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沈淵臉色變得極快,雙手負在身後,嗓聲冰寒攝人。


    “這…這下麵的人的確說交易時被一個不知從哪出來的毛孩撞見了,所以想著殺人滅口。可下官並…並不知是小公子啊,侯…侯爺饒命啊!”一旁的屬官“啪”地一聲跪地,冷汗直嗖嗖地往下掉。


    京城都道池北侯沈淵老潤圓滑,隻要事不關己必定高高掛起,可…可這如今都欺到人家兒子頭上了,屬官已經預測到自己一個下場了。


    “侯爺,侯爺下官是真不知啊,求您開恩……”


    “誰問你這個,事情辦的怎樣?”沈淵嗓聲直接打斷屬官的話,他隻在乎自己的謀略成敗、


    “啊…您說的是?”


    屬官一愣,沒反應過來。不問兒子,那是什麽?


    沈淵無言,隻是冷冷睥了他一眼。


    那般冷冽如霜,嚇得屬官一下腦袋靈光:“您說的…是那事,是…是是,被人發現,下官就及時叫停了,一起還等您的意思。”


    “戎兒見過的人。全殺了,處理幹淨,不能留一點線索,明白嗎?”


    “是是,下官記住了,下官定不讓侯爺失望!”屬官急忙道:“那這屆科考。還要混入咱們的人嗎?”


    “不必了!”沈淵拂袖置然,“一幫囊貨蠢材,看著也沒有令本侯安心的。”


    ”對了,那個文華,還是不肯鬆口嗎?”


    “是呀侯爺,那文華瞅著斯文的,沒想到是個硬骨頭,咱們的人找他好幾次了,都被他給拒迴來。”


    “罷了,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不留後患。”


    “是,下官明白了,下官明日就去辦。”屬官眯眼,領著命便退下了。


    偌大的貢院別院,沈淵置在通風處,久久無聲。


    從小,他想要的,就必要得到。


    前頭兩個蠢貨,若不是仗著從侯夫人肚子中爬出來的,不然庸囊飯袋,也配和他搶世子之位,那藥毒性極強,不容發現,他命人下在水中,溫水奪命,倆蠢貨在夢中上了青天。


    再後來,秋闈馬場,他見到了昌寧,縱馬揚鞭,比驕陽還明豔的少女。


    秦氏是秦家獨女,秦家乃百年名門,當年委身嫁他,闔族反對,他受了多少白眼,偏偏秦氏也不爭氣,生產時是個女兒,秦氏年輕時傷過身子,太醫也診斷,頭胎過後便無法生產。


    一不做,二不休。他當時趁秦氏產後昏厥,殺光產房所有人,從外頭抱來一個男孩,稱是秦氏之子,取名沈驚塵。


    獨女嫡孫,嶽家對他自是鼎力扶持。


    至於那個女兒,不知道。


    找個鄉下婆子,丟了一千兩。讓她帶著孩子,再不許返京。


    這麽些年,他也沒再過問。


    可惜沈驚塵剛過三歲,秦老爺子突然重疾身亡,幾個舅兄也一連遭貶,秦氏自此式微。


    他知道,一切都是太子,也便是當今聖上的有意安排。


    當時太子與他也聊過幾次,昌寧公主與顧明山和離,太子缺一個煊赫的妹婿,他缺一個強力的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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