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小姐邀請您共進晚餐”


    “讓她這段時間安分點,不要來打擾我,晚點挑個禮物送過去。”


    “好的”


    “星月珠寶派人送來了請帖,邀請您參加慈善拍賣會。”


    “先放那吧”謝東澤不在意的揮揮手,繼續翻看文件,明顯對這種形式主義的拍賣會興趣不大:“到時候再看。”


    以他如今的身家和地位,根本不需要這些東西去博取什麽好名聲,但有時候人情往來又不得不給個麵子。


    “天域地產的章總邀請您參加私人聚會,並就合作問題再進一步商討,李家的大少爺李醇和三小姐李舒妍也在邀請內。”


    “嗬,他還真敢,”謝東澤停下手上的工作,神情微頓,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麵色微冷的鄙夷道:“抱個刀刃當寶貝,也不怕傷著,真以為攀上金枝,當李家樂善好施呢。”


    最後來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特助楚原低眉垂眸,置若罔聞。


    謝東澤沉吟片刻: “時間?地點?”


    “明天下午6點,凱蒂亞會所319號房間”楚原迴道。


    謝東澤微微頷首:“還有嗎?”


    “昨天的電梯事件,警察已經有些線索,並表示謝總如果有時間需要再和您談談。”


    “這個你安排,到時候讓他們直接過來”


    “是。另外,您昨晚讓調查的資料,已經發郵箱裏了”


    “嗯,這件事任何人都不要提起,最好爛到肚子裏。”謝東澤用幽邃的眼睛看著楚原,抬手輕彈桌子上看過的文件,淡漠的對他說道:\"聽清楚了?\"


    \"是!\"


    “出去吧。”


    楚原恭敬應聲,轉身走出門口,關上房門。


    將近中午,謝東澤快要處理完工作時,聽到了門外的嘈雜聲,隨後“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謝東澤以為是匯報工作,頭也不抬的說道。


    人未到,聲先聞,風韻猶存的美麗少婦搖曳的踩著高跟鞋,風情萬種的走了進來。


    鞋跟與瓷磚的碰撞清脆悅耳,豔麗的五官畫了精致的妝容,掩蓋了略顯細紋的眉眼,皮膚更顯靡顏膩理。


    跟在後麵的張秘書驚慌失措,伸手欲阻攔:“夫人,您等一下,我還沒給您通報,真的不能進,謝總現在正忙。”


    “匯報,匯報!真把我當外人了嗎?”


    “把你的髒手拿開,別碰我。”王雅玉下巴高高揚起,神色間滿是嫌棄和厭惡,鼻子發出一聲冷哼,聲音尖銳刻薄:“這是謝家的地方,在這裏還輪不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


    張寧寧的手僵在半空中進退不得。


    “你也知道是謝家,跟姓王的有什麽關係?”謝東澤看到來人後有些厭惡,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語氣微沉,身體往後傾靠,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雙手抱胸,看起來很有氣勢。


    但是衣服掩蓋下寒毛都在極力的抗拒,並非如他展現的那樣具有攻擊性。


    謝東澤抬頭對秘書說道:“沒事,你先出去吧”


    \"好的,謝總。\"張寧寧鬆了口氣,退出辦公室,順手將門帶上。


    辦公室內,隻剩下王雅玉和謝東澤兩人,空氣中仿佛拉緊的琴弦,讓人不自覺繃緊神經。


    “我就是心情不好,隨口一說。”王雅玉忍不住開口解釋。


    她看不穿對方的色厲內荏,也不敢拿喬,在老爺子定下的名正言順謝氏繼承人麵前,她和兒子永遠都低一頭。


    如今經濟命脈都在謝東澤手上任人拿捏,一旦惹怒了對方,吃虧的隻有自己。


    沒想到如今竟要看這個小雜種的臉色,王雅玉心中一言難盡。


    可她也清楚的認識到,今時不同往日,謝楷都死了八年,她注定隻能背負著情人的臭名聲,永遠上不了位,成不了堂堂正正的謝太太。


    不管內心怎麽想,至少從外表看來,謝東澤臉色陰沉的可怕,眼睛盯著她的臉龐,一言不發。


    王雅玉心裏發慌,有些害怕,從謝楷死後,她再次見識到了人心涼薄。


    以往圈子裏王姐長、王姐短的圍著她恭維的人最先翻臉,恨不得再踩上一腳再碾幾下泄氣。


    平日裏姐妹相稱的優雅貴婦們,也一改往日的平易近人,抬起下巴斜眼看人,語氣也變得鄙夷不屑。


    她享受過奢侈的生活後再也無法忍受貧窮,那種買個東西都要考量半天的日子簡直是地獄。


    所以她寧願厚著臉皮裝聾作啞,也要呆在這個圈子裏,誰也趕不走。


    現在,她把自己全部的希望壓在兒子身上,不惜一切代價培養他,希望能討老爺子歡心,可她的兒子被寵壞了,根本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


    而謝東澤是老爺子從小培養的接班人,如果按部就班的成長,他的成就會讓所有人吃驚。


    可惜後來被親生父親打斷了傲骨,為了生存匍匐在地上討飯吃。


    王雅玉見過謝東澤小時候的出色表現,舉止大方,言談得體,不管是長相還是做事,都很有謝老爺子當年的風範。


    比之年輕的謝楷,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他畢竟是有暴力傾向的謝楷的兒子,誰也不知道,遺傳的幾率有多大?


