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鬆綁。”


    縱使將軍滿臉的不願,可是此時卻也不得不出聲放了她,想來這麽多人,她也耍不出來什麽花樣。


    “這就對了!”


    慕小小被解放的雙手,伸了伸懶腰,滿足的又在馬車上躺著了,也不想顧忌麵前臉色一點都不好的男人。


    既然太子要走這一步,就讓他把戲做足了,隻是悠悠道:“勞煩將軍替我轉告太子一聲,天下沒有一盞省油的燈,若是燒的久了,恐怕油盡燈枯,再想要挽救就來不及了。”


    慕小小也不管麵前的人是不是聽的懂,但是以太子的心思,恐怕明白她意有所指。


    將軍衝旁邊的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好好看著她,別出了什麽亂子,自己則是快步走向太子的方向。


    果不其然,將她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給了太子以後,原本沒有什麽臉色的太子,反而嘴角挑起一絲玩味,這個女人居然敢威脅他。


    “你下去吧!”


    自己則是出了馬車,移步上了後麵的馬車。


    “要想見太子一麵,真的是不容易啊!”


    慕小小依舊閉目養神,雖然她之前是一直昏睡著,可是現在醒來精神一直都不太好,隻是聽上車的聲音便知道,定然是送的話帶到了,所以太子過來了。


    沒有一絲一毫準備起身行禮的樣子,反而是因為姿勢不舒服,調整了下睡姿。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有趣,都已經是別人的階下囚了,還這麽淡定,倒是新鮮的很。”


    百如烈有些玩味的看著麵前沒有絲毫緊張的女人,能夠在他麵前這麽淡定的人,還真的屈指可數。


    慕小小斜躺著,心裏還是無比懷念東陵宇之前給她做的馬車,起碼上麵還有些零食,能夠打發時間,這個馬車雖然寬敞的,可以夠她在上麵好好的睡個覺了,但是現在的情形想來是睡不好的。


    “若是太子能差人拿點吃食過來,我可能會更淡定,現在已經餓得睡不著了。”


    慕小小有些不情願的坐起了身,既然百如烈來了,她再睡下去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去。”


    百如烈當真是難得的性子好,推開車門,衝車外的人吩咐了幾句,不多時,便陸陸續續有東西遞了進來。


    慕小小昨天晚飯都已經東陵宇什麽都沒吃,所以此時是餓的很了,看到了吃食,也顧不得北漠太子是否下了毒沒有,拿起來就吃。


    看著麵前絕色的女子,在沒有吃東西之前,好似是弱不禁風的美人,吃起東西來,便知道之前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是錯覺。


    “你這麽大意,東陵皇帝怎麽就看中了你?”


    她難道就不怕這裏麵放了毒藥的,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哪裏有一點做俘虜的自覺性。


    慕小小原本就吃的急,此時被百如烈這麽一問,差點噎住,


    “太子,那你又是怎麽看中我的?”


    她哪裏是大意,明明是聰明好嗎?


    若是他真的想要自己的小命,又何必要費盡心思的派人將自己抓過來,直接當場解決了不是更好。


    所以準確來說,她在這裏恐怕比在東陵更要安全的多,有什麽好擔心的。


    還在懷疑東陵宇的眼光,那就是懷疑他自己的眼光。


    “你恐怕是搞錯了,本太子這可不是看上你了,而是看中你的身份了。”


    百如烈如實道。


    雖說他是因為她之前的表現起了好奇心,想要獵奇的心態,讓他有了現在的計劃,可是更多的是因為他是對手的女人。


    還有什麽比征服對手的女人更來得有意思?


    “哦,我還以為自己魅力有多大呢!看來是我多慮了,那就好,想來你該不會對我有非分之想,這般事情就就簡單多了。”


    慕小小嘴裏還沒停止咀嚼,好似跟平常朋友聊天一般隨意,一點都不注重食不言寢不語,同太子道。


    “怎麽個簡單法?”


