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氣的開始罵髒話,把槍抵在對方的太陽穴上,隻要他稍有動作,立馬崩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真的,沒騙你,”顧裏雙手舉到頭頂,做出投降的姿態,慌忙說道:“找到這位美女時,她就是現在的樣子,冷櫃編碼我都可以告訴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看看,那邊應該還沒發現。”


    顧裏意識死亡向他逼近,抵在太陽穴的槍口讓他心裏發慌,真害怕對方一個不小心槍口走火。


    溫度?


    溫度!


    他不明白,一個死人是保鮮還是冷凍有什麽區別,不過也不影響自救,隻能最大能力的自證清白:


    “肯定是殯儀館工作人員的失誤,或者是有人動了手腳,你看我用的水晶棺溫度都設置在零下五度以內,不可能凍出這種程度。”


    他嘴裏這樣說著,手指悄悄的探入袖口,眼睛隨時注意著對方,隻要這人卸磨殺驢的跡象,就按下手裏的求救按鈕。


    屍體這麽大個可不好搬運,雖然他是偷龍轉鳳,調換了冰棺搭了別人的順風車,但也得需要幫手。


    四九的臉上陰晴不定,緊緊的握住槍柄,手扣在扳機上,思緒萬千,遲遲沒有再次按下。


    看事情有了轉機,顧裏繼續為自己開脫道:“你不信我也可以自己劃開內髒看看,這僵硬的程度可不是路上三兩個小時能凍成的。”


    擺在眼前的事實,四九隻是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蒙蔽了雙眼。


    冷靜下來後他也看出了問題所在,可是讓他相信殯儀館的專業人員出錯,不如說是有人故意切斷了徒弟生存的後路。


    七天之內,如果沒有家屬認領,法醫才可以解剖,而在解剖之前,一定會特別叮囑殯儀館對屍體的保存方式,不可能會出現目前這種情況,刀都紮不進去不說,還會破壞化驗結果。


    半晌,他才咬牙切齒的蹦出兩個字來:“顧,清”


    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似乎卷進了江湖仇殺中的顧裏趕緊捂著耳朵,他不想知道太多,經驗告訴他,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尤其是這種亡命徒的恩怨。


    能把對方逼到如此境地,肯定是更危險的家夥,顧裏隻想趕緊脫困,不想摻合是非:


    “那個,是不是我可以走了?”


    “再不迴去我朋友該報警了。”


    單槍匹馬來還人情債,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吧,雖然對方救過他一命,但大家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怎麽可能輕信他人。


    他徒弟還在掐著時間呢,如果真的報警了,就算是為了保命,那也是丟人丟大了。


    四九深深的看了棺材一眼,疲憊的對賊王顧裏說:“你走吧,”


    “把屍體送迴去,恢複成原樣,不要引起警察的懷疑。”他慢慢後退到黑暗裏,收迴手裏的槍,眼角餘光左右瞄過四周動向,時刻保持著警惕,嘴裏吩咐著:“今天的事最好忘的一幹二淨。”


    一個摸爬滾打的地頭蛇,怎麽可能不做準備就來單刀赴會。


    這個地方不能再待,該更換新的據點了。


    四九悄無聲息的沒了蹤跡,隱沒在髒亂的廢棄倉庫裏。


    等人消失後,四周隻剩下顧裏和那具女屍,他慢慢放下高舉的雙手,神情由緊張變得放鬆。


    直到試探性的喊了兩聲確定沒人後,又覺得自己行了。


    站直身體,挺了挺腰板,單手插兜,對著四九離開的方向豎起中指:“靠”


    而遠在境外的舒瀾芮此刻正卷起袖子,一隻腳踩在椅子上,聚精會神的聽著骰子的碰撞聲。


    突然。


    “大,大,這次一定是大!”她死死的盯著骰盅,狂熱的喊著,在一群男男女女的賭徒中間毫無違和感。


    負責搖骰子的美女苛官把骰盅打開:


    “小”


    歡唿聲和唏噓聲頓時響成一片。


    “不可能”身為狙擊手,她居然不會聽骰子,這絕對不可能:“再來!”


    ……


    “大”


    “不可能”


    “再來”


    ……


    “小”


    “不可能”


    “再來”


    ……


    “小”


    “不可能”


    “再來”


    ……


    把錢輸個精光的舒瀾芮及時撒手,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


    不遠正在四處巡視的阿通焦急剛想上前去,剛走出兩步便被人製止了,看著對方快要消失的背影,他焦急的問道:“經理,別攔著我啊,那條肥羊就快走了。”


    “別去,見好就收。”經理慢悠悠的說道。


    “為什麽?”阿通轉頭的瞬間才發現,不止自己沒去,平時爭搶業績的同事也沒有一人上前去放貸。


    “看出來了?”


