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早就看不見了，可東陵宇卻依舊站在那裏，久久沒有離開。
直到沐風出了聲看不下去，有些擔憂道：“主子既然舍不得，怎麽不把她留下來，有什麽問題兩個人一起麵對，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若是我留下她，隻會讓她更痛苦。”
東陵宇歎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他對她好的方式竟然是將她推開。
若是他強行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麽她隻會一麵顧忌著自己的感受，一麵承受著她父親的仇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倒不如現在這般。
她將他推開，那麽他們沒有了任何瓜葛，她想做什麽便去做，不會糾結，不會難受，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夠了。
他也盡自己的能力，保護好他們兩個人。
迴了離院，東陵宇沒有進自己屋子，而是進了慕小小的房間。
房間裏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隻是他卻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坐在床邊，迴想起昨晚她躺著說話的樣子。
她是想了許久吧！
那樣的決定，或許從在樹林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做好了。
若是她能夠活下來，便替自己父親報仇，若是死了，她便也認了命。
這是拿命在賭，也是拿他在賭，都說最可怕的是賭徒，他卻遇見了人生中最大的賭徒。
東陵宇伸手撫摸過她睡過的位置，枕頭上還有淚漬，不由得心酸，她也是舍不得的吧！
看著那淚漬，東陵宇不小心晃了神。
慕小小沒有讓王府安排馬車，而是跟著阿素慢慢的往慕府走迴去。
一來，她的傷口經不起馬車的顛簸，二來，她不願意再跟王府糾纏不清，能免的就免了，她們這般慢慢的走著，精神倒還好了一些。
“小姐，前麵就到望春樓了，要不要去坐坐？”
阿素看了看大氣的牌匾，黑黑的木匾，上麵雕刻著紅梅，是小姐喜歡的風格，或許小姐上去休息休息，心情還能好一些。
“好。”
慕小小也看到，快到望春樓了，她這個老板，也太不稱職了些，大概是從拿到它開始，自己便在做甩手掌櫃。
本來隻是為了出氣，才從慕青荷手裏，將她的嫁妝換了過來，現在想想，真說用它賺的銀子，倒也沒有。
不過看看賬麵，墨清還真是用它賺了不少。
一如往常，慕小小上來便進了房間。
墨清依舊是一襲藍衫，低調穩重，隻是眉間多了絲憂鬱。
給她沏了茶，講了些最近的事情。
慕小小精神還沒恢複好，再加上剛才走了那麽久，也有些累了。
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說了，望春樓的事情，既然交給他了，自然相信他的能力。
“這個糕點可是食巷裏的？”
慕小小雖說聽他匯報工作沒什麽精神，可是卻對茶幾上，放著的小零食起了興趣。
若是沒記錯，那個是櫻落最愛吃的小兔子的糕點。
當初隻要一聽說有這個吃，她便會興高采烈的。
現在想來，倒覺得是諷刺。
“恩。”
墨清臉色微變，這是之前差人買來的糕點，慕小小來的突然，便沒來得及撤下去。
“你也喜歡吃這個？”
慕小小頗有些驚訝，墨清這般的男子，該是不愛吃甜食的，怎麽會讓人上這般的小吃。
果不其然，墨清聽到她問，有些不自然道：“不愛吃。”
櫻落與王爺的事情，他多少聽說了一些，所以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遲疑。
“有些東西外表好看，可是不代表就好吃。”
雖然墨清沒有明說，但慕小小卻想的清楚。
郎有情，妾無意。
墨清這是單相思，便忍不住忠告道。
櫻落那般，長相出眾，才華出眾，也難怪會讓墨清動了心思，都走了這麽久，還能買來她最愛吃的兔子糕點，來睹物思人，看來是用情不淺。
“有時候隻要好看，大家不一定會在乎好不好吃。”
墨清知道慕小小的意思，婉拒了她的好意。
感情這東西，誰都說不準。
當初若不是她將櫻落帶來，他也不會認識她，更不會經過一陣子的相處，放不下她。
“好。”
慕小小倒是無所謂，她對櫻落倒是說不上恨的，充其量不過算是一個情敵。
而現在她連個情敵都算不上了。
雖然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也不過是喜歡東陵宇而已，誰都有愛的權利，即便是自己救了她，也不能讓她感恩戴德一輩子。
而墨清愛她，是她的福氣，也是她的本事，既然墨清都心甘情願，她便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慕小小倒是也沒有想要故意去打聽什麽，隻是現在突然想到這些事情，便隨口問道。