    百如烈倒是新鮮,放在一般女子來說,這個時候或許可以哭的梨花帶雨一般,到時候指不定心一軟,就把她放了。


    她倒好,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勾起了他的求知欲。


    隻是說話間,慕小小就已經將麵前的四五盤菜一掃而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這才有心情看了看麵前的男人。


    不愧是太子,隻是這麽簡單的一坐,身上還真有那種貴族的風範,修長的身子,讓這個馬車都有些略顯擁擠。


    一雙桃花眼,在不算深邃的五官中,卻像是點睛之筆,讓整個人多了一絲不羈。


    “簡單就是,我們現在可以做一筆生意,雙贏的生意。”


    雖然說欣賞帥哥很爽,可是保住小命更是重要。


    他現在不會殺她,不代表以後也不會殺她,畢竟她可是他手上惟一的籌碼。


    “看不出來,這麽漂亮的一個美人,竟然是個做生意的高手。”


    百如烈一臉玩味的看著麵前的小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有什麽能耐。


    說自己油盡燈枯,恐怕她才是油盡燈枯吧!


    落到了別人手裏,都還不閑著。


    “那是,這可是生存之本,實話告訴你吧!這筆買賣的彩籌可是皇位。”


    慕小小說罷掀了簾子,示意人上來將東西收了,在殘羹剩飯麵前,提這麽神聖的話題,確實不太妥當的。


    同時她也給了北漠太子緩衝的時間,畢竟這麽敏感的話題,他縱然心裏有疑問,也不會當著下人的麵問出來的。


    說實話,看著百如烈現在挺好說話的,可是她卻能夠感受得出來,他真的不是個省油的燈,更何況東陵宇說過他是屬於易怒易燥的性子,當初她用望遠鏡就不過是一個報信的人,眨眼間便人頭落地,這樣的人,其實是最可怕的。


    百如烈剛要說什麽,卻看到收拾東西的士兵走了進來。


    原本要出口的話,就這般的被吞了迴去。


    這小丫頭倒是會吊人胃口,她是算準了自己對於皇位的野心,也知道現在最大的敵人便是那個女人。


    隻是皇位哪有那麽容易就得手的,畢竟永遠就隻有一個人有資格決定一個國家的未來。


    原本他無兄弟姐妹,看似皇位非他莫屬,可是偏偏出了個百年難遇的奇才,自從出生那日起,便有了七彩征兆,說她將改變北漠的未來,所以可汗從小便對她疼愛有加。


    後來長大了,才發現她對於治國也是有自己的一番心德,可汗對她更是青睞的很,他太子的位子慢慢的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穩固。


    “出去。”


    見士兵將盤子收迴了食盒裏,便出聲喝到。


    “是。”


    見太子臉色不好,士兵趕緊的提了食盒,戰戰兢兢的退下。


    “太子就這般的沉不住氣可不行。”


    待到士兵走了,慕小小看著北漠太子的樣子,坐在桌前,撐著下巴,嘴角含笑道。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階下囚,別太得意。”


    北漠太子提醒著她的身份,他之所以以禮相待,不過是看在她之前設計好的淤泥陣,讓他吃了個大虧,也算是個人才,可是不代表她就有資本同他叫板。


    “是是是,我現在的小命,可就掌握在你的手裏呢!”


    慕小小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道。


    “知道就好,說吧,什麽買賣?”


    百如烈本來就不太有耐心,對於慕小小這般賣關子,自然是沒有好語氣的。


    “我知道你抓我來,是想用我來威脅東陵退兵,可是你有想過沒有,現在你可不是陣前主帥,若是東陵退了兵,這筆功勞,你說算在誰的頭上。”


    慕小小步入正題,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即便是功勞記在別人頭上,那也是北漠勝了你東陵,不要當我是傻子,你的離間之計沒那麽好用。”


    百如烈雖然時常被壓一頭,可是輕重他還是分的清的,攘外才能安內,不管是那個女人也好,還是他,隻要能夠讓北漠百姓過上好日子,讓北漠贏過了東陵,那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這筆功勞也很重要,到時候他自會想可汗請命,澄清緣由,這功勞自然是少不了他的。


