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句交談之後,便是率領各自的部曲衝殺在了一起,魏延所向披靡,無人能擋,雖然通報姓名以前並不知道夏侯淵的身份,可是魏延單單從他威風凜凜的氣概,左右拱衛的親兵裝束,便知此人身份不俗,誰知道此人就是夏侯淵了,魏延自然是大喜過望,但凡武人,尤其是這等武藝超群之輩,對自己的能力就有足夠的自信。


    魏延自然不例外,在確定了夏侯淵的身份之後魏延再不遲疑,毫不停頓的策馬如箭般衝來,魏延自然是拚了命的往夏侯淵靠攏,一路之上,沒有一人能夠阻擋他,殺了也不知道多少曹兵。


    與此同時,夏侯淵也是技癢,要知道即便是在猛將如雲的曹軍當中,夏侯淵也是數一數二的猛將,此時此刻,也是潛意識的向著魏延靠攏過來,但是夏侯淵並不是一味的單挑,他不怕魏延,但並不莽撞,就是要用麾下兒郎的性命,略微的消耗一下魏延的力氣。


    誰都知道這一戰關鍵無比,夏侯淵卻見魏延內心急切得緊,要與自己較個高低,仿佛如同殺神一般衝至,幾無一合之敵,連他的護衛親兵都被拋在了後麵,夏侯淵心中卻是自信滿滿,廝殺得愣快,這小將莫不是趕著投胎?


    魏延戰袍染血,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哪怕知道夏侯淵名聲在外,也是一聲不吭,就是要與夏侯淵分個你死我活,要麽你死,要麽我或,魏延右臂拖刀斬殺了兩名曹兵,左手接過了一名曹兵脫手的長槍,戰馬已經衝到夏侯淵衝到麵前,魏延身形半起,猶如猛虎下山,以槍做棍直往夏侯淵腦門敲去,夏侯淵端槍相迎,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隻是大喝了一聲:“開!”


    魏延手中槍頓時被夏侯淵所磕開,魏延隻覺得左臂一麻,長槍被挑飛,這時魏延暗道夏侯淵這廝好大的力氣,口中卻爆發出霹靂般一聲大喝,自出道以來,這算得上自己遇上的最難打的對手:“殺!”


    魏延右手手中的大刀猶如一道閃電,映襯著血光直直的就向著夏侯淵的頸子便砍了下去,雪亮的刀光懾人心魄,那半踞半躍的身姿、炯炯怒張的虎目,尤其令人膽寒,夏侯淵毫不畏懼,挺槍迎戰,二人大開大合廝殺在了一起,殺得大汗淋漓。


    “好力氣!”


    “好刀法!”


    兩人端的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之間殺得難分難解,兩位猛將廝殺,力道之大,周邊的士卒根本難以靠近,起初三十迴合,兩人還能殺得難分難解,而三十迴合之後,魏延便是隻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的餘力。


    魏延心中暗叫苦也,今日這番算得上是遇到對手了,誰都知道夏侯淵此時此刻正值一員猛將的巔峰時期,而魏延畢竟是小將,刀法和廝殺經驗,以及力量還有上升的空間,按照曆史上二人的勇武能力,到魏延的巔峰時期,大抵上與夏侯淵也不過在伯仲之間。


    可是此時此刻,魏延已經是被壓著打了,某一時刻,魏延來不及迴斬,雙腿夾緊馬腿,身形向一側探出,以刀尾硬磕長槍,險之又險地架開了夏侯淵的這一致命的一槍,但是要知道,這一槍來得迅猛,饒是魏延避開了要害,這一槍朝著他的肩膀刺過來下去,將護肩斬開,肩頭頓時被紮進去了,鮮血淋漓而下,幸好是左臂,魏延急忙一刀向著夏侯淵劈去,以防夏侯淵趁機再往前送上幾寸,那麽自己就大受影響。


    夏侯淵隻得迴撤長槍,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夏侯淵已經是牢牢的掌握了戰場的主動權,二馬錯鐙,魏延忍痛杵刀在泥土之上,飛快地摘弓在手,一枝羽箭便搭在了弦上,一招犀牛望月,弓弦拉滿,迴首便是一箭,直奔夏侯淵的後心,夏侯淵也注意著身後的動靜,魏延一有動作有動作,夏侯淵便及時提韁,縱馬前躍,魏延一箭貼著李繼隆的頭盔紅纓飛了過去,此時此刻的魏延見到沒有建功,也是可惜,與此同時,也對夏侯淵的馬上嫻熟的武藝趕到驚歎。


    到了此時此刻,魏延心中一驚有了戰死在此處的打算了,麾下兒郎現在打得也是艱難,畢竟人數太少,合圍之勢已成,不容多想,魏延已完成了撥馬迴身,正麵迎敵的動作,而夏侯淵躲過了一箭,險些陰溝裏栽了跟鬥,也有些怒火中燒:“汝棄險而攻,莫非已是黔驢技窮,此時比武難勝,焉敢暗箭傷人?”


