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三人跟著婆婆迴到了城中村的小屋內,屋裏雖然簡陋,但也設備齊全,也確實有兩間空房間,明辰住了一間,黃月靈和洛瑤一同住了另外一間,婆婆抱來打著補丁的被褥,一臉慈祥的笑容,似乎真的把洛瑤當做親人一般對待,洛瑤心底也生出一絲暖意。


    夜晚,洛瑤幫著婆婆在廚房做幾道苗疆小菜,招待明辰和黃月靈二人,吃飯時,婆婆總是叮囑二人多多照顧洛瑤,活脫脫便是一副家長的模樣。


    飯後,婆婆將洛瑤帶到了房間,領著洛瑤坐在床邊,臉上依然掛著笑,似乎這輩子的笑容都沒有今天的多,一邊笑著一邊拉著洛瑤的手,問道:


    “娃娃今年幾歲了?從小便在苗疆?這次出來可會不習慣?”


    “20了,我本來在外頭讀大學,有些變故才跟著爸媽迴了苗疆,小時候也並不在阿婆身邊,迴去的時候才認迴阿婆的。這次出來……雖然是第一次出遠門,也就這樣吧,挺好的,婆婆不用擔心。”洛瑤低頭想著往事,迴答道。


    “你阿婆……你阿婆身體可還好?你媽媽呢,可還好?你長得這樣水靈,媽媽肯定也很美……”婆婆說這,將洛瑤額前的碎發挽到耳後,盯著洛瑤的臉笑得更歡。


    許久未歸家,婆婆心裏掛念的有太多了,一時半會怎能問個究竟。


    “阿婆……”洛瑤有些哽咽,眼眶酸了酸,頓了許久,才繼續說道:


    “阿婆和爸媽都在我成禮那日……被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邪道給殺了!還有……還有祖傳的蠱記,也被那道士盜了去。阿婆臨死前囑咐我,一定要報仇,將那蠱記尋迴來!說完……阿婆便,便咽氣了。”


    洛瑤明顯感受到,婆婆握著她的手鬆了鬆,她臉色一變,笑意全無,口齒不清地重複道:


    “死……死啦?怎麽!怎麽能比我先死呢!洛淑你這個!這個賤人!老妖婆,怎麽能死呢?”


    說道後頭,婆婆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捂著嘴痛哭失聲,聽著婆婆罵著阿婆,洛瑤心想,或許他們有什麽誤會,有什麽血海深仇,但幾十年過去,恨意早就沒了,有的隻是無奈和思念,故人已逝,情緒自然控製不了。


    “婆婆,您別哭了,節哀順變,我一定會找迴蠱記的,會幫阿婆報仇的,您放心……”


    婆婆依舊哭了許久,才抹了抹眼淚,用著有些啞了的聲音問道洛瑤:


    “娃娃,你可知為何我幾十年來從未迴過苗寨,甚至都未曾見過你母親?”


    洛瑤搖了搖頭,婆婆又追問道:


    “你阿婆難道從未提及過我?”


    “沒提過。”


    “4、50年前,我和姐姐都年輕著,同時喜歡上了同村的一個男人,姐姐便將我趕出了苗寨,永世不得迴去……因為一個男人,我們反目成仇,被趕出苗寨之後,我便也流浪在外,賣賣蠶蟲,想不到如今,她倒比我先去了,又先一步見了他去了!我不甘,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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