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不是不識好歹的鳥。


    夜臨隻是看著他,一言不發的沉鬱著眸子,但人一轉頭他還是蠢蠢欲動想要跟進去。


    “……自己,我是說,你自己的事!”做你自己一個人的事。


    陵光加重語氣,試圖讓他放棄這個冒進的行為。


    但夜臨喉頭滾動,低沉著嗓音開口:“嗯,在做。”


    做什麽?陵光一怔,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迴答自己。


    做自己的事,就是跟著他嗎?


    你是什麽跟屁蟲嗎?


    陵光氣笑了,剛才還對他有點心軟,現在煙消雲散了,冷冷的說:“我不想被你一直跟著。”


    “這棟房子裏哪裏你都可以去,除了書房和我的房間。”


    他想把夜臨趕走,但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如高山一般壓迫落下陰影。


    陵光退後一步,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伸到他的腰間。


    “哢嚓”關上了房門。


    這下陵光這次被困在男人的懷裏了。


    夜臨垂下頭,手指在他脖頸上摩挲,低頭輕輕聞嗅著血液的味道。


    這處的血香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從出現在麵前,就已經吸引了他心底的野獸,咆哮著蠢蠢欲動。貪欲如影隨形,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但夜臨並不隻是想喝血吃肉,他有的時候凝視著陵光,隻是單純的想撥弄他的頭發,或者捏一捏被凍紅的手指。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想這麽做,隻學會了吞噬與殺戮的人造物隻是保持緘默,遵循本能做事。


    比如他現在就很想咬一口陵光,然後讓他放自己進去。


    很不幸的是,夜臨第一次心動就遇上了別人家專心守寡的未亡人。


    陵光太惡劣了,他根本不會去在乎夜臨的目的,哪怕被堵在門上,也隻是扯鬆衣領露出雪白的脖子。


    用公事公辦都沒那麽傷人的語氣說:“想咬就快點,吃完趕緊滾。”


    讓係統十分不爽:【啊啊啊啊,太惡劣了,他是在訓狗嗎?!】


    被訓的狗夜臨:……


    作者有話說:


    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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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汪


    【啊啊啊啊,太惡劣了,他是在訓狗嗎?!】對於陵光的態度,係統大感不爽。


    夜臨當即一頓,偏頭似躲避係統暴躁的聲音,黑色碎發掃過脖子,他略微思索,垂首湊近陵光的脖子。


    稀碎的發絲拂過鎖骨,陵光高傲的仰著頭,露出雪白的頸部,嘴角似笑非笑嘲諷的弧度。


    卻不想夜臨湊近前來,隻是在雪白的天鵝頸上落下一個不知名的吻,隨即抬頭,在耳邊輕聲開口:“汪。”


    係統說,陵光像是在訓狗。夜臨湊到他的耳邊,低聲“汪”了一聲。


    別說係統,陵光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眼神複雜一瞬,隨即攥著夜臨是頭發惡狠狠的拉扯開,嘴角輕勾起冷漠的弧度:“滾。”


    陵光甩開夜臨,轉身按下門鎖。


    卻不想肩膀一緊,他被夜臨摁在門板上,寬大的手掌覆蓋他的手背一同按下,夜臨比陵光高出小半個頭,垂目靠近時用全身的陰影編織成網將陵光捕獲。


    漂亮高傲的小鳥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被兇殘的怪物盯上已經在劫難逃,還是保持著高傲的態度,眼神睥睨不耐。


    他嘖了一聲,不耐煩的問:“你還……”


    話才說到一半,夜臨又上前一步,霸道的將腿插-入陵光的兩腿之間,近在咫尺的檀香在鼻尖縈繞。


    他低頭含上一寸白嫩的軟肉,牙齒略微施力,叫陵光“嘶”了一聲,又用了幾分力,沒有徹底咬破,隻是叼在唇齒間,含糊的開口:“跟你。”


    “跟我。”


    夜臨語句簡短,陵光卻聽懂了。


    這家夥在說,要麽他跟著自己,要麽自己跟著他,是無論如何都要進一間房了。


    從未被人這般威脅的陵光眼神一冷,當即掙紮起來,放出神識惡狠狠的竄進對方的識海化作鞭子在裏麵肆虐抽打。


    可無論是手肘頂擊還是曲腿反抗,夜臨總是輕鬆招架,甚至攥著他的手腕按在兩側,把人禁錮的更緊。


    夜臨就跟不怕疼一樣,灼熱的神識如烈火在識海熊熊燃燒,他的眸子依舊十分平靜,甚至伸出精神觸手將之糾纏不放,纏綿摩挲間灼燒化作長久的陣痛,他徹底用力,牙齒咬開了唇舌間的軟肉。


