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寧當下手中杯具,抬頭望著他,直槍而入:“或者本宮再直說些,世子自己覺得,你……能活到那時候嗎?”


    晚風清拂,茶香自醉。


    涼亭,小風,星辰,本是美景當前,奈何桌前二人一個愁目緊鎖,一個卻是抿著茶,依舊悠閑自得,如此天差,怎麽看都有些詭異。


    “裴玨愚鈍,不知殿下您在說什麽?”裴玨按在桌下的手隱忍握拳,胸口極力壓製著。


    “都是聰明人,世子又何必跟本宮裝傻呢!”昌寧輕輕冷笑:“本宮探得消息,不久前世子…在皇陵遇刺,險象環生………”


    “而這事,是皇上做的,對嗎?”昌寧臉上依舊平緩,沒有多餘的情緒外露。


    “長公主,您想說什麽不妨直說?”裴玨頓了頓,眼神格外沈冷。


    “好,本宮那就直說!”


    昌寧不再兜圈子,放下茶杯,濃豔的紅唇冷豔無比:“本宮今日找你,便是來和世子談合作的。”


    “合作?”


    裴玨嗤笑,身子不禁後挪,依在臂後環凳上,慵懶恣意:“殿下找裴某合作,目的呢,難不成殿下也想效仿明成女帝?”


    同是心思深惻人,裴玨自然一下就明白昌寧的意思,合作,從來都是雙贏,長公主…若再進一步、便不是那九五至尊了?


    “世子說笑了!”昌寧執杯輕飲,紅唇微微上揚…勾起一絲笑意。


    “本宮雖是女子,但也知社稷江山,孰輕孰重,若本宮真做出這種逆背天良之事,那百年後又如何去和泉下的列祖列宗的交代,這點,世子大可放心。”昌寧繼而道。


    “合作便是雙贏,若殿下無帝位之心,那今日找裴玨,又究竟為何?”


    昌寧緘默,並沒有立刻迴答他。


    起身踱步至亭邊,亭外滿天星辰,仿若無盡的大海,深不見側,穹天的幕布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將黑暗、寧靜、乃至萬物吞噬。


    就在裴玨耐心耗至,以為昌寧不會迴答時,近處悠然的女聲才緩緩開口:“先帝建文末年,洛安城文子起書,暗提前朝築玟太子舊事,結果一家二百四十一口均被剪除。”


    “同其學習為其發聲,可所言不達天聽,但凡有欲進言者,俱悉被滅無一活口。”


    當上剛登基時候洛安文獄,這事當年鬧得沸沸揚揚,雖那時候他未出生,但隱隱也聽父親講過。


    盛極一時的冤枉,被上位者鐵血鎮壓。


    裴玨雖然懂,但他不明白昌寧此刻將它提出來是何意。


    夏夜悠然,昌寧的話還未結束。


    “建文三年,錢相告老還鄉,迴郊之際突遇匪賊,全家老口俱無活命;建文六年,聖上正值壯年,卻不惜朝臣力諫,興修皇陵,致使國庫財漏,上行難下,次年皇陵工程趕緊,三百十三名興修人死於非命,隔年皇陵建成,陵門關閉,俱悉造陵兩千四百三十二人,全部活活餓死陵中!”


    “建文十三年,西南蝗災幹旱,數十萬人飽受旱饑,流離失所,而就是當年,皇上斥責十萬兩,於寒山興修行宮,寒暖夏涼,奢靡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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