    說不準還會覺得很欣慰,畢竟姐弟兩人合作,平定了國家,也是一個很大的讓步了,足以顯示的出來他的胸襟。


    “說吧,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麽殺手鐧,盡管說出來,我考慮考慮,說不定到時候真的可以放你一馬。”


    百如烈邪魅一笑,困獸之鬥永遠是最有趣的。


    慕小小也不慌神,若是他這般容易聽信自己的話,恐怕也坐不了這太子之位了。


    “我一介女流,哪裏有什麽殺手鐧,不過是給你提個醒而已,這次太子的連敗恐怕早就已經傳迴了,即便是你父皇能夠容許你坐這個位置,恐怕其他人,也不會給你好臉色,想來太子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吧!”


    說話間頓了頓,拿起桌子上的茶具,給自己倒了杯水,接著道:“其實勝與敗沒有那麽重要,有時候勝既是敗,敗既是勝。”


    “好一個勝既是敗,敗既是勝,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勝敗法。”


    百如烈看著慕小小喝水喝的香,便也隨即倒了一杯,果然是甘甜,心情倒是好了許多,倒是有耐心聽慕小小說下去了。


    “若是勝,等到你成為主帥的時候勝,那才是真的勝,若是公主是主帥的時候勝,對你來說便是敗,同理,現在敗,對你而言便是勝。”


    慕小小也不急,將自己的心裏所想娓娓道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賣國求榮?”


    百如烈眼神一冷,臉上透露著一絲殺意。


    慕小小被百如烈這般的神情駭住,感覺到周身的空氣都冷了幾度,好在東陵宇以前的性子同他差不多,有時候發起脾氣來,恐怕比他冷幾倍,所以想想,倒也沒那麽可怕了。


    其實能夠想象的出,他現在為何會這般,畢竟讓他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太難了,就好像明柳背叛了東陵,成了萬夫所指的罪人一般,他無事又如何能夠承受住這些。


    好在她早就有所準備,看著眼神逐漸迷離的男人,心裏默念著三二一,倒。


    果不其然,就在她最後一個字敲定的時候,他已經如她所願的倒在了桌子上。


    掏出馬車的小抽屜裏的紙筆,看這做工精良,想來該是之前給太子準備的。


    慕小小毫不心疼的抽了一張上好的宣旨,娟秀的小篆便躍然紙上,隨即便往信封裏一塞,衝窗外的士兵道:“你們太子吩咐將這封信給東陵送去報個平安。”


    士兵有些疑惑的接過信封,想要朝太子確認一番,可是卻被慕小小一句話堵死了。


    “太子此時已經休息了,你們若是不怕死,便去找他確認吧!我給你們讓位子。”


    慕小小將簾子往百如烈的方向掀了掀,他此時正趴在桌子上,倒是像極睡著了。


    士兵咽了咽口水,心裏便有些打鼓,太子的性子眾人都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連收個盤子都戰戰兢兢的,一不小心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隻得有些不放心的再次確認道:“你確定隻是報平安的?”


    其實士兵心裏清楚,若是真的太子同意了的,她不可能會趁著太子睡著了讓他們去送。


    所以這封信,八成是太子未曾同意,但若是報平安的話,他們也不是什麽不近人情的人,畢竟在外打仗,時常想要給家人報次平安都覺得是奢侈,那種心情,他們比誰都清楚。


    “若是不信,你大可拆開看了,反正我也沒寫什麽。”


    原本慕小小就知道這事情沒有那麽容易,隻是她必須要讓東陵宇明白她的意圖,否則兩個人壓根沒有配合,別說是達到目的,就是想要保命,都沒有那麽容易。


    隻是這信裏的內容,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士兵就能看得懂的,所以即便讓他看,她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看著慕小小這般坦坦蕩蕩,士兵也不客氣,便當著她的麵,將信拆開來。


    隻是越看,那黝黑黝黑的臉慢慢的變了色,慕小小卻當是沒有看到一般,任由他將整封信都看的一字不落。


    “怎麽樣?”


    看著他將信又裝迴到信封裏,慕小小出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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