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有道理!本宮明天就去挑人!”駱澤一手一個銅鑼燒,一邊吃一邊自信滿滿道:“這挑的人武功可不能太弱,否則跟不上本宮怎麽辦……”


    諶若青頓時有種看到哆啦六夢的錯覺,不過哆啦八夢通常信心十足的使用完道具後,下場都滿悲摧的,她不由忍笑詢問道:“聽聞太子武功當朝第一,不知這第一是高強到什麽程度?”


    提到武功,駱澤的精神就來了,朝著她燦爛地一笑,然後大手伸出一指輕輕往吃完的瓷盤一劃。


    砰啷一聲,也不見他有多用力,那瓷盤竟從中分為兩半,比用刀子切的還精見表情一向淡然的她看得目瞪口呆,駱澤很是得意,又是一記手刀憑空一揮,那放在牆邊的雕花鎏金大花瓶,竟像從中被切了一刀,下半部的切麵平直,上半部花瓶卻沿著斜麵滑下,摔破在地上。


    “你……”敗家子啊!敗家子啊!那花瓶要是拿到現代去拍賣,搞不好可以弄個幾百萬,就被這家夥一記手刀給切了?諶若青心疼不已,不過確實也是開了眼界,對古代的武藝更好奇了起來。


    “你會淩波微步嗎?就是踏著水麵前進,卻不掉進河裏;還是會降龍十八掌,


    一掌可以轟掉一座山?你有沒有聽過葵花寶典,就是那門‘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的武功?”以前當過記者的她,忍不住浮出了好幾個有報導價值的問題,現代聽到的一些神奇功法,說不定還真的是古時候流傳的呢,要是做成專訪不知該有多轟。


    聽完她的問題,駱澤沒吃完的銅鑼燒差點落在桌子上,他越來越狐疑地望著她,“依我的輕功,踏著水麵前進,跑快一點或許可以踏過二、三丈,不過之後肯定落在水裏;降龍十八掌是什麽?取這種名字的功法,傳到父皇耳中肯定要被砍頭的!還有葵花寶典又是怎麽迴事?有什麽神功竟要自宮才能練?你應該不會希望我練這個吧?”


    “呃……”諶若青不由大窘,原來古代人與現代人一樣,練武功也是有極限的,她隻能在心中暗自哀歎,金庸大師把她害慘了!“隻是由一些……呃……傳奇野史裏看的,想來是誇大了,我當然不希望你去練葵花寶典……嗯,我的意思是說……”


    越說越尷尬,諶若青不受控製地紅了臉,這輩子最糗大概就是這時候。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隨手拿起絲巾,走上前去替他擦了擦沾了些豆餡的俊臉。


    “那個……殿下你臉上沾到了,臣妾替你擦擦……”


    看著總是恬靜自持的她難為情起來竟也有如此嬌態,還自己湊過來,駱澤忍不住心中一陣情動,霍然大笑,接著將她一摟入懷。


    “趙奉儀,你真是太可愛,太可愛了,本宮真喜歡你。”說完,他竟毫無預警地低頭吻住了她。


    諶若青隻覺一眨眼便被他溫暖的氣息圍繞,接下來的那一吻,更是震撼了她的心神,讓她完全無法反應,隻能被動地被吻著。


    他……他竟然如此大膽……不,她是他的妾,他這也不算大膽,雖然她不是真正的趙奉儀,卻承受著趙奉儀該受的寵愛……可是她不討厭這種感覺,甚至有些沉迷,本能的渴望他別停下來。


    懷抱著些罪惡感,又有著期待感,腦子裏一片混亂的諶若青不可自拔地沉溺在他的吻中。這麽纏綿,這麽溫暖,這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她與他,似乎都在前所未有的震撼中,隱隱明白了自己情之所鍾的心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駱澤終於放開諶若青了。


    “趙奉儀……”


    這時候聽到這個稱唿,諶若青沒來由的心裏一痛,忍不住打斷他道:“殿下,你……私底下可以叫我若青嗎?這是我的……小名,親人都是這麽叫我的,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好,那我就叫你若青,反正我討厭奉儀奉儀的叫你,這宮裏奉儀可多了去。”他深深地望著她,“你,是不一樣的。”


    這話令諶若青又喜又悲,百味雜陳。這宮裏奉儀確實多了去,她這才開始正視太子也是後宮三千這件事,既然她似乎對他動了感情,是否該認真考慮,自己可以接受這個情況嗎?


