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田真被帶走了,可很多人根本不曉得具體情況,隻以為是哪個學長中二病爆發的結果,新聞上也報道的特別言簡意賅。


    要不要去看看?


    過程這麽神秘讓顧清有些心動,畢竟是個不錯的素材和體驗。


    說幹就幹,收拾好扔的亂七八糟的書籍,換好衣服就出門。


    看著手機導航找了好久,轉了三次公交車,終於到了xx小區。


    “身份卡,身份卡”顧清喃喃自語,手下不停歇的輸入密碼,‘噔’的一聲響,快遞櫃打開了,一張暗紅色的卡片印入他的眼裏。


    “別說,做的還挺像那麽迴事”顧清將卡取出來,用食指彈了一下,前後來迴翻看。


    不普通明信片大小,質感很好,紅底黑字,看起來挺上檔次,正麵是一個很酷炫的黑色標誌,做出鮮血噴濺的效果,右下角是英語字母tno,用優雅的花體字寫的。


    而背麵幹幹淨淨,隻有一個條形碼。


    “這tno是什麽意思?夜幕降臨嗎?劇本名?或者這次活動的名字?”顧清沒看明白,但不妨礙他的興趣,反正距離聚會還有一段時間,將卡片收好後,準備過幾天找田真問問。


    ————————————


    而在中心醫院,身著白大褂的,正準備去住院部查房的莫遠翰,此時也收到了一個匿名信封。


    他關上房門,慢條斯理的戴上橡膠手套,用手術刀和鑷子拆開信封,將裏麵的東西夾了出來。


    一封信和一張卡,信上有一股奇怪的味兒。


    隻見上麵寫著:


    親愛的莫遠翰先生,您好,鑒於您高超的特殊技藝以及對藝術的狂熱追求,這裏真摯的邀請您成為夜幕的執行者,在夜幕,您會得到想要的一切,也會遇見誌同道合的同伴。


    如有意願,請攜帶身份卡,於8月15日淩晨三點到達邁爾斯國際大廈負11層(溫馨提示:為了您的生命安全,不要透露任何個人信息,來時請帶好麵具)。


    莫遠翰眉頭微微皺起,放輕步伐打開房門,觀察後,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這時他看到引導台的護士宋婷,便問道:“小婷,剛才有人找我嗎?”


    “沒有,怎麽了,莫醫生”


    “沒事,如果張主任過來,記得提醒我一下”


    “好的,莫醫生。”


    將門緊鎖後,莫遠翰來到桌前,準備拆下一角去做個檢測,還沒等他動作,信突然自燃了,很快燒了個幹幹淨淨。


    他隔著橡膠手套,拿起僅存的黑色卡片若有所思。


    這張卡片有明信片大小,質地緊實,麵上有摩擦感,樣式簡潔又神秘,全黑色的卡片正中間一個紅色的怪異符號,右下角用花體字寫著tno三個字母。


    “夜幕降臨?”莫遠翰慢聲細語的低喃,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某隻小老鼠的惡作劇。”


    他知道近期一直有人在暗中觀察自己,對方動作很謹慎,本來還以為是之前做的事情暴露,被警察盯上了。


    沒想到……


    嗬嗬……


    ——————————


    夜幕的執行者和影子是根據自己能力雙向選擇的搭檔,能力大都互補,當然也有例外。


    影子一三和二七都是組織從小培養的專業助手,或者說,大多數的影子都是組織出品,偶爾有幾個是後來加入的,也是在某一方麵天賦出眾。


    每一個影子都有自己的能力。


    例如二七,也是組織順位第27位的輔助者,他們的順位不是按照能力,而是成為代號成員的時間順序排列的。


    別看他年齡不算大,獲得代號的時間可是很早的。


    二七的能力是對地形探測,武器的保養和改造,本身沒有什麽近戰方麵的天賦。


    可是因為性格比較敏銳,所以他選擇的執行者是鼬鼠,一個擅長遠程攻擊的狙擊手,而二七,作為鼬鼠的觀察員,在對方執行任務時,時刻警戒周圍的動向。


    而一三就不同了,她的能力是痕跡清理及善後。


    照理來說這是所有近戰執行者的最佳搭檔,隻是她的傳聞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最開始她確實很搶手,隻是後來她的搭檔沒有一個善終的,以至於現在隻有被選擇的份,一直到最後也無人問津。