    “為什麽大家都不去?”阿通遲疑的問:“這,這人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碰壁多了自然就不去了。”經理看著身邊剛剛調崗的新人說道:“這人可不是那些爛賭鬼。”


    “該玩的玩,該花的花,輸光了就走,從不多停留半步,那些誘騙手段對她沒用。”


    “也別想著用強的,在這地界,能一個人活的滋潤的女人沒有好惹的。”


    出了賭場的舒瀾芮垂頭喪氣的直奔酒吧,她需要喝點酒來安慰安慰自己失落的心情。


    肯定是上次任務打出了單數子彈,間接導致的手氣不好,她仰頭又灌了一口威士忌。


    已經是第三杯了,這裏的酒吧和大陸的酒吧有相同的規定,就是美女喝酒免單。


    雖然舒瀾芮不是正統意義上的美人,可誰都不能昧著良心說她長得難看,自然也算在免單人群中。


    以至於每次輸錢後都會來免費喝兩口調劑下心情,或許天生對酒精不敏感,居然從來沒有醉過,人倒是越喝越精神。


    周圍的男人看到蠢蠢欲動卻沒人敢上前搭話,這樣一匹烈馬,更能激起征服欲。


    可惜這不是烈馬,而是獵豹,一不小心就被吞噬入腹。


    倒是一些漂亮女人兩眼放光,有些躍躍欲試,不管有沒有同性愛好,都無法抵擋心中慕強的本能。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端著酒杯,嬌嬌弱弱的迎了過去,見沒有被拒絕後,又來了第二個,第三個……


    燈紅酒綠的夜場裏,結束了槍林彈雨的緊張時刻,過來放鬆的人們瘋狂的釋放著情緒。


    正在這時,一群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肌肉男走了進來,其中一人正要坐下,突然好像看到了什麽,驚唿道:“芮哥?”


    “恩?芮哥?在哪?”身邊人左右看


    最開始說話的人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的指向雅座中間左擁右抱的女人。


    此時的舒瀾芮喝的正嗨,也沒管身邊都是什麽人,直接一把攬住,任憑對方喂酒,來者不拒。


    跟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左擁男,右抱女,主打一個男女平等。


    這群穿著工裝服的肌肉壯漢走了過來,隔著老遠大聲喊到:“芮哥。”


    酒吧裏音樂聲震耳欲聾,再大的聲音都打了折扣,但舒瀾芮還是聽到了,她微微抬頭,看到是同一傭兵團的熟人後,劍眉一挑,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怎麽,你能來我們就不能來嗎?”黑人咧嘴一笑,大白牙異常燦爛,一屁股擠進去美女最多的地方,擠眉弄眼的說道:“芮哥,團建啊,正好人差不多都來齊了。”


    “是啊芮哥,帶帶兄弟。”另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操著一口奇怪的普通話,也硬生生加入了本就沒有空位的卡座。


    隨著這一群壯漢的到來,舒瀾芮身邊的男人都驚恐的離開了,不少膽小的女人也退縮了,最後,在這些壯漢遺憾又饑渴的目光中,隻剩下她身邊摟著的一男一女。


    “哎,怎麽都走了?不再玩一會兒嗎?”黑人看著美人都走光了,失望的收迴視線,轉頭看向舒瀾芮摟著的兩人,舔著臉就要往前湊。


    頓時,最後一個小白臉也跑了。


    僅剩的一名美女挑逗的看向黑人,以一種你知,我知,他知的語氣,暗示的在舒瀾芮耳邊吐氣如蘭:“要試試嗎?”


    “……”舒瀾芮直勾勾的看過去。


    “不,不可以”黑人麵露驚恐,瞬間軟了。


    他雖然男女不忌,可是對著芮哥真的下不去嘴,一想到在床上被她那張常年透過瞄準鏡射殺過無數人的眼神,別說試了,分分鍾繳械。


    然後,最後一個美女也拎著包扭著胯離開了。


    接過黑人賠罪的遞上煙,舒瀾芮含在嘴裏,放鬆的吞雲吐霧。


    伴隨著勁爆的音樂聲,一群男人和一個女人毫無違和感的擼起膀子開始喝酒劃拳。


    酒過三巡,所有人都醉醺醺的互相攙扶著離開,隻有舒瀾芮清醒的往機場走去。


    毫不留戀。


    ——————


    達邁爾斯大廈為慶祝十周年成立紀念日,將舉行全城最盛大的化裝舞會,邀請一千人徹夜狂歡,不管是名流巨貴還是草根平民,隻要是通過申請獲得邀請卡的,都可以來參加舞會,宴會途中全程免費,合作最默契的一對將獲得百萬大獎。