她睡了那麽久，醒來就隻聽到櫻落失蹤了，別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東陵宇當初聽她的話，是為了救自己，可是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耐，太多的事情，她沒有搞清楚，想來墨清應該了解的不少。
畢竟愛一個人，會不自然的會去了解她所有的事情。
“不多，就連這次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墨清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道。
“不過她是張家之女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這一次她也有來與我道別，她說看到你們倆的愛情，她自愧不如，所以再也不想在東陵待下去了，所以就選擇離開。”
墨清喜歡櫻落，可是卻也知道，她心儀的是主子，所以自然不敢有動作。
慕小小倒是沒想到櫻落要離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替東陵宇擋劍。
“還有，她說並沒有什麽解藥，她不過是為了跟東陵宇培養感情，才故意撒的謊。”
墨清一五一十的將櫻落之前跟他講的話，陳述給慕小小聽，原本隻是因為櫻落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便跟她多講了些話，倒是沒想到現在正好慕小小問起。
他這才明白，或許主子跟慕小小的愛情中間，櫻落是永遠都插不進去的。
就連老天都站在他們這邊，能有什麽辦法，不過又是一個傷心的癡心人罷了。
“這些你都知道，居然還會愛她，果真，你與她是不在乎好不好吃的。”
慕小小嘴角微揚，原本以為墨清隻是有一絲心儀而已，倒是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如此不可自拔的地步。
“她並不如你想的那般。”
墨清知道對慕小小來說，她並不是什麽好女人，畢竟恩將仇報這一點，就已經很讓人火大了，可是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為了愛奮不顧身的女人而已。
“好了，不說她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會。”
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便是慕小小不喜歡又如何，他自己喜歡就夠了。
有與他爭論的時間，還不如她好好休息一般為好。
與東陵宇有關的東西，她想要避開，可是卻不知不覺間就撞上。
他想要通過櫻落拿到解她毒的方子，可是卻沒想到，到頭來，這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也知道他的苦衷，心裏也隱隱有一絲高興，可是那股高興卻隻能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她怕是再也還不了他了。
墨清見慕小小確實有些困乏，二話不說，便退了出去，體貼的將門帶上了。
阿素倒是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慕小小的身邊，見她直接仰在躺椅上就睡了。
待慕小小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阿素替慕小小叫了菜，直接送上了房間，吃飽喝足以後，兩個人便下了樓。
“小姐，那邊是廚房、”
原本是打算走向大門的，可是慕小小卻在看到進門的人之後，便立即轉了方向，往後廚走去。
阿素跟在身後，連忙喚了一聲。
卻見小姐沒有理會她，便直覺性的往門口看了一眼。
原來小姐是不想見他，隨即便跟著小姐一起進了後廚。
而後差了人，見門口的人進了二樓包廂，這才走了出來。
她與皇上有仇，那便是跟姓東陵的有仇。
所以即便是遇到，能不見就不見。
若說是對東陵宇，她還可以坦誠相見，可是對於東陵瑞，這個師傅般的人物，她又該如何對待？
若無其事的跟他談天說地？
萬一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背叛了他，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切，隻有不見麵，才最好解決。
二樓臨窗的包廂裏，東陵瑞看著樓下匆匆離開的慕小小，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她竟然見都不願意見自己，難道之前隻是利用他嗎？
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
太試結束後，聽說她受傷了，他擔心她的傷勢，幾次去離院看她，卻都被東陵宇拒絕了，但是知道她沒有生命之憂，倒也釋然了。
有東陵宇照顧她，他也放心。
剛才在大廳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現，那一刻心裏泛起喜悅，可是卻在她毫不留情的轉身那一瞬間，心裏卻又是一絲失望。