    孤狼是個不信命的人,所以他不顧流言蜚語,選擇了原則上對他最有幫助的搭檔。


    這也是她最近的一個主人,結果依舊死的不明不白。


    到了這個時候,再也無人敢選擇她,也不知道是眼光有問題還是真的非酋,自從一三正式工作開始,這已經是第五個了,而且活的時間一次比一次短。


    直到現在,有經驗的執行者再沒人願意接收她,隻能自己向上司申請觀察新人,看看能不能從中忽悠一個。


    而她看中的那個人就是有著特殊嗜好的醫生。


    首先,對方做事謹慎,不用擔心因為魯莽出問題。


    其次,手段狠辣,一次完工沒有二次補刀的煩惱。


    更重要的是,這人是個老手,雖然喜歡玩弄獵物,可也並非太大的問題。


    畢竟人家經驗非常豐富,翻車的幾率不大,還能順便洗清自己克主的謠言。


    唯一麻煩的是對方習慣了單打獨鬥,而她的能力於他不過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莫遠翰是醫院的主任醫師,有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因為比較注重隱私的緣故,很少有人隨意進去。


    今天影子一三如同往常一樣,兢兢業業的幹著護士這份有前途的副業,提前偷偷將組織的邀請信放在了對方的辦公桌上。


    一直到莫醫生開完會,看到了那封匿名的邀請信。


    一三背對的對方的房間,在不遠處的窗口幫助患者辦理住院手續,一心二用的聽著莫醫生充滿磁性的聲音向引導台的宋婷問道:“小婷,剛才有人找我嗎?”


    宋婷清亮的迴應:“沒有,怎麽了,莫醫生”


    “哦,沒事,如果張主任過來,記得提醒我一下”莫醫生的語氣就像是隨口一問,自然又平淡。


    “好的,莫醫生。”


    隨著對方關門聲的響起,一三對著身邊的患者家屬溫柔的說道:“你拿著這些直接到住院部的護士站,有人幫你安排床位。”


    “好的,謝謝護士”


    “不客氣”


    ————————————


    鼬鼠和鬼麵狐是為同一個任務而來,目標自然是讓孤狼失手的謝東澤,與鬼麵狐不同的是,鼬鼠先去試探了另一個男人顧清,覺察到對方這個同居人的不好惹後,謹慎的暫時終止了行動,開啟了自由活動狀態。


    鼬鼠:“邀請函發出去了?”


    二七:“嗯,已經發了,雖然不知道再次讓組織破例的是誰,但他的技術真的很厲害,”


    鼬鼠:“嗬嗬,要不然組織也不會考慮了一年還無法取舍,是個有天賦的孩子,這種能力很實用。”


    二七:“是啊,我覺得他的能力更適合你。”


    鼬鼠:“對我來說,你更可靠”這句話對身為狙擊手的人來說,是最高的讚揚。


    二七靦腆的笑了。


    …………………………


    這邊,謝東澤已經在迴老宅的路上了。


    和小叔的兒子謝文夏不同,他從幼時便被爺爺抱著過多的期待,因此謝東澤一直在老爺子身邊被寵溺著成長。


    因為母親的死亡,讓老爺子愧對於曾經的戰友,對方把女兒托付給了他,他的女兒卻又因為自己的孫子送了命。


    所以,後來導致老爺子態度大變,從和藹和親,變的頗為嚴厲,與其說是爺孫,更像是上下級或者師生。


    當然,之後的事也是導火線,謝東澤在被父親虐待時,報過警,也曾向爺爺求助過,可惜老爺子過於相信自己的兒子,沒有當迴事,這才導致後麵發生的一切慘劇。


    而早在後麵的事發生後,謝老爺子看開了,放下了,想要改善關係,拚命的去彌補,可謝東澤卻不敢靠近,不再相信。


    這隻能說是命。


    他無論如何都放不下過往,好的,壞的,所有的一切一切,每每夜半時分,謝東澤總在夢中驚醒,拚命的尋找避風港,可那唯一溫暖的安全懷抱,卻因為自己的弱小,弄丟了八年。


    他帶著罪惡成長,半生背負了兩條人命,一個因為愛,一個因為恨。


    永遠過不去的坎。


    二十多年前的冬天,大年初二。


    謝楷帶著妻子張茵和二歲半的兒子謝東澤從嶽父家離開。


    那天,下著雪,白茫茫的一片。


    當他驅車上了高速,車子以飛快的速度前進著,應酬了一天的張茵有些乏力,加上車內空調溫度的升高,她抱著孩子很快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謝東澤醒了,自己從母親身上爬到了座位中間,而張茵可能因為過度疲憊,竟然沒有反應,依舊睡的深沉。


