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玨心中難以敘說的深疼,一連幾日都不曾發音,像是啞了的風車,難聽至極,他問:“阿珩,為…為什麽我裴家,不能活?”


    他祖父父王兄長,如今…終於是要到他了嗎?


    談珩走至八仙額軟桌旁,輕輕將藥碗放下,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沉沉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功高蓋主,引猜忌…這樣的道理你比我更明白吧。”


    “可…可是無論是我祖父,父王,還有哥哥,他…他們從未生過叛亂之心,為何……還是難逃一死?”裴玨不幹,眼中充滿倔強。


    談珩沉默些許,抿唇開口道:“帝王要的從來不是真相與證據,他們要的是君權無疑,我…我去給你熬藥,你自己好好歇會吧。”


    “等等,記得給我祖母傳消息,告訴她我一切安好,她上歲數了,切不能讓她老人家為我的事煩心!”


    “好,我記住了!”


    談珩離開時將門輕輕帶上。


    屋內的檀香肆意無垠地擴散,沉香驅走逼仄與昏暗。


    君權無疑?


    多可笑的四個大字,裴玨冷笑。


    他裴家數十年如一日,鎮守塞外,未敢居功。可到頭來卻換得這樣的下場,老弱寡母,落寞至此,你說為什麽?為什麽!


    裴玨眼眸一沉,折射的是從未有的冰寒。


    臨垣帝,姬!雲!瓑!你既不讓我活,那我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咱們!誓死不休!


    …………


    ……


    空氣壓抑,天空沉密


    京城一連下了幾日的雨,陰雨連綿,適逢盛夏,早晚卻是陰冷異常。


    沈驚語這幾日勤奮練習,已經小有所成,想來定能在中元節那日大展身手。


    王妃三日前得了裴玨傳來的消息,一切平安,隻是有要事耽擱,可能要到中元前夕才能迴來,讓她老人家勿要牽掛。


    雖平安信已經迴來,但還是見不著人…王妃雖不再擔憂,但心中還是留有牽掛。


    又過了幾日


    雨停了,好不容易告晴。


    顧桓因一些要事不得不提前迴京,沈驚語得了消息,高興地都睡不著覺,特地跟王妃告了假,拉著沈驚塵幹巴巴地在城門口等候。


    城門風沙吹彌,但二人還是堅持站在最醒目處,方便顧桓能第一眼看到他們。


    “哥哥,哥哥…你怎麽比我還高興呀!”沈驚語拉著沈驚塵的手,激動地跳道。


    沈驚塵今日一清早就派人叫醒她,拉著她匆匆吃了早膳,便趕過來了,對了,哥哥還特地梳理了發容。


    “我與顧兄一見如故,聽見他迴來,自然是要來迎接的。”沈驚塵笑著按了按妹妹的頭:“行,你看,那是將軍府的馬車吧,他們到了。”


    沈驚語趕緊轉身望過去。


    顧桓黑衣金裘,高高地騎在馬匹上,明媚的陽光照下,少年英俊得恍如天神。


    沈驚語再也按捺不住,撒著腿撲上去,一頭栽進顧桓堅厚的懷中。


    “哥哥!”


    顧桓笑著翻身下馬,迎上撲來的妹妹:“小語一別多日,你倒是又圓潤不少。”


    沈驚語:“????”你們每次見她,就不能換個詞嚶嚶嚶。


    沈驚塵亦是淡步走來,走到顧桓麵前,二人平視一笑:“許久不見!”


    顧桓衝他頷首,唇抹上揚:“沈兄,許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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