若是她沒看到也就罷了，可是他明明看到她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自然是看到他了。
“小姐為什麽要躲著瑞王啊！”阿素每日像是一個十萬個為什麽一般，不停的問著她想不明白的問題。
雖然慕小小有些不耐煩，但是卻也覺得多了絲關心，便道：“以後跟姓東陵的人都遠點。”
“哦。”
阿素乖乖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瑞王也姓東陵。
休息了一陣子，慕小小的精神好了許多，所以走起路來，也自然而然的快了。
沒有多大會，便迴了慕府。
之前是一直都睡著，所以倒也沒有覺得時間過了很長。
倒是慕青婷，這段時間在慕府裏，可是急壞了，總是派白芙去王府打聽情況，隻是每次都沒什麽好消息。
倒是今天，白芙一去王府，便聽說慕小小今天要迴來，趕緊迴來稟報了小姐。
慕青婷便早早的在門口等著慕小小迴來。
因為在望春樓休息了一陣子，慕青婷倒是硬生生的多等了許多時辰。
不過想到慕小小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等這一會又算的了什麽呢！
“你怎麽在這？”
慕小小還不待走到慕府的大門前，慕青婷便迎了出來，聽她問著。
“聽說姐姐今天迴來，就來接一下。”
慕青婷平日裏不算熱絡，所以即便是心裏擔心慕小小，可是說出的話裏，也帶著一絲疏落。
慕小小倒是不介意她這般性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說話方式，比起櫻落那般熱乎的性子，反而是這樣真心實意的做法，更得她心一些。
“走吧！我沒事。”
慕小小也不多矯情，率先往慕府大門走去。
許是太久沒迴來，就連門口的侍衛都對她多看了兩眼。
“你太試怎麽樣，能不能進太學？”
慕小小雖說是聽了阿素的說法，知道沒有確定成績，卻不知道慕青婷的成績如何。
畢竟她不算拔尖的，對她的討論便也少了許多，現在看了她，倒是想起來了，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問過關於她和慕青音的成績。
“太試不好，已經超了十名，可是皇上念在父親去世的份上，倒是準了我與四妹進太學。”
慕青婷雖說父親為國捐軀，傷心不已，可是此時卻也慶幸，皇上竟然破格讓她們進太試。
雖然沒有提第一第二名的事，她們都知道事情比較敏感。
但是這後麵的名次，宮裏還是很重視的。
第一雖說沒有大召出來，卻也一直懸空著，不管是慕小小還是櫻落，隨便誰放在那個位置上都沒有錯。
而後莫雅，趙靈兒，香菱還有其他的人，再加上她與慕青音都是破格進入的，加起來，今年算是還多了兩個人。
“什麽時候開始去上課？”
慕小小知道每年太試過後，都會留一段時間給通過太試的人，做準備工作，所以並不是馬上就開學的，所以這麽算來的話，她雖然養了半個月的傷，但是並沒有耽誤她時間，說不定還能夠趕到一起去。
“後天。”
慕青婷算是通過了，所以自然是接到了消息的，此時慕小小問起，便也絲毫沒有隱瞞，便說了出來。
“怎麽，你這剛從鬼門關出來的人，也想去湊熱鬧啊！”
還不待慕小小說話，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直到沐風出了聲看不下去，有些擔憂道：“主子既然舍不得，怎麽不把她留下來，有什麽問題兩個人一起麵對，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若是我留下她，隻會讓她更痛苦。”
東陵宇歎了口氣，沒想到有一天，他對她好的方式竟然是將她推開。
若是他強行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麽她隻會一麵顧忌著自己的感受，一麵承受著她父親的仇恨，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倒不如現在這般。
她將他推開，那麽他們沒有了任何瓜葛，她想做什麽便去做，不會糾結，不會難受，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夠了。
他也盡自己的能力，保護好他們兩個人。
迴了離院，東陵宇沒有進自己屋子，而是進了慕小小的房間。
房間裏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隻是他卻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坐在床邊，迴想起昨晚她躺著說話的樣子。
她是想了許久吧！
那樣的決定，或許從在樹林的那一刻，她便已經做好了。
若是她能夠活下來，便替自己父親報仇，若是死了，她便也認了命。
這是拿命在賭，也是拿他在賭，都說最可怕的是賭徒，他卻遇見了人生中最大的賭徒。
東陵宇伸手撫摸過她睡過的位置，枕頭上還有淚漬，不由得心酸，她也是舍不得的吧！
看著那淚漬，東陵宇不小心晃了神。
慕小小沒有讓王府安排馬車，而是跟著阿素慢慢的往慕府走迴去。
一來，她的傷口經不起馬車的顛簸，二來，她不願意再跟王府糾纏不清，能免的就免了，她們這般慢慢的走著，精神倒還好了一些。