    謝楷看見了,隻是推了推,煩躁的罵了兩句,便隨他玩耍。


    隨著一個轉彎,小謝東澤從中間的跨欄掉進了駕駛位,一腳不偏不正的踩在了油門上,頓時,車輛失控了,瘋狂的往前衝。


    握著方向盤的謝楷嚇的煞白了臉,一手快速的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拎起孩子扔到了張茵懷裏。


    張茵被小謝東澤砸醒後,隻來得及憑本能護住了幼小的身軀,隨後便是一聲巨響,兩車追尾,高速公路上造成一連串的事故。


    在這場事故中,隻有一人死亡,那就是謝東澤的母親張茵。


    謝楷出於自救本能,在關鍵時刻向左打方向盤,完全忘記了處在副駕駛的妻子和兒子。


    直到救護車到來,張茵依舊把孩子牢牢的護在身下,掰都掰不開。


    這場車禍導致七八人受傷,一人死亡,謝氏承擔了所有醫療和賠償,謝楷父子奇跡般的沒有受到重創。


    豪門車禍往往會伴隨著諸多猜疑,大多數人更喜歡富二代飆車撞死人的戲碼。


    隨著股市的跌宕起伏,為了控製事態的發酵,謝楷深明大義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並公開道歉,表示沒有教育好孩子。


    所有人看向小謝東澤的目光都特別複雜。


    他們背地裏竊竊私語,這個孩子殺死了自己的媽媽。


    沒有人指責謝楷,也沒有人知道,在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個名為父親的人,毫不猶豫的舍棄了妻子和孩子。


    隻有三歲的謝東澤看在眼裏,可隨著年齡的增長,比起父親的所作所為,他更痛恨當時的自己,於是自我厭棄,沉浸在自愧疚的鞭撻中。


    爺爺的疏遠和嚴厲,他認為是自己應得的報應,隻有變得更加優秀,才能配的上母親的拚死相救。


    而他對於父親的感觀一直很複雜,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他們是共犯,合謀殺死了母親,可他又理智的明白,父親隻是為了自救,自己才是殺人兇手。


    在十二歲以前,他一直這樣認為的。


    ——————————


    “這才迴來怎麽就要走?”謝老爺子一臉不舍的說道:“一年迴不來幾次,難得迴家也不多呆會兒。”


    爺爺的聲音打斷了謝東澤的迴憶,他有些恍惚的憑本能迴道:“公司還有事。”


    “這麽晚了能有什麽事,你養的那群人又不是吃白飯的。”老爺子說道:“既然迴來了,那就跟長夏,柒柒多聊聊,你們都是兄妹,明天再迴去,也不差那麽一天”


    “是啊,哥。”謝柒柒說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你就別走了唄。”


    謝長夏抬頭看了一眼直接把遠在國外、過二人世界的父母排除的妹妹,也沒反駁,之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學術世界裏。


    謝柒柒和謝長夏是謝東澤小叔的孩子,因為謝餘獻夫婦經常四處旅行,所以他們二人從小見多識廣,性格也比較獨立。


    話說到這個地步,謝東澤自然無法再拒絕,謝老爺子一臉高興的吩咐人去收拾房間。


    迴到臥室的謝東澤心情有些壓抑,來來迴迴按了好幾次,才撥通了顧清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通的那刻,他輕籲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稍微鬆弛下來。


    剛洗完澡的顧清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坐到床上,聽到鈴聲後拿起了手機。


    謝東澤靠在陽台上,微風吹過發梢,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氣,吹散了過於煩悶的心情,銳利的劍眉少了鋒芒,連聲音都軟了幾分:“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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