    活動開始的那一夜,不管是高貴的,還是低賤的,隻要收到邀請函,都可以享受貴賓級的待遇,有最昂貴的美食,最香醇的美酒,享受最好的環境和服務,不存在身份和地位的差距,大家戴上麵具,沒有人認識彼此,盡情的發泄心中的狂亂。


    通告發出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瘋狂了,化妝舞會的邀請函還沒發出就被炒到高價。


    整個蔡都都傳的沸沸揚揚。


    直到消息進入了顧清的耳中,他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因為化妝舞會舉辦的時間和地點,和夜幕邀請函上的相差無幾。


    再傻也知道這場宴會隻是個幌子,為了在掩蓋不能見光的影子。


    他知道對方應該有些實力,可是沒想到會比自己預想中更麻煩,隻一場宴會投入的金錢就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自己真的能躲開危險嗎?


    “嗯,可以的。”謝東澤抬頭,平靜的解釋:“達邁爾斯大廈並非一人持有,夜幕在蔡都沒有那麽強大。”


    “達邁爾斯大廈屬於外資建設,破產退市後由政府接收,多家集團幫扶投資後控股,政府控股百分之三十五,外資控股百分之二十五,之後是李家,百分之十八,其餘股份零零碎碎的分散在本地各個集團手裏。”


    “所以對方不可能有多大的掌控力。”


    “並且對於大規模人群聚集的地方,容易出現暴動,所以國家武裝勢力會介入,以此維持治安穩定。”


    “他們隻能從中做點手腳,以便達到暗度陳倉的效果。”


    “所以我建議不要以身試險,既然大家都不會以真麵目示人,那麽參加宴會的的人是誰都無所謂。”


    “不如放個魚餌,看看能釣出來什麽東西。”


    看到兩人沒有反應,謝東澤感覺沒解釋到位,頓了一下,繼續道:“王雅玉死前安插在公司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有問題,那個人曾經給了她夜幕的聯係方式。”


    “或許可以借此機會讓他們狗咬狗。”


    “最好能把警察也放進去。”


    “啊哈,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噗……”一陣誇張到極致的笑聲由輕到重響徹房間,李煜眼角含著淚花,笑的快要窒息,最後差點被噎到:


    “……嗝……小保姆……哈哈哈哈嘻嘻……居然……嗝……居然會玩了,我好欣慰……嘻嘻嘻嘻”手捏著刀尖使力,無視疼痛,任由血水順著刀刃滴落。


    (小保姆……不,或許不能叫小保姆了,嘻嘻嘻,)


    (該叫什麽呢,要好好想想啊)


    血……血啊……


    顧清被李煜誇張的表達轉移了注意力,他見不得自殘,趕緊把敷貼遞上,還好有先見之明,提前買好了,這看著就感覺到疼了。


    於是,在對方說完後,場麵就成了這樣:顧清看著李煜,李煜看著謝東澤,謝東澤看著顧清。


    空氣中令人窒息的詭異。


    呔,要說什麽?


    該說什麽?


    顧清左看看,右看看。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謝東澤也是少有的殺傷力武器。


    其實也早有預料,能在商場上走到如今這個地位的,哪有真正的純潔無瑕小白花,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隻是這隻在特定的人麵前收斂了爪牙而已。


    “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這麽多人的場合,一不小心暴動了怎麽辦?


    顧清有點擔心事態失控,想征求一下李煜的想法。


    “嘻嘻,”李煜的視線在謝東澤和顧清身上掃過:“我都沒意見喲。”黝黑的眼底眯成了一條縫,唇上是缺水引起的幹澀,笑的時候被豔麗唇色出現破碎的裂紋,散發著陰暗汙穢的誘惑美。


    (小保姆還是太弱了,才讓老大這麽不放心。)


    (不過沒關係,缺人手而已。)


    (很快的……驚喜)


    李煜換了個坐勢,咬著手裏有些氧化的蘋果,參差有致的牙印留在微黃的果肉上,‘哢嚓,哢嚓’咀嚼聲清脆入耳,很快被吞入腹中。


    身體修長,姿勢優雅,五官華麗,遠處看去,真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顧清狐疑的看過去,總感覺李煜在打什麽歪主意,卻又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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