    魏延隻是冷笑一聲道:“戰場之上,隻論成敗生死,何管其他,夏侯將軍英名在下早有耳聞,魏某今日領教,的確所言非虛,還多說什麽,來戰!”兩員將又複戰在一起,曹軍的兵力充足,此刻三萬主力將奉天軍兵馬團團圍在中央,更是殺得天昏地暗,又廝殺了兩盞茶的功夫,魏延已經殺得大汗淋漓,隻有被夏侯淵步步緊逼,某一時間,趁著剛剛大亮的天氣,夏侯淵百忙中看見遠處火光衝起,不由得大吃一驚,那個地方,正是自己的糧草輜重之所在。


    先前為了避免糧草被波及,這營盤已經悉數全是戰場,糧草自然不能留在此處,放在了一個小村落而已,此時此刻竟然起了火,也就是說後路已經失陷,難不成這就是荊州這邊的倚仗?魏延若有援軍,他並不顧忌,眼下他的人馬遠在他們兵力之上,縱然荊州的兵馬大批增援,也是步卒,大不了放棄吃掉魏延的計劃了,他隨時可以從容撤退,可是現在,主要是糧草沒有了,對於軍心的動搖會何其之大?


    下麵的士卒還有沒有戰心戰意,這才是最為關鍵的,此時此刻,夏侯淵急忙抽身,不與魏延做過多的糾纏了,一名名曹軍士卒衝殺而來,讓夏侯淵有抽身的餘地,此時此刻,夏侯淵騎馬上了一處高地,之間視野之處一隊隊衣甲鮮明,刀槍鋥亮的荊州兵馬源源不斷地從視野之處而來,到了這個時候夏侯淵才真正的確認了,自己的後路的的確確是失守了,而自己這邊的兵馬必須馬上撤離。


    因為他們的糧草沒有多少了,起碼要和附近的曹軍兵馬迴合,補充一點糧草才行,夏侯淵隻見一杆大棋,迎風飄揚,獵獵作響,上書一個“趙”字,後麵兵馬仍是源源不絕,也不知道倒底有多少兵馬。


    早有規劃,早有預謀啊,夏侯淵這個時候直道驚險,對方的算盤一環扣一環,竟然算得如此之縝密,就連援兵趕到的時間都計算得剛剛好,這怎麽可能!


    饒是如此,夏侯淵已經是心中涼了半截,還好自己的兄長夏侯惇那邊有一支精銳的騎兵,要是斷後,自己這邊也有了從容退去的機會,看著龍驤軍的旗號,夏侯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源源不斷的隊伍……眼中所見,耳中所聽,這分明不是做夢,夏侯淵臉上變色,立即萌生了退意,這一仗,不能這麽繼續打下去了,對於他來說,這一仗已經沒有必要。


    荊州這邊的好算盤,在戰場之上,荊州的大部分兵馬全部都動起來,就是為了想要圍剿自己?此時此刻,一陣呐喊聲起,“嗚……”淒厲悠長的號角聲起,龍驤軍甲士長矛斜舉,天空中立即矗立起一片槍矛的森林,沒有軍鼓,震撼大地的龍驤軍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就是隆隆戰鼓,被曹軍包圍在中央的魏延所部士氣大卒,紛紛高唿:“援兵已至,莫放走了一個曹兵!”對於魏延來說,趙雲這一次的救援來得實在是太過於及時了,如果再晚小半個時辰,自家恐怕就要全滅了。


    誰都知道,曹軍這邊的精銳,打的就是吃下魏延的主意,本來他們已經陷入了絕境,魏延斬將奪旗的心思也是被夏侯淵熄滅,不管怎麽說都沒有了半分勝算,可是現在,從遠處飄揚而來的趙雲大纛,讓得整個奉天大纛自內而外,自外而內,氣勢如虹,龍精虎猛,驚愕茫然之中的曹軍立時陣腳大亂!


