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鬼


    “早, 玄做了早餐,想喝粥自己還是喝甜湯?”


    清早,白長風端著一碗粥打著哈欠從廚房出來。


    他聽到下樓的動靜,眼眸微抬, 就看到陵光拿著東西從樓上下來。


    白長風打了個招唿, 順理成章的在餐桌坐下,沒聽到迴聲, 抬頭一眼人都呆了:“陵光?”


    噠噠皮靴踩在地板上, 白長風頂著一頭白色短發, 手上剛舀起來的粥還沒送進嘴裏,就這麽目瞪口呆的看著陵光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


    裹著皮質連褲的長腿筆直修長, 踩著利索的長靴連地板都忍不住發出“噠噠”清脆的聲音。


    陵光腳步不疾不徐,卻偏偏顯露出雷厲風行。


    他拿著武裝帶給自己扣上後,將腳搭上沙發,“哢噠”扣上腿環, 一把短刃在他手上轉了一圈, 往腿上一撫就已經扣了上去。


    銀色的鏈條扣在武裝帶上,一路連接白襯衫的第三個扣子, 紅色的寶石掛飾墜在上麵隨著走動嘩嘩作響。


    陵光早就將製服風衣外搭肩上, 確定自己穿戴整齊,來來迴迴的去收拾那些被玄帶迴家處理的文件, 一副要帶著它們出去的樣子。


    白長風不由問了:“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看他一身利落,白襯衫配黑色皮褲, 帶跟長靴, 隨意一站還以為是要去走t台的。


    星政府製服肩上墜著金色的麥穗, 上麵掛著勳章, 就這麽搭在肩上越發顯得他衣著筆挺, 明媚深邃的眉眼清冷一片,任誰見了都不免說上一句英姿颯爽。


    “上班。”陵光言簡意賅。


    他已經收拾好了,揣上文件就準備出門。


    白長風:……


    白長風從餐廳探出頭,滿臉震驚的對著在玄關的陵光勸說:“不是吧陵光,這幾天二哥會給你代班,你好好休息就行了,不用急著上班。”


    陵光隻是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擺手:“既然沒事,就該去上班,先走了。”


    “喂喂,至少把早餐吃完啊!”


    白長風追著他出門,人還是第一次沒開星梭上班,開了輛低調的飛車,他出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團尾氣。


    “不是吧,這麽卷?帶病還要上班?”


    身為一隻懶散的大貓,整天隻想曬太陽和打架的白長風被陵光的卷得頭皮發麻。


    他喃喃自語,連忙給玄發去消息。


    陵光出事的事瞞得很好,他到底是聯盟元帥,還是鎮守邊境的利刃,一切有關他的消息都被瞞了下來。


    職員們隻是以為星主犯懶不願意上班,讓人代班了幾天。


    今天見到人,照常熱情的打招唿。


    陵光目不斜視,帶著資料就上了電梯。


    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隨便敲了下門就進去了,往辦公椅上一坐,就正經開始處理問題。


    玄帶著青鸞秘書開會迴來,看到他在麵露驚訝,這才從光腦裏看到白長風的消息。


    可惜晚了一步,看到的時候人都已經開始工作了。


    “……青鸞,這個提案我記得我已經否決了,為什麽重新啟用?”陵光一抬頭,眼神銳利,明媚豔麗的眉眼含著冰霜。


    他點著一份文件,語氣不帶情緒。


    青鸞連忙去看,推了推眼睛專業的開始開始解釋:“這是玄議員的意思,主星最近新推出一個聯合活動,這個方案重啟可以……”


    她聲音溫柔,迅速的解釋了這件事之後,又被陵光問到了另外一份文件。


    短短半個小時,陵光就已經把所有事情了解透徹了。


    玄執政手法比他更柔和,且更加委婉,一件事過程轉了幾次彎解決了很多問題,智多近妖不外如是。陵光則橫衝直撞,力求用最快捷的方式結局問題,以絕對的力量打擊不法因素。


    兩個人其實容易就執政問題吵起來。


    玄極力避免這種事,所以很少在陵光的場地摻合政務。


    這次也是等陵光把政事了解完,他才走上前去。


    “阿陵,你怎麽來了?”他溫聲軟語的問,帶著幾分溫吞,不見攻擊性。


    陵光雷厲風行傳了幾道指令下去,這會兒也在看文件,聽到玄的話他眼眸微抬,不緊不慢的說:“我已經好了,不必勞煩他人。”


