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宗穆虞都說她智計高遠了,她會隻有這一手嗎?


    於是,諶若青也迴禮一笑,“臣妾自然不會與宗大人計較,也請宗大人別與臣妾計較。”


    “被你迷倒,我也認了。”宗穆虞苦笑道。


    “不隻。”諶若青的笑容,突然摻了幾絲狡黠的成分。“臣妾知道宗大人武藝不俗,在本朝隻遜於太子……因此臣妾怕軟骨散的效用不夠,又在藥裏多加了幾許巴豆……”


    他武藝隻輸給太子,還是他自己說的,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宗穆虞笑不出來了,簡直隻差沒哭出來。被她這麽一說,肚子裏開始傳來奇怪的感覺。


    “這……這真是……我認栽了!澤哥恕小弟告罪,先去一趟茅房。進福!進福快進來……”


    宗穆虞唿喚著自己的侍童,接著在侍童驚慌的表情中,軟趴趴的被抬出去……呃,接下來的畫麵不雅,還是不多提了。


    而等他一走,駱澤又一把將她攬了迴來,一記響吻也落在諶若青臉上,讓她嚇了一大跳。


    這女人,真讓他動心啊!


    “殿下,你……”諶若青久不近男色,而且還是被一個大帥哥偷襲,即便心性再冷靜,也不由臉頰微紅。


    而駱澤接下來的話,讓她更是差點跟宗穆虞一樣,渾身發軟被抬出去。


    “今晚,本宮決定召你侍寢!”


    太子一聲令下,馬上有人將她架迴她的紫霞宮,一迴宮裏立刻淨身,更不一樣的是這次招喜硬要進來,好像不把她全身刷得發亮不甘心似的,而後又在她身上抹上泛著淡淡幽香的花油,接著給她穿上一襲薄到不行又曲線畢露的絲質內衫,即使是諶若青這般前衛的現代人,都不禁別扭害羞起來。


    這……肯定是古代女人的戰鬥服吧?畢竟在這個大男人主義的古代社會,女人能迷倒自家漢子,可是足以暗爽三日的得意之事。


    但諶若青就是不習慣。正想問招喜能不能換件正常點的衣服時,招喜怕太子等久了沒耐心,竟是不聽自家主子開口,硬是將她塞進了轎裏,直接抬進淩霄宮太子寢室內。


    臨走前,招喜還故作曖昧地眨眨眼,才帶著古怪的笑意和轎子一同離去,令諶若青無奈至極,黑線滿麵。


    不過有穿總比沒穿好,記得曾看過的清宮電視,有的妃嬪要受寵幸,還是光溜溜地裹了條棉被就被送上龍床呢!


    諶若青吸了口氣,一個迴頭,此時駱澤亦已淨身完畢迴到房中了。


    當他見到諶若青一襲絲衫,將她纖若無骨卻窈窕均勻的體態全勾勒了出來,再搭上她那清清淡淡的氣質,細致婉美的五官,像是柔弱中帶有堅強,清麗中帶有誘惑,令駱澤不禁眼睛一亮。


    她真是出乎他意料的美,而且是柔美得需要他保護,細致得令他不敢褻瀆,更是魅惑得令他衝動,每一次見她,他都有驚豔之感。


    駱澤的心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這是第一次他出自本心的對女色產生衝動,才了解過去那些同宗堂兄弟們或是上一輩的王爺們,為什麽談到女人都是意氣風發,眉開眼笑。


    駱澤一時情動,上前摟住了她,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輕輕放到了床上。


    諶若青知道即將發生什麽,現代活了二十幾年可不是白混的。不過她與駱澤雖有夫妻之名,但開始培養感情還隻是最近的事,她知道自己無論身心都還沒準備好,卻又不能拒絕,雖然她並沒有多大表情,但眼神中的惶然卻難以掩飾。


    駱澤上了床,雙手將她一摟,在兩人都是靜止的狀態下,他感受到了她嬌軀微微的顫抖,也看到了她故作鎮靜的眼神裏的不安與害怕。


    這像一盆冰水澆在他頭上,所有欲 望全消。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看到她抗拒他,在床上,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奉獻與熱愛,但顯然她還做不到這一點。


    一絲憐惜之心頓起,雖然她在他麵前一直表現得理智冷靜,但在這種情況下,她畢竟是個柔弱無助的女人,這種反差更讓人疼惜。他要真在今晚要了她,隻是將她推遠,兩人的關係不會拉得更近,他不希望自己像個辣手摧花的色胚,在她心裏留下陰影。


    於是他並沒有接下來的動作,隻是輕聲地道:“睡吧。”


    諶若青不禁驚訝,訥訥地道:“殿下……你沒有要……”


    “難道你很期待?”駱澤不由得逗了她一句。“如果你要,本宮也可以配合。”


    “不不不,當然不要!”諶若青不敢相信這羔羊肉都送到嘴邊了,會有餓狼忍住不吃,她可是結結實實的感受到他的欲 望,他竟忍得住?