    可是他說她是不一樣的,這又讓諶若青喜不自禁。至少,她在他心裏,占有的是獨特的地位。


    就在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慢慢地兩張臉又越靠越近,兩唇要再次相貼時,突然駱媛的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趙奉儀!趙奉儀,媛媛午憩醒了!這次媛媛沒有哭,也沒有看到鬼,你說要給媛媛甜品的……咦?”


    駱媛跑進了花廳,看到的便是陡然彈開的兩個大人,她瞪大了可愛的圓眼,偏著頭問道:“父王,趙奉儀,你們在做什麽?”


    “呃……趙奉儀在替本王擦嘴。”駱澤自以為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趙奉儀是用嘴巴替父王擦嘴嗎?媛媛剛剛看到你們黏在一起。”


    駱媛天真的話,差點沒讓兩個大人岔過氣去。


    “那個,郡主,今日的甜點是銅鑼燒,我去替你端過來。”應該叫招喜做的事,諶若青卻自己站了起來,將一個銅鑼燒由旁邊的小桌子移了過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平時大而化之的駱澤,此時星眸裏卻閃著狡黠的光芒,打趣地望著諶若青。“若青,原來你害羞起來,都是這樣轉移話題的?”他低低地以隻有她聽得到的聲音道。


    諶若青差點沒又失手打破另一個價值連城的瓷盤。這臭男人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明明對她的情緒變化感覺如此精明,怎麽遇到跟自身安危有關的事,卻那麽笨呢?


    為了打亂洪貴妃的陣腳,諶若青又婉轉地建議了駱澤,在新軍初建,需時時磨合操練時,別忘了帶上駱璿一起,畢竟到時候親征東南海盜,他也是有一份的。


    果然,洪貴妃沉不住氣了,當初她力勸太過,駱山對於派兩位皇子親征海盜一事幾乎隻差下詔書了,但別人的孩子死不完,她怎麽可能讓自己的孩子也送上去。


    然而現在兩個皇子綁在一起,洪貴妃一下子亂了方寸,想將這差事栽到別的武將頭上去,如今京中聽用、品級又足夠的大將軍隻有兩名,一名是禮部尚書韋呈之子韋天丞,另一個是癸醜年的武狀元趙雄軒,剛打完北疆迴來,韋呈與趙雄軒都是她的心腹,卻又令她為難了起來。


    不過她這次被倒打一耙,暫時隻能委屈他們了。反正打海盜雖說九死一生,但也不是沒有機會嘛,說不定真立了戰功迴來,那就飛黃騰達了。因此,洪貴妃把心一橫,硬是將禮部尚書韋呈之子誇得天花亂墜,花了一個月說動駱山,韋天丞便倒楣地被分派到了東南去。


    韋呈是官場老狐狸,哪裏看不出自己兒子是受了池魚之殃?他遠背本心逢迎洪貴妃多年,如今下場卻很可能是老年喪子,如何不叫他又怨又氣,所有滔天的恨意一次爆發出來。


    於是,在韋天丞的派令下達當天,韋呈輕裝便服由尚書府側門悄悄而出,相當低調地入了宮,一入宮便直奔太子所在的淩霄宮。


    駱澤興致勃勃地練兵練了一個月,結果打海盜居然派了別人去,心裏正鬱悶,現在看到韋呈上門,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這老家夥來幹什麽?親征的活兒被他兒子搶去了,現在是來示威的嗎?


    “太子殿下好手段,下官佩服。”韋呈先是一禮,但口中的話卻微微帶剌。


    “什麽手段?”駱澤根本聽不懂他的話,“本宮正悶著呢,哪有空向韋大人施手段。”


    “太子殿下抓緊了三皇子,讓洪貴妃投鼠忌器,自然東南剿匪一事便不可能再強加於殿下身上。”韋呈冷笑著,笑容卻帶了一絲苦澀。“隻是下官就天丞一個獨子,若他出了什麽意外,恐怕韋家隻能絕嗣了。”


    他的話像是給了駱澤什麽啟發,令他凝重地攢起眉苦思。“等等!你的意思是,領兵的人會從我變成韋天丞,是因為洪貴妃不想讓三弟一起去?”


    “那是自然。這麽危險的事,洪貴妃不可能讓三皇子涉險。”反正洪貴妃與太子勢同水火大家都知道了,韋呈幹脆把事情掀開來說。“而且這陣子殿下建立親軍,更令洪貴妃有了警覺,怎麽可能讓太子的軍隊到外地去吸納各方豪傑,更加壯大勢力,自然是留在京師裏比較好壓製。”


    駱澤臉色一沉,終於明白了這一切。從一開始拉上駱璿,到後來建議他建軍,他以為諶若青的建言都是為了壯大他的聲勢,原來從頭到尾她就不希望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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