便對其他人道:“看來似乎可以和家主稟報,故家並不足以為懼。”寂涼一臉不以為意:“哦?對付你們,我一人足矣。”但她並不想在故家殺人,她又道:“你們敢,和我來麽?”“嗬,有何不敢”剛剛和寂涼搭話的人道,其他人麵麵相覷,也不知是哪個說了句:“傑,不要掉以輕心,說不定有陷阱。”“嗬,你們這麽多人莫非還怕我一個小姑娘不成。”寂涼涼涼的說道,一個閃身不見了。“嗬嗬,怕你?”那個眾人稱之為傑的人也隨之而去,眾人見狀也隨後跟上。


    寂涼一口氣掠過了十裏地:“嗯,這個地方荒無人煙,很好。”足尖一點,腳跟一旋,麵向來人:“此處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話畢,從腰間取出佩劍,不知是否是眾人的錯覺隱隱覺得那小姑娘上揚的嘴角有點嗜血的意味,還未及看清小姑娘的動作,就見那小姑娘如行雲流水般五步殺一人,動作一氣嗬成,那些倒下的人兒滿是驚恐的眼睛似乎是難以置信的樣子。


    寂涼不著痕跡地擦拭完她心愛的佩劍,重新別迴腰間:“要怪。。。。就怪你們與故家為敵。”雙足一點,不揚微塵。正可謂是“托身白刃裏,殺人紅塵中。”


    寂涼尋至河邊,沐浴了一番後,天空也漸漸泛白了,再不著痕跡地迴到故宅,卻發現老爺在她屋前邊那棵桃樹下負手站著,故成風其實早就聽到了響動,一聽便知是寂涼迴來了,緩緩開口道:“你成功的通過了故家的考驗,最近風家恐對公子不利,現在起你便作為公子的死士,保護公子。”


    “是,老爺。”寂涼一個閃身,便去公子那處了。


    原來每個真正成為故家死士的都需要一個人完成一項任務,若還能活著迴來,便會真正成為故家的死士,若死了,便是死了。死士便是這樣輕賤的存在。


    接下來的幾日,寂涼便一直隱藏在公子身邊,而故安也知道寂涼的存在,每每乏了故安便會喚寂涼出來陪他解乏,這哪裏是一個死士該做的事,更為惡趣味的是,這公子睡前要聽故事,寂涼哪裏知道什麽故事,已經三年沒人和她說過了,以前聽過的故事早也記不清了,每到這時候寂涼便搜腸刮肚,但實在想不出,就硬著頭皮:“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那廟裏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那廟裏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有一天廟裏的老和尚。。。。。。。。”就算是如此的故事公子也未覺得厭煩,因為他總是特別容易睡著,別說,自從寂涼來後,這公子的覺也睡的異常安穩。她話不多,但也許是寂涼有一種令人心安的能力吧,再後來也許故安愛上的不過就是這樣的她。可他卻,明白的太晚,這也是後話了。也不知是否如此故安變得特別粘寂涼。


    可自從小九姑娘來了,故安便不在粘著寂涼了,男人都是看臉的動物,從小到老,都是如此。那小九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那睫毛如蝶翼般卷翹,眼如水杏,不過九歲,但寂涼已經能想到將來會是將如何絕色,自從故安不再粘著寂涼,寂涼內心有點空落落的,無關情愛,她隻是又寂寞了,又沒人和她說話了。但隻要有公子的地方,她依然會存在,可能在房梁,可能在屋頂,她都在關注周圍一舉一動,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一戰,風家似乎又沒了動靜,還是說暴風雨前的平靜呢,一切都不得而知。


    自從上次一別,就沒見過老爺,突然有點想他,她蜷在角落裏,看著少爺和小九姑娘嬉鬧,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


    一晃一年又過了,而在這一年裏發生了許多事,總是有不明白的人想妄想要偷襲故家,而且愈發大膽,剛開始隻是敢在夜深人靜之時,到後來竟白日也敢來,該是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呢,還是說狗急了也能跳牆,也許故家已經快扼住風家的咽喉了,寂涼這麽想著。但真是嗤。愚蠢。這一年死在寂涼手上的人不計其數,唯一失誤的僅有一次。


    那一日,一如既往得秦九和故安正琴蕭和鳴,在寂涼眼裏就是一副好不恩愛的樣子。但在一曲高潮之時,風家那群蒼蠅又來了,真是煩人。一時陷入血戰,寂涼隻顧著保護少爺,而忘了保護好少爺的心頭肉──秦九。刀劍無眼,小九姑娘不小心被利刃割了手臂,血當時就流了下來,少爺一看就慌了,立馬一個飛身,還未看清動作就見他已經攬住小九姑娘,一劍刺向了罪魁禍首。而看到少爺不在身邊自己無法護住他,寂涼便有所分心,一個不小心把背部轉向對手,可能是動作快於大腦,意識過來的時候對方的劍已經沒入了背部三分,但她手上的劍也見了血。然後她一個反手拔下背部的劍,血攤了一地,好久都沒受過傷了,忽然還有點疼,抬眼的時候就看見少爺抱著九姑娘離去的背影了。寂涼有點不放心少爺安危想要追上去,似乎血流的有點多了,眼前有點模糊,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一個不支便倒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在自己的房間裏麵,身上已經被包紮好了,再一個抬眼,發現了一個人站在窗邊,不知他在想些什麽,是。。。。。。老爺。突然感覺嗓子有點被哽住了:“老。。。爺。。。。。。”聽見她醒了,故成風悠悠轉過身:“我讓綠顏和你包紮了,喏,我所製之藥和之前一樣服用,這幾日綠顏會來照顧你的起居,你且。。好生休息。”把藥放至她枕邊,言罷,便轉身離開了,如若不是今日故成風今日經過陶然居,此時寂涼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而他之所以對寂涼這麽好,真的不過隻是有點心疼她。但是故成風不知道,對一個人好是會上癮的。若是他知道這般,那在未來的幾十年他就不會每個夜晚瘋狂的想念一個人,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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