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聆訴堂前語 作者:相與步於中庭文案:你動了我的老婆本,要給我留下當小老婆。-  十八歲那年,沈聆染故意刻壞梁堂語的老婆本,順勢將自己賠給了他。他在烏昌賴了一個暑假,頂著蟬聒,闖禍罵街。梁堂語將他慣的肆無忌憚,養的灑脫輕狂,讓他找迴了十八歲該有的模樣。沈聆染坐在南閣矮牆上,守著一池清涼荷花,從八角洞窗往外看,就等著梁堂語歸家。他日日都想說:師兄,我想用手腕上的和田玉,換你掌心中的紅豆夾。.“師兄會餓死老婆嗎?”“師兄餓不死老婆,也餓不死你,走,喝湯去。”.嘴硬心軟爹係攻(梁堂語)x早熟釣係少爺受(魏淺予/沈聆染)直掰彎,年上,攻剛開始隻把受當成後輩,相處中逐漸上頭。.1.攻家世代畫畫,受家世代做顏料。各有傳承,各自堅持。2.攻有病,是真有病,不致命。3.日常向,年代文。4.文中所涉及一切專業均為服務劇情,切莫認真考究。人物因文塑造,皆無原型。作品標簽:原創 - 現代 - 甜寵 - he - 年上 - 完結第1章 我知道他沒老婆“梁先生,梁先生您再考慮考慮。隻要您能開價,我們絕不還口,當即就能把錢送來。”魏淺予剛拐進巷子就聽見吵嚷,老遠就見“出手闊綽”的牙行職員被連推帶搡地轟出大門。門是泛黑的吉金色百年老陳木,獸首銜環,門上磚刻石匾“梁園”。烏昌城地處淮河以南,曾是三國漕運轉接之地,內有運河,水路便利。雖不比蘇杭,但朝代積累,留下了幾間鍾靈毓秀的園林建築眼前的梁園就是其中之一。被稱作“梁先生”的人陰沉臉,兩手緊扣左右門扉,狠命往中間一懟。“咣當”門環撞門板巨響,迴音嗡鳴,差點夾了迴頭職員的鼻子。“呸”他再次疾疾拍門後無人應答,暴跳啐了一口,大聲罵,“狗娘日的,不想賣在牙行掛什麽登記!浪費老子時間!”前日有位“梁先生”去八馬牙行登記賣房,拿著鑰匙帶他們看了園子拍了相片,當天還領著老板員工一起去榮匯樓請了飯,就想把園子賣上價錢。這幾年園林不好賣,占地大、價格貴、不保暖還維護難,但賣家誠意都這麽高,牙行牟足了勁一通張羅,終於給找了位闊綽的買主。那位是留洋海歸,梨園當紅的角兒,出手闊綽,是位不在意錢花多少的主兒,就圖一樂。本以為會是一樁水到渠成的買賣,結果第二天再來,主人換了臉臭脾氣大,死活不賣,還把他給轟了出來。他忙活了兩天的大單就這麽飛了,感情這一老一小吃飽了消遣人呢!魏淺予沒想到一來就能碰上這樣的熱鬧,津津有味兒看完戲,避開地上吐的痰,踏上三個台階站在職員身後。“賞臉,借光。”職員正在氣頭上,感覺被人扯著袖子往邊上拉,憤然扭頭,隻見對方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長發搭肩,還擺譜似的背著隻手,火氣更旺。“你誰啊你?!懂不懂先來後到!”魏淺予一張笑臉迎人,好脾氣地說:“我是他師弟。”沒等職員反應,他又道:“你罵完了嗎?你罵完該我了。”職員:“……”師弟也來罵街?不情願後挪。十分鍾後。職員:“師弟?”“……”魏淺予麵無表情。“沒見過麵的師兄弟不行嗎?”巷子裏的蟬休息夠了,開始嗚哇嗚哇叫,替他臊得慌。魏淺予並沒有說謊,裏邊那人確實是他師兄。為了討這聲“師兄”,三個小時前他專門去拜了個師。拜師前林玄還跟他吹,說自己這趟來,梁堂語不說三跪九叩,起碼八抬大轎迎他進門。魏淺予盯著緊閉的大門,手臂脖頸在太陽底下烤的通紅。剛才他報了姓名來意,梁堂語隔著門就叫他迴去,全然不給麵子。三跪九叩呢?八抬大轎呢?一個人受氣,那是運氣不濟,兩個人一起,就是時也命也。