    王雅玉也就是這幾年才算看出來,謝老爺子是條老狐狸,她的情人謝楷也不是什麽善心人士,那謝東澤又怎麽可能是個善茬?


    哪怕謝東澤在謝楷的手裏變得唯唯諾諾又如何?


    龍遊淺灘,虎落平陽,隻要不死,翻身不過是遲早的事。


    這八年的商場作風,也見證了對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辣。


    王雅玉覺得所有人都被謝東澤騙了,從另一個角度迴過頭來看,謝東澤在謝楷身邊蟄伏隱忍多年,最終痛下殺手,後花言巧語入了謝老爺子的眼,一朝脫困立刻如蛟龍得水,一飛衝天。


    當年的事她也心有餘悸,因為見過謝楷是怎樣對待謝東澤的,便一直懷疑對方的死跟他脫不了關係。


    王女士根本就不相信警察給出的結果,不相信年少的顧清一行人會對無冤無仇的謝楷下毒手。


    要說對謝楷深痛惡絕的人,除了謝東澤那個小兔崽子還能有誰,這兩父子的關係她一直看在眼裏,甚至是幸災樂禍,必要的時候還主動幫忙隱瞞。


    誰家父親把兒子當牲口養,整天非打即罵,很長一段時間她還懷疑過謝東澤不是謝楷的親生骨肉,也是因此,當初她才對自己兒子能繼承謝氏那麽肯定。


    所以謝楷的死亡就算不是謝東澤做的,肯定也在裏麵推波助瀾,誰讓他才是最後唯一的得利者。


    “我和你爸雖然沒結婚,但安啟怎麽說也是你親弟弟”王雅玉強撐著底氣說道:“我今天不是來找事的,聽說你昨天因為電梯故障被困裏麵了,你以前不是有幽閉恐懼症嗎?怎麽說也是一家人,我不太放心過來看看。”


    “是嗎,王女士消息倒是靈通。”謝東澤不知道對方已經把他想象成了深淵猛獸,隻以為她終於慢慢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他也心知肚明,如果有一星半點的機會,這個女人都恨不得他立馬死掉,好給謝安啟讓位,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好心思。


    可惜的是她最開始就弄錯了一點。


    固執刻板的謝老爺子因為上一輩的恩怨,從來看不上所謂的私生子,真到哪天謝東澤不幸去世,繼承人的身份也不可能落在謝啟安頭上 。


    謝老的小兒子,也就是謝東澤在政府工作的叔叔還有一對兒女。


    一個進了科學院,是二代裏有名的科學狂人;


    一個熱衷於大銀屏,全部心思都放在當演員上。


    雖然他們對公司不感興趣,但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少爺小姐,必要的時候,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


    “啪”的一聲,謝東澤打開茶杯蓋放在桌上,吹散飄蕩的熱氣和茶葉,輕輕抿了一小口:“沒什麽事,就是受了點驚嚇,那個小毛病早幾年前就好了。”


    之後上下打量王雅玉,不緊不慢的說道:“昨天剛發生的事這麽快就知道了,倒是讓王女士操心了”他的聲音低沉,語氣緩慢而又冰冷,讓人聽著心驚膽寒,上下打量的目光如利劍般刺穿了她的身體,讓本來心裏就有鬼的她心虛不已。


    王雅玉幹笑道:“這不早上剛巧聽說,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臉色變幻莫測,看起來很難堪,但又不敢像以前那樣對著謝東澤隨意發作,隻能忍著心中怒火,強顏歡笑著:“沒事就好,畢竟謝氏家大業大,很多事都需要你親自處理。”


    “嗯”謝東澤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睛微閉,似乎是累了,沒有再說話。


    \"那我就先迴去了。\"看謝東澤這幅樣子,知道在這裏呆下去肯定討不到好處,王雅玉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辦公室,心裏不知道把他罵了多少迴。


    辦公室恢複了安靜,謝東澤睜開眼睛,看著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不語。


    他揉了揉太陽穴,點開之前沒來得及看的郵件,郵件的內容赫然是顧清的調查資料,裏麵詳細記錄了對方來到蔡都後所做的一切。


    看著對方的照片,謝東澤有些恍然,不自覺的收斂起所有鋒芒。


    停車場內,蘭博基尼駕駛座上,王雅玉撥通電話,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就是你們說的專業人士?萬無一失? ”


    “王小姐您別激動,這次是個意外,我們的人之前查驗過,電梯平時根本沒有……”電話裏的男聲有些失真,明顯用經過特殊處理。


    “意外?沒本事就別找借口!我告訴你們,後續的錢沒有了,你們既然辦砸了,以後也別再聯係,省的牽連到我身上。”不等對方迴應,便率先掛了電話,之後拿出電話卡掰斷扔掉,上下起伏的胸脯表示此刻的憤怒和糟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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