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馬的方式很多,有獨贏、連贏、位置、過關、三寶、三重彩、六環彩等等,需要進行複雜的計算。馬會裝備了最先進的計算機係統,能迅速算出各種賠率。買馬前,馬迷要熟識馬的質素、性能、狀態、血統、年齡、專長、操練進度以及出賽時的配磅輕重、騎師搭配、排擋位置、場地適應等。


    隨之應運而生的報紙馬經版和電台、電視台的賽馬節目相當走俏,有些報紙甚至就靠馬經版來維持發行量和讀者群。在南港街頭,經常隨處可見正在認真讀報或戴著耳機聽廣播的市民,別以為他們是愛好學習或關心時事,相當多的其實是在研究馬經。


    雷濤聽到紀嘉也買了馬,笑著說道:“你不是最討厭賭博的嗎?”


    當初聽到雷濤借錢去豪賭,紀嘉在電話裏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後來要不是雷濤堅持,她也不可能替他介紹朱致信借貸了。所以雷濤才把當時她所說的討厭賭博的話拿出來打趣她。


    可紀嘉還沒說話呢,溫昭瑜在一旁卻替紀嘉辯解道:“買馬那是做善事呢!我們又不是為了贏錢而買馬的,主要還是為了慈善。當然,如果運氣好可以贏錢,那又何樂不為呢?”


    朱森也在一旁:“南港人常說‘唔買就窮實,買就輸實’。不投注就窮定了,買就輸定了。盡管明知贏的機率很低,但每場賽馬,都肯定會產生中獎數百萬或數千萬元的幸運兒,這僥幸心裏還是人人都有的。贏了那是運氣,輸了就當作慈善。這樣的人是最多的啦!”


    看來,人不論貧富,骨子裏都或多或少存有一些賭徒心理,生而有之。就連最討厭賭博的紀嘉都買了馬了,誰又敢說從來就沒有“賭一把”的時候?


    雷濤將紀嘉投注的馬票接過來看了一眼,笑著說道:“你這匹馬的獨贏選錯了!三號不行的,這一場的頭名應該是五號。”


    “你有沒有搞錯啊!”溫昭瑜有些忿忿地說道,“我大哥的馬那是冠軍馬!”


    雷濤愣了愣,看了一眼紀嘉。紀嘉小聲地說道:“三號雪影是昭瑋大哥的馬。”


    原來這心水馬是溫昭瑜推薦給紀嘉的。雷濤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的話得罪了這丫頭。她倒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好惡,率真地直言讓雷濤都不能說什麽了。他隻得悻悻地訕笑著閉上了嘴。


    可事實就是這樣無情,等這場比賽結束,五號黑騎士果然力拔頭籌,而溫昭瑋的雪影屈居第二。


    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雷濤的身上。他隻得無奈地解釋了一聲:“我以前有個戰友是蒙古族,他家裏世代都是牧馬人,他教了我一些看馬的訣竅而已。這個也不一定的,要看馬匹臨場發揮的如何了。雪影也是不錯的馬,剛剛就是騎師起步的時候用力過猛了。太早發力,後繼無力啊!”


    他的解釋的確挺合理的。而隨後朱森就悄悄地來到雷濤的身邊說道:“雷大哥,這一場四號的波爾多,你看能跑第幾啊?”


    “四號?”雷濤拿起望遠鏡看了看那匹馬,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道,“這匹馬這場最多能跑第四,不是這匹馬不好。是那個騎師不行,如果是黑騎士的那位騎師來駕馭這匹馬的話,這匹馬是絕對的冠軍。”


    雷濤說完之後,他突然發現周圍沒了聲音,放下望遠鏡之後,他才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他自己也認識到剛剛自己的話實在有些太神棍了。而朱森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遺憾的神色。


    雷濤隨即問道:“森少,怎麽了?”


    “這波爾多是我爹地的馬,那匹黑騎士也是。我……我就問問。”朱森的興致明顯不高。接下來的比賽再一次印證了雷濤的話。而隨後不論是紀嘉,還是溫昭瑜,就連溫柔也都逼著雷濤繼續爆料。


    雷濤後來的爆料幾乎是百發百中,除了兩場比賽之外,其餘的各場都中了。


    “我們發財了!”三個女人算了算自己贏得的彩金竟然有一百多萬。這讓她們感到既驚又喜。三女聚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兒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三天後的周六在沙田馬場還有賽馬,到時候她們要“賭大一點”。


    “我看你是入迷了!”雷濤對紀嘉說道。


    紀嘉則不服氣地說道:“你一局撲克就賭上億的錢,還好意思說我賭博入迷?我也就是陪黛米和溫柔玩玩。而且我們說好了,賺來的錢一分錢都不留給自己,全部和上次黛米生日酒會拍賣所得一起捐出去。”


    紀嘉既然這麽說雷濤也就無話可說了。對於紀嘉提出周六去沙田馬場賭馬的事情自然也必須答應。趁著紀嘉高興,雷濤試探性地問了問紀嘉對於溫柔的看法:“紀嘉,你覺得溫柔這個人怎麽樣?”