    她直接的反應讓他有些沒好氣,他有這麽糟嗎?


    諶若青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連忙解釋,“我……臣妾隻是懷疑,殿下你……忍得住?”


    “忍得住。”駱澤深吸了口氣,這下就算是逞英雄也得忍啊!


    “也不能亂摸臣妾?”


    “我隻抱著你就好。”


    “不會半夜趁臣妾睡著時偷香?”


    “當然不會。”


    “那以後……在臣妾準備好之前,殿下都不能勉強臣妾?”


    駱澤差點沒昏過去,嬪妃要求太子不準臨幸自己,他還真是首次見到。不過,這也代表了她並不想藉由這種方式攀上他,與其他嬪妃對他美色使盡的手段截然不同,令他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好,在你準備好之前,本宮不會勉強你。”他都不知道以她對他的誘惑力,他竟能如此幹脆的答應她。


    或許他想在她這裏得到的,魚水之歡隻是附帶,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他想親近她,無論是什麽方式都沒有關係。


    “你就當我隻是想在一個不會害我的人身邊安心睡覺好了。”駱澤有些無力地閉上眼道:“雖然已經盡力遠離宮中的鬥爭,但我也知道自己被各方勢力盯著,沒有一個信任的人在身邊,我根本很難安心睡好。”


    這番話又引起了諶若青另一番驚訝。他……原來比她想像的聰明多了,很多事他隻是懶得管,隻是不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可是這樣隱忍,這樣低調,讓他的生活充滿了變數與不安,他卻能依舊保有樂觀積極的個性,不去與人計較。更別說他剛才明明很想要她,卻能在緊要關頭忍住,答應給她時間。即使在現代,她都沒遇過像他這麽尊重女人的男性。


    這樣的男人,該有多難得,又多令人心疼……


    諶若青動容了,她做了一個自己也想不到的動作--伸出藕臂,主動抱住他。今晚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是一個被憐惜的男人。


    這不是一個水乳交融、激 情四射的夜晚,但兩個同樣渴望溫暖需要救贖的人,他們彼此擁抱著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第四章】


    如果有人問,朝廷裏除了皇上以外,最有權勢的人是誰,十個有九個都會說是洪貴妃,而沒說的那一個,大概早就被砍了頭。


    當年的李皇後在生下太子後便逝世,皇帝駱山讓洪貴妃代管後宮,卻因為難以忘懷李皇後,遲遲不將洪貴妃扶正。所以駱山對洪貴妃有愧,對她所做所為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連一些國家大事也會參考她的意見,洪貴妃因此權勢滔天,恣意妄為。


    在這種情況下,處境最不妙的肯定是太子駱澤,因為洪貴妃也有一子駱璿,她自然會替自家兒子打算。隻不過路牆天資平平,文不成武不就,即使洪貴妃嚴加督促,也少有進步。太子駱澤至少還有個武藝天下第一的名頭,因此洪貴妃暫時還拿不下他。


    不過,洪貴妃二十幾年的經營,加上皇帝日漸老去,也到了她該出手的時候。為了這件事,宗穆虞曾與諶若青深談,告訴她現在朝廷的情況,希望她在他離京辦事、不克為駱澤籌劃時,照佛一二。


    而今日的朝會,很顯然地,洪貴妃終於出手了。


    “……如今東南海盜頻仍,溫州府、台州府及寧波府都有零散海盜攻擊的情況,其中又以台州府最盛。去年一整年來,光是台州府沿海的海門衛、鬆門衛兩地駐軍,就被海盜暗襲不下數十次,死傷軍員三千餘名,大小船艦毀壞二十三艘。平民部分,三府共計被擄去人口一萬五千餘名,死亡千餘人,財帛損失更高達一萬八千兩黃金……”


    聽到大殿下東南巡撫柳恩亭的報告,駱山的臉已經黑了一半。


    “……因此東南海事告急,不僅軍員不足,需盡快補齊,重建水軍武力更是刻不容緩。此外,上月鎮守海門衛的容衡之大將軍更是戰死,水軍目前氣氛低迷,士氣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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