    “……倒也不是勞煩。”玄語句微頓。


    態度有些微妙,不知道自己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怕陵光情緒不穩定,以至於說話都小心翼翼。


    陵光卻說:“想說什麽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倒也不是什麽要事……”玄說到這,見陵光抬眸看著自己,他歎了口氣。


    “好吧,也算是要事。”


    他斟酌著語氣,慢吞吞的說:“就句芒殺死月昭的事,月昭到底是一位神明,現在神族稀少他們也算是同族,按照聯盟法條春神弑神被起訴後該有百年的刑期,但你當時並非是出於自保傷害了他,如果他起訴你……”


    “我當時,不是被控製了嗎?”陵光撩了撩眼皮。


    對,就是這件事讓玄猶豫。


    他怕陵光還在意這件事,而且這件事並不光彩,甚至會讓聯盟的人誤以為陵光並不可控這就要說到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摩擦了。


    但諸事不表,玄隻是怕如果句芒起訴陵光,陵光會背負上刑期。


    如果他願意把自己被控製的事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可是這樣相當於二次傷害。


    “阿陵昨天不是還……”哭得撕心裂肺?


    玄有些奇怪,然而陵光早已低頭繼續處理事情去了。


    語氣淡漠隨意:“他要起訴就起,該怎麽說就怎麽說,不必顧及我的心情。”


    看起來是一點都不在意了。


    玄越發奇怪。


    因為故作堅強和真不在意,玄自認為還是了解陵光的。


    昨天陵光哭得撕心裂肺,這會是真不在意。


    就像是,如果讓陵光下一秒去法庭作證自己被控製,他也隻會嫌棄耽誤工作時間,而不是覺得是撕開傷疤。


    可是,感情的事真的能變得這麽快嗎?


    玄心裏狐疑,但也隻能先行去把春神的事解決了。


    而陵光確實從這一天開始就兢兢業業上班,處理完工作之後,午休他坐在窗邊安靜的吃午餐。


    辦公室的綠植被浮動了些許,一團陰影不知不覺在角落蔓延,如同掉線一般遊戲紊亂的波紋吞噬了陰暗的角落。


    陵光壓根沒有發現,他喝完茶,抱著毯子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下小睡了一會。


    白淨的臉一半被陽光籠罩,一半淹沒在陰影中。


    就在這時,一隻觸手爬上了扶手,一顆一顆眼睛齊刷刷的盯上他的側臉。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觸手爬了上來,匯聚成一團陰影,固執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大大小小的眼睛遍布在觸手上,它們齊齊盯著陵光,眼神中流露出貪婪與瘋狂。


    “真漂亮真漂亮。”


    “貼貼~貼貼~”


    “可以勒一下嗎?隻勒一下,保證不勒死嘻嘻”


    ……


    未知的低語密密麻麻的交疊進意識,陵光皺了下眉,在睡夢中翻了個聲。


    可是這個聲音並沒有結束,它不停的在腦海裏迴響,絮絮叨叨的在夢中亂語。


    那聲音伸出觸手,將他拉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拉進無數雙眼睛的深淵中……


    “叮鈴鈴”


    陵光被一陣鬧鈴吵醒,他睜開眼,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出乎意料的並沒有感覺到頭疼。


    他仿佛在睡夢中過了很久,渾身上下都是睡了場好覺的饜足,但看時間隻睡了半個小時。


    這算是優秀睡眠嗎?


    陵光進辦公室裏的衛生間洗了把臉,透明的水珠從下顎滴落,鏡子裏的人五官明豔,因為剛睡醒的緣故身上不可預知的散發出幾分慵懶的意味。


    他給自己理了理頭發,抬手後陵光愕然頓住。


    他的手腕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勒痕,泛著紅,卻並不覺得癢。


    很顯然,不是過敏。


    而這樣的紅痕,現在殘留在他的後腰。


    是什麽東西?


    陵光沉了眸子,不動聲色的掃過四周,但什麽都沒有。


    他也跟沒有意識到這些般,冷靜的迴到辦公室,繼續自己今天的工作。


    但周圍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在陵光有意識的注意下,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注視著自己。


    粘稠的,漉濕的……


    像是某種無法被感知的生物,他可以明確感覺到,被注視的感覺來自四麵八方。


    但是沒有,沒有任何東西。


    隻有他一個人感覺到了。


    該怎麽形容這個感覺?


    在陵光無意識的時候,他聽到水滴落在地上、看到葉片飛舞在窗外、感覺風拂過臉頰。


    這一切都不會讓他感覺到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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