職員眼見他不背手了,連門都沒叫開,氣消了不少,問:“裏邊那個年輕人,真是梁園的?”魏淺予說:“不知道。”職員又問:“那這梁園究竟歸誰?”到底是歸前幾天請客那個老的,還是這個臭脾氣的小的。魏淺予擰著眉,又說“不知道”。他怕吵,最煩愛叭叭的人。每次小侄子跟在他屁股後喋喋請教研砂工序,他都想用黃草紙把人包起來埋了。“嘶”職員聽他一問三不知,吸了口氣,十分嫌棄,“那你知道什麽?”魏淺予對上他狐疑又心煩的眼神,脾氣也上來了,冷嗤一聲。“我知道他沒老婆,夠不夠?”職員:“……呸,神經病。”五月,正是梧桐的花期,路兩側行道樹上綴滿沉甸甸的梧桐花,這一點紫色像掉進水裏的顏料,猝然暈開,摧枯拉朽染了滿城。晌午烈陽當空,立夏的天比前後都熱,花埠裏的蟬聲也透著一股子焦躁。下午兩點,太陽西斜,陽光更毒。魏淺予站在門口樹蔭下,陽光穿枝拂葉落在身上,光斑都燙人。他身上沒出幾滴汗,渾身皮膚卻像是被蒸過,泛起一層緋色。在樹下站累了,手提領口透風,挪坐在被太陽曬得燙人的門口台階上,半死不活將額頭抵在門框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第一次來烏昌,人生地不熟也無處可去,能做的,唯有耐心等著梁堂語發善心出來認領了他。他希望自己師兄能盡早良心發現,以他“身驕肉貴”的體質很可能死在外頭。老舊胡同異常寂靜,半晌後巷子最盡頭那家傳來開門聲。一個理小半寸,白胡茬的小老頭蹬著三輪吱呀從他身邊經過,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曲兒。魏淺予聽不懂,但好不容易有個活物,一路目送著沒入盡頭耀眼的日光中。騎三輪的老頭走了,一隻白貓從高牆上跳了下來,機警打量癱在門口的陌生人。魏淺予跟它大眼瞪小眼,心說這貓醜的真有水平。它渾身白毛,鼻子上頂了撮並不對稱的黑花,像是摁了一鼻頭灰,不僅瞎了隻眼,還少隻耳朵,瞎的跟少的還不在一邊。.梁堂語在書桌前坐了半晌午,臨了半張瘦金書,心不靜,字總寫不好。他早些年在杭州,確實跟篆刻大師林玄學過幾日,對方算他半個老師。昨天老人家七十大壽,在北京老家四合院擺了壽宴,人聲如潮,去的都是圈裏的大人物。梁堂語這些年深居簡出也從不參加場麵,並沒有逗留,把禮送到就走了。.今早剛迴烏昌,恰好趕上牙行上門。原來二叔趁他離開這兩日差點把園子賣了。他又氣又惱,好不容易趕走牙行職員,就來了個要跟他學藝的師弟。梁堂語心煩,也沒有太多客套就把人拒之門外。古來尊師重道長幼有序,師父還沒入土他來越俎代庖授藝算什麽事?再說林玄門下弟子三千,如今在篆刻方麵數得上名字的,都承他授業之恩,要帶後生,怎麽樣都輪不到他這個“野師兄”。他覺小孩兒心術不正。.天香富貴雕花窗欞的光影隨太陽西斜從地上走過,圖案分明地投在畫案上拉長,複古宣紙被分割成了帶了牡丹花紋的明暗小塊。這光刺眼,梁堂語終於把毛筆涮完擱下。他總共才寫了不到十個字,連基本結體都看不下去,拉了拉膝蓋褲子,起身超大門口去了。心想今中午從門框裏看到小孩兒年歲不大,就這麽扔在門口確實不放心。作者有話說:魏淺予就是沈聆染哦,披馬文!第2章 我做正妻行不行?老陳木的大門再次從裏邊扯著門環咧開,魏淺予正無精打采靠著,猝不及防失去支撐,整個人往後倒,眼見要摔,懷裏白貓“喵”的一聲從他懷裏跳出,落在地上,蹭過梁堂語褲腿躥進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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