    甜美的鮮血灌入口中,流過喉嚨。


    陵光吃痛一顫,精神識海被鏈結糾纏,令人頭皮發麻的刺激感從腳底一直竄遍全身,手無意識用力。


    哢嚓


    門鎖被他按開了。


    在迷離的餘光中,一線門縫裏有一點幽暗的綠光在靜靜流淌。


    屋內從來安靜的魂燈閃爍著明亮的綠光,裏麵的殘魂伴隨著兩人的靠近而變得活躍跳動,散發著瑩瑩光芒。


    昏暗的牌位晦暗不明。


    似乎能透過門縫看到糾纏不休的兩人。


    陵光眼神一縮,掙紮的力度瞬間小了。


    察覺到獵物變得乖順,夜臨鬆了力道,才抬起頭,就被賞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十分用力,帶了十成十的力道,別說陵光手掌發麻顫抖,就連夜臨都被打偏頭久久沒有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時,陵光靠著門仰著頭不住的喘-息,狹長的眼尾正泛著破碎的眼紅,鳳眸如水瀲灩朦朧,輕輕一眨似乎能落下淚來。


    他渾身都在顫抖,身體還殘留著精神鏈結後刺激又陌生的感覺。


    此刻的陵光又脆弱又豔麗,像是盛開到頹靡的花兒,漂亮到輕輕一碰就能碎了。


    夜臨忍不住想碰,手背才碰到他的側臉又挨了一巴掌。


    陵光拒絕的意思顯而易見,他甚至偏開頭,眼睫垂落遮住眼下水痕,連直視都不願意。


    被他這麽拒絕,夜臨感覺有無名之火在胸膛熊熊燃燒。


    肆虐的神識好像將火種留在了他的身體裏,隨著抽身而出,不知感情的怪物遲鈍的品嚐到了被拒絕的苦澀,猩紅的血染紅了他的唇,卻也無聲撕開了心。


    夜臨不知這份苦澀是因為什麽,他隻是手下用力,在陵光的反抗中猛然懟上去,試圖將染血的唇印在那豔麗的小臉上。


    然而陵光眼中全是門縫裏那一點熒光。


    敖青之所以叫敖青,那是因為他是世間第一條龍,是一條木之青龍,是所有龍族的始祖。他的力量是世間生生不息的瑰麗,是草木新生的碧綠。


    此刻更像是他墳頭的青青草原。


    當著他的麵,他的遺孀和男人糾纏不休。


    痛,太痛了。


    陵光:……


    陵光惱羞成怒,再也忍不了了。


    夜臨都把臉湊上來了,他惡狠狠抽了一巴掌,在夜臨愣住的時候,陵光腳步一退,利索的退進房間,猛然甩上房門,動作一氣嗬成。


    露在外麵的手腕都被人攥紅了。


    他捂著臉,嫌棄的擦了擦脖子上的血,深吸了口氣才鼓起勇氣迴頭看向那盞古樸的青銅魂燈。


    與他之前所想的不一樣,魂燈裏的殘魂似乎隻是單純的亮起光芒,並不是因為吸引到了剩餘的殘魂或是在修複魂靈。


    更有可能是感應到陵光的存在而本能詐屍。


    看著魂燈裏的殘魂本能與自己親近,陵光眼神柔和一瞬,想到夜臨又忍不住皺眉。


    “真是條瘋狗!”想到夜臨的所作所為,陵光狠狠皺了下眉。


    被攥紅的手腕現在都還在發疼呢。


    “你是知道我被人欺負了嗎?”他小小聲問,帶著幾分嗔怨,眉如山峰隆起兩個小角。


    完全忘記了之前殘魂一動不動的千年歲月,隻當是夜臨將殘魂修複後終於有了好轉。


    也越發讓陵光相信夜臨的能力。


    門外。


    夜臨目光沉沉的盯著房門。


    星際世界的材料再厲害,在夜臨的異能下也不過薄紙一般,可他伸出手,卻始終沒有將眼前礙眼的房門撕裂。


    隻是目光深沉,帶著令人驚悚的情緒,晦暗壓抑一片。


    係統知道他心情不好,有點小心翼翼:【主人,你還好嗎?】


    夜臨不吭聲。


    它便義憤填膺的說:【這個土著真是不知好歹,我的主人,無限流世界唯一的君王,逃脫主神第一人,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憑什麽拒絕!】


    【主人你也是,不要太慣著他,與世界為敵又如何,熒惑星星主又算什麽。讓夜臨的人設卡將病毒感染全世界,全星際都是咱們的,咱想怎麽親就怎麽親!】


    係統越說越興奮,仿佛看到了它的主人在新世界稱王稱霸的畫麵。


    講道理啊,在無限流世界,它的主人永遠都是扮演最出色的人設,在一個一個副本裏扮演令人絕望的終極boss,就連主神都奈何不了他。


    如果主人願意,他完全可以取代主神,成為無限流世界的新神。


    而不是在這裏被一個土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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