    這一場戰鬥結束的時間並不算短,相反,從夏侯恩連夜出營襲擊,到現在為止曹兵即將吃下魏延所部,已經是足足過了四個時辰的時間,敗了,一如以為勝利在望的夏侯淵卻兵敗如山倒了,曹軍與趙雲所部相交,損失一部分,隨後被迫北撤,斷後的兵馬拚死抵抗,壓製著追兵猛烈的攻勢,掩護大隊人馬,可是這撤退,又哪裏沒有一點代價的,無數的曹軍兒郎不斷的倒在此處,再也迴不去北方了。


    更讓曹軍恐怖的是,他們這是第一次與荊州的兵馬野外對戰,也就是沒有城池軍寨的依托而戰,這讓曹軍感覺到恐怖,尤其是曹軍喪失了鬥誌之下,荊州這邊的兵馬隻要接到了一聲將令,士兵們無聲而動,整齊刮一的聲音,匯聚成一聲爆破般的炸音,齊刷刷的步卒邁著穩健有力的步伐向前逼進,第一排大槍平端,第二排長槍斜刺,再往後無數排的大槍筆直朝天,在整齊劃一的“轟轟”聲中一步步向前逼近,猶如銅牆鐵壁一般,這就是所謂的新式練兵法所帶來的改變和震撼,讓得所有曹軍都是心生無力之感。


    追擊的荊州兵馬極有章法,曹軍雖然留了斷後的兵馬,但是要知道,他們斷後的兵馬雖然精強,卻也隻是拿人命爭取時間而已,在槍陣後麵,無數羽箭騰空而起,越過前方的槍兵,落向曹軍的兵馬之前,隨著一次次主機號令聲、步伐聲交替如雷,他們還不曾再見過聲勢如此浩大和嚴整的兵馬,此時一見,不覺膽寒,膽氣一旦碎了,就再也難以撿起來了。


    夏侯淵這邊此時此刻已經承擔了曹軍的主力,張遼張合麾下折員不少,而徐晃於禁被調去江夏,曹仁曹洪還在圍困樊城,劉琮這邊的智囊團就是要針對夏侯淵夏侯惇一路,殺過去。


    夏侯淵大恨,先前還是自己的兄長夏侯惇的精銳騎兵,殺穿了趙雲的陣列,給他們衝出一條路,但是步軍畢竟慢,隻有慢慢的留人斷後,一時大意,怎知憑空冒出這許多兵馬,端的是早有預謀,這等局麵,比之韓信當年的十麵埋伏也差之不多了,夏侯淵夏侯惇隻得率餘部殺開一條血路,倉惶向被北線逃去,倉惶北顧啊!


    一直以來曹軍南下,基本上沒有遇到多少抗手,荊州這邊雖然對曹軍也造成了一定的傷亡,整個戰局也在曹操他們的掌握之中,一直以來是壓著劉琮打,迫得劉琮這邊隻能綺關堅守,不過從襄陽一路打過來,損失變得很大。


    更何況現在的曹操被瘟疫搞得焦頭爛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劉琮這邊竟然就製定了圍殲自己五萬精銳正軍的計劃,現在後路糧草被燒,軍心動搖,隻能再徐圖後計了。


    而且現在的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陷入到了十麵埋伏的重重包圍當中,沿途不知道要遭受多少阻力,不過好在,他們是知道自己的這邊的兵力布置,隻要能夠會合沿途的曹軍,就好了,殘兵敗將倉倉惶惶直往北去,堪堪跑了數十裏之外,就見前方旗幟飄揚,早有一支隊伍靜靜地等在那兒,左邊一杆大旗,高揚一個“張”字,隻是卻不是張遼張合的旗號,而是張飛的玄德軍旗號。


    此時此刻的張飛也是率領麾下玄德軍的所有人前來阻擊,張飛一見到曹軍旗號立刻就雙眼血紅,惡狠狠地瞪著狼狽而來的曹軍。


    曹軍在最初交戰,或者說突圍的開始的幾戰還好一些,總歸是有幾分血勇,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士氣疲憊到了極點,沒有了半分鬥誌,而對麵的玄德軍如淵之停,如山之立,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麵而來,他們曹軍隻是一心想要走,起碼要走到宜城才算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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