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沉光準備好馬車,常念早早就拉著小師叔坐在車裏等著。


    “哎,待會你師傅趕我走,你知道該怎麽做啦?”妙真小聲與常念密謀,他對自己這個師兄十分了解,看似冷清,其實最是心軟,隻要常念鬧一鬧,哭一哭,他就一定可以留下。


    “知道,小師叔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常念拍著胸脯保證道。


    果不其然,君無念剛掀開車帷,就臉色一沉,“你還在這兒幹嘛?”


    “師兄,我們一早就等著你們了,怎麽才來,快上來,別耽誤啟程。”妙真已經把裝瘋賣傻練得爐火純青,絲毫不在乎君無念說了什麽 。


    傅易歡算是知道君無念看到妙真出現時,那頭痛的表情是從何而來了。


    “你迴紮葉去。”君無念冷冷命令道。


    “我不。”


    眼看情況不妙,妙真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戳了戳常念,提醒他,該你表演了。


    常念收到信號,瞬間擺出委屈流淚的樣子,對著君無念撒嬌道,“師傅~你別趕小師叔走,好不好呀,常念真得很想小師叔。師傅,求你了。”


    君無念臉色更差了,傅易歡看著小團子和妙真熟練的配合,低低笑出了聲。


    “不行。”君無念斬釘截鐵地拒絕 。


    “你別那麽無情啊,我可是你師弟,因為擔心你和常念的安危,千裏迢迢從紮葉趕來。”妙真一臉地痛心疾首,訴說自己的委屈。


    “哦?我以為是常念用信鳶和你通風報信說了什麽,你才匆匆趕來湊熱鬧的。”君無念無情揭穿了他們用信鳶通信的事。


    “嗝……”常念瞬間被嚇出一個響嗝,原來師傅早就知道他和小師叔偷偷通信的事,完了完了。


    妙真一臉你果然辦事不牢的表情看著常念,看來隻能靠自己了,“反正我不迴,隨你怎麽說。”轉而求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傅易歡。


    “算了,大師 ,你師弟都來了,就讓他跟著吧,王府也不差他的吃食。”傅易歡出聲幫忙。


    君無念很難對傅易歡說不,不過,也不會輕易放過暗通款曲的兩人,“好,想留下可以,把《十善業道經》抄三遍。”轉頭看向還在幸災樂禍看著妙真的常念,逐字宣判,“你,把《華嚴經》抄三遍。”


    “什麽?!”兩人同時發出驚唿,但看見君無念的眼神,隻能把抱怨的話吞進肚裏。


    “都怪小師叔。”常念默默腹誹。


    “都怪這個笨蛋常念。”妙真心裏想。


    原本堅固的聯盟,瞬間破裂。


    ……


    因為有了妙真的加入,幾人剩下的路程變得十分熱鬧,妙真一點不似出家人的古板拘謹,反而十分能說善道,沒幾天就和沉光混熟了,連暗中保護的暗衛都被他 找了出來 ,隔三岔五騷擾一番。


    傅易歡都忍不住對君無念說道:“你這師弟,如若為官,那一定能步步高升,修行真是屈才了。”


    離京城還剩不到一日的路程,前往江南的替身與傅易歡會合,兩人換過身份,傅易歡也換了迴那風流王爺的裝束。大紅金絲的秀服,滿是珠玉點綴的金冠,一把通體翠色的玉扇,把傅易歡襯托的貴不可言,再加上他本就明豔的相貌,整個人一看就是個風流不羈的京中紈絝。


    “嘖嘖嘖……”妙真看著他這一身“貴”不可測的裝扮,不禁咋舌,“果然是富貴迷人眼,這金光閃閃的,我眼都晃了。”


    常念看到這一身紅衣的傅易歡也是吃驚不小,這更像壁畫裏的妖魔了,也,也,也太好看了吧!


    傅易歡本就明豔的五官,現在更是奪目,君無念從未見過這樣裝束的傅易歡,不禁盯著看了許久。


    傅易歡走到他麵前,用玉扇挑起君無念的下巴,“大師,你這盯著我看了半天,是在想些什麽?”


    君無念看著他輕佻的動作,寵溺淡笑,“想易歡是世間最耀眼的存在。”


    妙真和常念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同時打了個寒顫,妙真都不禁懷疑自己那個沉默寡言的師兄是不是被掉包了,常念一臉我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絕望表情。


    反觀,還是沉光鎮定,畢竟車底已經被暗衛占據了,他隻能假裝沒聽到,降低自己的創傷。


    傅易歡對於君無念的甜言蜜語十分受用,心情肉眼可見的更加明媚,本來對迴京的厭惡都衝淡了許多。


    原本樸素的馬車也換成了王府的專用座駕,這馬車的奢華也是讓人瞠目,寬敞就不說了,馬車裏全部用軟緞包裹,柔軟舒適,還有專門存放點心的各類小匣,整套茶具。


    妙真和常念對於這輛舒適的馬車簡直喜愛到不行,還吵著讓君無念給他們烹茶,可惜被君無念無情拒絕。


    “籲!”突然,馬車急停在京郊的樹林中,四周響起數對腳步聲。


    “主子,你在馬車裏別出來。”沉光的聲音不急不慌,似乎早有所料。


    “知道了,小心。”傅易歡輕搖著玉扇,也是一副從容模樣。


    妙真掀開車帷朝外看去,林中刹時躍出許多黑衣人,全都黑布蒙麵,看不出長相,不過看他們招式,應該是訓練有素,這些刺客剛一露麵,就提刀向馬車砍來,沉光拔劍迎敵,周圍的暗衛也從分列在馬車四周,一時原本安靜的樹林中,金石聲四起,驚起樹上飛鳥,急急朝著遠空飛去。


    妙真看得手癢,對君無念說了一句,“我去幫忙。”就從馬車中一躍而出。


    傅易歡的一句“不用”都沒來得及出口,人就已經消失不見。


    “大師,你們不是出家人嗎?”傅易歡感覺自己對雪域的出家人有了新的認識。


    “不用管他,自小就這樣。且,紮葉沒那麽多規矩,修行皆在本心。”君無念解釋道。


    傅易歡終於懂了這些人身上的不和諧感來自哪裏,感情他們那兒根本沒有什麽戒律清規,就純靠自己自覺啊!


    有一件事傅易歡好奇許久,隻是之前覺得說出來不太尊重,現在聽君無念一說,再看看跳脫的妙真,忽然感覺好像也沒什麽,“大師,你說你沒受戒,那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剃光頭啊?”


    可能是沒想到傅易歡好奇的竟是這個,君無念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誠實說道:“可以,隻是習慣了。”


    “那你蓄發吧!”傅易歡滿是期待地說道,他真不是不尊重佛門規矩,隻是太好奇,君無念那麽俊秀的五官,如果蓄發,那不得迷倒萬千少女?


    君無念看著傅易歡期待的眼神,一時語塞,默默轉頭看向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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