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則是想平北軍這些弓箭手射箭,擋住一波攻擊之後,他們能夠將弓箭手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挫了其銳氣之後再群起而攻。


    張衛在夜間組織兵馬進行渡河本來就是一個極為冒險的舉動,可是劉琮這邊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現在戰事一旦打起來,就不會有終結了,從今天夜裏到明天天光大亮,對於雙方的甲士來說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漢中軍的兵馬雖然說在進攻的路上有一定的死傷,但是這種死傷對於他們來說還不算不上一個大的數字,這些漢中軍的士卒,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想後退的意思。


    在十月伊始的時候,對於南鄭城的攻伐之戰,就真的是打響了,而對於漢中的守軍來說,這一切顯得絕對不輕鬆,所幸的是兩股力量揉合到一起之後,對方忌憚南鄭城高壕深,沒有進攻,但現在,這樣情況還是稍微好一些了,他們進行反攻了。


    楊柏起初也並沒有打算出多大的力氣,說起來,也就是派上了一定數量的兵馬,對定軍山保持壓力,楊柏心懷鬼胎,哪裏會去做這個冤大頭,將自己的力量憑空消耗在這裏,畢竟定軍山又不是全然沒有抵抗能力的。


    在他的心目當中,有一定傷亡承受數字,但護教軍實在良莠不齊,能夠將一部分不行的人死下去,也不是沒有好處,畢竟要打上硬仗,他的兵馬在漢中才算有話語權。


    戰場之上,此時此刻已經陷入到了一片屍山血海當中,入耳的盡是殺戮與嚎哭的聲音,嚴政此時此刻上半身已經是染上了血跡,就連臉上也帶了一長條血痕,他剛剛被抬下去包裹傷口,現如今又上了寨牆,對於他們這些守軍來說,即便對麵進攻的強度並不算很大,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龐羲麾下有兩員大將,吳蘭和雷銅,而嚴政便是吳蘭軍中的校尉,是頂在第一線的,嚴政站起來的時候,手中的刀還是鮮血淋漓的樣子,刀柄握在手上也是濕滑,“寨牆上麵怎麽樣了,還有沒有敵人爬上來?”


    而後有一人衝到嚴政的麵前:“大哥,上麵沒有事情,你的傷勢怎麽樣?”


    嚴政隻是罵道:“你小子怎麽也上來了,不是讓你在輔軍後麵搬運一些石塊就是了麽,咱們老嚴家就隻有俺兩個人了,都死絕了,誰給爹娘送終?”


    “呸,老子嘴也臭,說些甚不吉利的話……先給老子下去,這邊不用你管!”


    “孫子們,爺爺又迴來了!”嚴政吼了一聲之後,便是又衝上了城頭,說起來他們這支兵馬在與漢中的交戰當中,多是處於防守的一方,且規模都不大,現如今反攻漢中,也是提士氣,雖然同樣是守山,但士氣都是高昂。


    現如今的平北軍,總歸還是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在成長著,密密麻麻攀登的護教甲士不斷的從梯子之上被摔了下來,近兩丈的高度,落下去即便是土,也要摔個筋骨折斷。


    雙方之間也還有著箭矢在不斷的射擊,對於守備的兵馬來說,這一項也是占據著偌大的優勢,畢竟居高臨下,不管是射程還是阻力,都是順得多。這種攻防程度雖然隻能算是中規中矩,聽著聲音響亮,總歸是一波被打下去,另外一波再衝上來,也免不了總還是有三三兩兩的兵馬衝上山腳的第一道防線(這軍寨寨牆之上)。


    一旦有甲士衝上寨牆,近身的廝殺就顯得十分的慘烈了,類似於嚴政這種老油條,也不怕死,都是衝殺在第一線,眼見嚴政如此,也是極大的鼓舞了士氣,硬拚幾計之後,嚴政就免不了要掛彩的,怒吼一聲之後,一把刀便是直接刺入了一個平北軍甲士的腹中,這把刀還在腹中繳了兩下,嚴政才將刀給拔了出來。


    嚴政入眼所見之處,便是看到一名袍澤抱著一名護教兵便是從上頭摔了下去,在梯子之上咕嚕嚕的一直滾下去,帶走了還在攀登的數名護教兵。


    這樣的情況,對於嚴政來說早就已經是屢見不鮮了,而廝殺還在繼續,隻是略微的瞥了一眼的嚴政,心中悲戚不已,但是手中的刀和動作並沒有停止下來,一刀將一名護教兵的肩膀砍斷之後,那名護教兵的槍杆子也是舞在了嚴政的腦門上,嚴政隻是踉蹌的退了幾步之後,頹然坐倒在地,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直泛星星。


    恍惚之間,隻見到一道身影閃過,嚴政看不真切,但是從身影上判斷,應該就是自家的小弟無疑了。


    嚴政大吼一聲,也不管眼前是誰,隻要是身穿平北軍衣甲的,抽身便是再度撲上前去。


    “守住了,吳蘭將軍派援軍到了,平北軍退下去啦……”隨著雜亂的聲音響徹在嚴政的腦海裏麵,嚴政嗜血的雙眼,終於是恢複了一絲的清明,看著也已經是渾身帶傷的小弟,忍不住便是嚎哭了一聲,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


    這個時代很多的成長,往往就是從血與火當中磨礪而出,否則……活不下去啊……對於接下來的情況會怎麽樣,誰的心裏麵其實都是沒有信心的,類似於到了夜間,護教軍還在死攻,守軍傷亡也開始增加了起來,吳蘭這邊也開始承受起了一些壓力,張衛那邊雖然沒有全力施為,正軍都沒有調動,可是護教軍一批一批的填性命,守軍的壓力依舊不小,類似於這種情況,造成的傷亡比卻儼然就是三比一。


    雙方的戰鬥力情況從這裏就可以體現了出來,當然,這個傷亡比也僅僅就隻是從最初的一天而言,在後麵的幾天下來,平北軍這方麵的士卒終於是適應了這等戰爭節奏,開始將傷亡數字降低了下來。


    劉琮對於這一切也不過就是袖手旁觀而已,和法正一起做著對物資的調派事宜,定軍山上的石頭多得很,隨便砸。


    眾所周知,每一支軍隊到了絕境當中都會爆發出偌大的戰鬥力,這就是兵法裏麵所有的哀兵必勝了,這種雙方之間生死存亡的戰事一旦被掀起來,就絕對不會輕易的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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