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麗來到溪邊的時候,張春華剛起身準備迴去,見到姐姐這時候來了,張春華感覺詫異。


    “我剛準備迴去換你呢,你就來了。”


    張春麗環顧了下四周,因著今天是年三十的原因,這會溪邊除了她們姐妹倆並沒有其他人。


    不過張春麗還是壓低了聲音,對著妹妹道,“我和你說,我懷疑王麗中邪了。”


    張春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麽玩意兒?王麗?中邪?


    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姐姐,張春華都不曉得說什麽好了。


    農村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迷信,這並不奇怪。像家中小孩子如果總是半夜鬧騰睡不安穩,家中長輩就會拿出三雙筷子一碗水,給孩子“除嚇”。


    張春華在陳一凡小時候也給她搞過。筷子立在碗中,就代表去世的親人想孩子,來看他了,等筷子倒了後,就在碗中放一把大米一塊肉,倒向筷子倒下的方向。


    雖然沒啥科學依據,但這樣做了之後,孩子還真沒那麽哭鬧了。


    但這和張春麗說得人中邪了可不是一個概念。


    “姐,不是我說你,這大過年的,你說得什麽亂七八糟的,還中邪,就王麗那個性子,鬼真到了王麗麵前,也是被她罵走的份。”


    見妹妹明顯不信自己,張春麗急了,“我和你說真的呢!她這次迴來真的不一樣了,還要幫我幹活,根本不是她的作風。”


    搞半天,就這點事?


    張春華實在無力吐槽,自家姐姐這還真是幹活幹上癮了,人家來幫她,她還不習慣,說人家中邪了。


    將張春麗桶中的衣服接了一部分過來了,張春華無所謂道,“她想幹你就給她幹唄,怎麽,金貴到幹點活都不成了?”


    “可是之前那麽多年王麗哪裏說過這種話,喊她來幫忙都不來的。”張春麗還是有些遲疑,她總覺得不對勁。


    張春華冷笑,“我看她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估計還想著借錢的事呢!”


    “之前話都說到那份上了,建黨迴去應該也都和王麗說了,估計不會再好意思來借錢吧!”


    這會不是她一個人,張春麗之前慌亂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下來了,在妹妹身邊找了塊洗衣服的石板,蹲下來一邊洗著衣服一邊閑聊。


    “這夫妻倆就是沒皮沒臉的人,他們會不好意思?你看著吧,今年這年估計不好過了。”


    說著張春華又叮囑姐姐,“你可不能心軟啊,你們掙點錢不容易的,小靜和小潔眼看著就大了,還是要存點,留著給她們上大學用,借出去容易,再想收迴來可就難了。”


    張春麗點頭,“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教?你姐夫也和我說過的,他說老三隻記仇不記恩,咱之前拒絕老三已經把人得罪了。”


    都是一個爹媽生的親兄弟,陳建軍看得透徹,自己那個糊塗蛋怎麽就不明白呢?


    想到陳建國,張春華也是頭疼,人家的算盤珠子都要打到臉上了,陳建國還樂嗬著幫人數錢呢!


    “還是姐夫心裏有數,不像我家建國,天天就是兄弟兄弟的,他把人當兄弟,人可不這麽想。”


    張春麗就笑,“你當初可不就是看上建國這點麽?現在就嫌棄上了?”


    當初張春麗嫁給陳家老大後,山裏人家地種的沒有張春麗娘家山外多,所以每年“雙搶”時候,陳建軍都會去嶽家幫忙。


    陳建國熱心腸,迴迴都跟著一起來,幹活也很是賣力,從不偷奸耍滑。


    要是碰上田裏有人打趣他,說他大哥是張家女婿,他又不是,來幹啥。陳建國都會和人家解釋,親戚之間能幫就幫點,出點力而已,不是什麽難事。


    後麵一來二去的,陳建國和張春華就看上眼了,他還真成了張家女婿。


    張春華記得自己出閣那天,陳建國來接她,村裏的大娘還說,“這下子你大哥家老丈人真成你老丈人了,以後來幹活更名正言順了!”大家自然是哄堂大笑。


    想到結婚前的陳建國,張春華心也就軟了,算了,等事情真發生了再說吧,反正那對夫妻的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趕緊洗吧,這天怪冷的。”


    等二人洗完提著衣服迴家,正聽見王麗和隔壁家大娘說,“我這工作忙,剛迴來呢!我兩個嫂子就把手上的事全丟給我了,哎,我做弟媳的,也不好講。”


    “那還真是難為三弟妹了,這麽冷的天還特意把菜搬到屋外來洗。”張春華也不拆穿王麗,反正村子裏隻要是有眼睛有耳朵的人,都知道王麗是個什麽人。


    王麗也是沒想到這麽巧,她這前腳剛說的壞話,後腳就被正主撞上了。


    “二嫂說得哪裏的話,這不是怕把家裏地弄濕麽?嗬嗬!”


    張春華將桶放下,走上前往洗菜的盆中瞧了瞧,“呦,三弟妹你這不行啊,我們這衣服都洗完了,你菜還沒搞好,照你這速度,咱家得半夜才能吃上年夜飯啊!”


    說著,就拉著在邊上看熱鬧的張春麗去曬衣服了,也不管王麗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隔壁大娘見沒好戲看了,隨便尋了個借口就溜了,今天三十,誰家不忙呢?不過這陳家老二和老三家的果然是不合啊,明天去串門她又有話頭說了。


    王麗見人都走了,心中更氣,合著她這白幹活了唄!


    心中有氣,王麗下手就更重,一個不留神,盆中水灑出來,她特意穿迴家的新鞋濕了,“啊啊啊!”


    陳建黨聽到妻子的叫聲,忙出來看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陳建黨!我鞋子都濕了,剩下的菜你來洗!”


    陳建黨感覺妻子大驚小怪,她那鞋子是皮鞋,又不是布的,有水擦一擦不就行了,怎麽就濕了。


    不過他可不會直接說妻子小題大做,畢竟他還指望王麗出力要到錢呢。


    “我洗,我洗,你迴去烤烤火暖和暖和吧!”


    王麗將身上的圍裙一把扯下,丟給陳建黨,這個家她一分鍾都不想待下去了,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陳建黨也不氣,撿起圍裙抖了抖就穿上了,不過當他手放進水裏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媽耶,這水也太冰了吧!也不搞點熱水摻一摻。


    將盆中菜隨便搓了幾把,陳建黨趕緊撈出放到幹淨籃子裏,送到廚房。


    明明是這幾個女人吵架,倒黴的怎麽就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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