    “溫柔?挺好的啊!她很懂得享受生活,愛好也很廣泛。她喜歡登山、航海、打獵……你知道嗎,世界排名前十的高峰,她都上去過,她還去過南極……”紀嘉說起溫柔的時候有一種非常憧憬的情緒。


    這也難怪,紀嘉從小就在紀中時近乎嚴苛的軍事化訓練之下長大,小學、中學、大學都是名列前茅的優秀學生。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世紀地產工作,從最底層的助理做起,一直做到總經理,現在又繼承了紀中時的事業成為了世紀地產的總裁。


    但在紀嘉的人生裏,似乎除了學習就是工作,像溫柔這樣的享受人生的生活方式在她看來自然就像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賽馬在南港人看來就是一種高尚的娛樂,同時也有很多人將它稱作“精神壓力釋放”的最佳活動。怪不得賽馬在南港是如此重要。在這個生活節奏極快的都市裏,也的確是需要這樣的活動作為全民娛樂的。


    聽著紀嘉的話,想到她今天快樂的樣子,雷濤就對紀嘉今天表現出來對賭馬的熱衷釋然了。而紀嘉說著說著有點狐疑地看著雷濤問道:“你問溫柔幹什麽?”


    “我……我隻是一種感覺,我不太喜歡這個女人。她太冷漠了!”雷濤微微皺了皺眉頭。


    紀嘉聽到雷濤這麽說溫柔,她詫異地說道:“我覺得溫柔挺好的啊!她論輩份是黛米的小姑,可和我們在一起完全沒有隔代的那種感覺,雖然她比我大幾歲,人也似乎很老成,但她玩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可親的。你怎麽會說她冷漠呢?她沒有對你怎麽樣啊?”


    她迴想起溫柔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的那些情景,在她看來溫柔對雷濤比一般人都要親近,雖然她和紀嘉溫昭瑜一起比較多,但還時不時地會把雷濤引入談話,怕他一個人在旁邊受到冷落。反而是紀嘉隻顧著和溫昭瑜一起說話,對雷濤倒是有些冷落了。


    雷濤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說她對我怎麽樣。她對我還是很客氣的。我就是……”


    他隨即說了溫柔對那個保鏢的態度。而這正是他認為溫柔為人比較冷漠的地方。聽了雷濤的話,紀嘉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這些事情我們外人很難了解的。那個保鏢雖說是保護她的,但那是她丈夫請來的,而且是貼身保護……也許她會感覺被人監視了呢?這我們又怎麽知道呢?”


    “呃……也許是我多慮了吧!”雷濤想了想也的確是有這種可能的,就不再說什麽了。


    隨後的幾天,溫柔和溫昭瑜幾乎每天都會以各種理由約紀嘉和雷濤出去遊玩,有時候就是溫柔和紀嘉直接約定出去,溫昭瑜都沒時間參與。


    雷濤總有種感覺,溫柔似乎是有意識的和他們兩人接近。而事實上通過這樣的頻繁的接觸,紀嘉和溫柔之間儼然成了最親密的閨蜜了。有幾次兩個女人約好了一起活動,都沒讓雷濤陪著。


    “雷濤,我們過幾天就要迴去了,溫柔和我說好了,明天一起出海。我們一起去吧!”紀嘉今天逛街迴來之後對雷濤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明天的日程安排。


    “出海?”雷濤有些納悶地問道,“出海去哪裏啊?”


    “就是到海上去玩啊?”紀嘉迴答了一句,才嗔怪著說道,“我們都沒有這種生活經曆。溫柔有條遊艇,她有一次駕著這條遊艇從摩國西海岸出發從地中海到印度洋再到太平洋,迴到東海岸,整個做了一次環球航行呢。這次她邀請我去海上玩兩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雷濤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他又不能無故地拒絕,看著紀嘉興致勃勃地樣子,他也隻能點頭答應了。好在這次出海紀嘉要他陪著一起去,如果隻是紀嘉一個人去,他是不會答應的。


    最近一段時間,紀嘉和溫柔密切地接觸,他的這種不安的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總覺得溫柔那張柔和嫻靜的容顏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麽。


    遊艇俱樂部興起於18世紀的英國,早期是為達官顯貴中的船舶愛好者提供的一個船隻停泊、修繕、補給的小船塢。隨著工業文明的發展,小船塢的規模不斷擴大,逐漸地演變成一個社會上層人士的聚集地。


    原有的簡單功能已經不能滿足他們日益增長的娛樂、社交、商務等多方麵的需要,於是,一個集餐飲、娛樂、住宿、商務、船隻停泊、維修保養、補給、駕駛訓練等多功能於一體的遊艇俱樂部雛形應運而生。


    黃金海岸遊艇會位於新界屯門青山灣,這裏是南港著名的一站式遊艇會所。這個遊艇會一共有200多個泊位,按會員製提供各種服務。遊艇會的會所樓高三層,采用西班牙及摩國加州式的傳統設計。走進會所大堂,以意大利高級大理石鋪砌而成的地麵,加上兩旁寬敞的弧形長梯,氣勢磅礴,令人尤如置身於華麗宮殿中。


    當雷濤和紀嘉見到溫柔的那條遊艇的時候,雷濤在心底暗暗感歎,這些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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