“小姐，前麵就到望春樓了，要不要去坐坐？”
阿素看了看大氣的牌匾，黑黑的木匾，上麵雕刻著紅梅，是小姐喜歡的風格，或許小姐上去休息休息，心情還能好一些。
“好。”
慕小小也看到，快到望春樓了，她這個老板，也太不稱職了些，大概是從拿到它開始，自己便在做甩手掌櫃。
本來隻是為了出氣，才從慕青荷手裏，將她的嫁妝換了過來，現在想想，真說用它賺的銀子，倒也沒有。
不過看看賬麵，墨清還真是用它賺了不少。
一如往常，慕小小上來便進了房間。
墨清依舊是一襲藍衫，低調穩重，隻是眉間多了絲憂鬱。
給她沏了茶，講了些最近的事情。
慕小小精神還沒恢複好，再加上剛才走了那麽久，也有些累了。
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說了，望春樓的事情，既然交給他了，自然相信他的能力。
“這個糕點可是食巷裏的？”
慕小小雖說聽他匯報工作沒什麽精神，可是卻對茶幾上，放著的小零食起了興趣。
若是沒記錯，那個是櫻落最愛吃的小兔子的糕點。
當初隻要一聽說有這個吃，她便會興高采烈的。
現在想來，倒覺得是諷刺。
“恩。”
墨清臉色微變，這是之前差人買來的糕點，慕小小來的突然，便沒來得及撤下去。
“你也喜歡吃這個？”
慕小小頗有些驚訝，墨清這般的男子，該是不愛吃甜食的，怎麽會讓人上這般的小吃。
果不其然，墨清聽到她問，有些不自然道：“不愛吃。”
櫻落與王爺的事情，他多少聽說了一些，所以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遲疑。
“有些東西外表好看，可是不代表就好吃。”
雖然墨清沒有明說，但慕小小卻想的清楚。
郎有情，妾無意。
墨清這是單相思，便忍不住忠告道。
櫻落那般，長相出眾，才華出眾，也難怪會讓墨清動了心思，都走了這麽久，還能買來她最愛吃的兔子糕點，來睹物思人，看來是用情不淺。
“有時候隻要好看，大家不一定會在乎好不好吃。”
墨清知道慕小小的意思，婉拒了她的好意。
感情這東西，誰都說不準。
當初若不是她將櫻落帶來，他也不會認識她，更不會經過一陣子的相處，放不下她。
“好。”
慕小小倒是無所謂，她對櫻落倒是說不上恨的，充其量不過算是一個情敵。
而現在她連個情敵都算不上了。
雖然她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也不過是喜歡東陵宇而已，誰都有愛的權利，即便是自己救了她，也不能讓她感恩戴德一輩子。
而墨清愛她，是她的福氣，也是她的本事，既然墨清都心甘情願，她便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慕小小倒是也沒有想要故意去打聽什麽，隻是現在突然想到這些事情，便隨口問道。
她睡了那麽久，醒來就隻聽到櫻落失蹤了，別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東陵宇當初聽她的話，是為了救自己，可是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耐，太多的事情，她沒有搞清楚，想來墨清應該了解的不少。
畢竟愛一個人，會不自然的會去了解她所有的事情。
“不多，就連這次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墨清歎了口氣，有些失望道。
“不過她是張家之女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這一次她也有來與我道別，她說看到你們倆的愛情，她自愧不如，所以再也不想在東陵待下去了，所以就選擇離開。”
墨清喜歡櫻落，可是卻也知道，她心儀的是主子，所以自然不敢有動作。
慕小小倒是沒想到櫻落要離開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她替東陵宇擋劍。
“還有，她說並沒有什麽解藥，她不過是為了跟東陵宇培養感情，才故意撒的謊。”
墨清一五一十的將櫻落之前跟他講的話，陳述給慕小小聽，原本隻是因為櫻落心情不好，多喝了幾杯，便跟她多講了些話，倒是沒想到現在正好慕小小問起。
他這才明白，或許主子跟慕小小的愛情中間，櫻落是永遠都插不進去的。
就連老天都站在他們這邊，能有什麽辦法，不過又是一個傷心的癡心人罷了。
“這些你都知道，居然還會愛她，果真，你與她是不在乎好不好吃的。”
慕小小嘴角微揚，原本以為墨清隻是有一絲心儀而已，倒是沒有想到已經到了如此不可自拔的地步。
“她並不如你想的那般。”
墨清知道對慕小小來說，她並不是什麽好女人，畢竟恩將仇報這一點，就已經很讓人火大了，可是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為了愛奮不顧身的女人而已。
“好了，不說她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會。”
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便是慕小小不喜歡又如何，他自己喜歡就夠了。
有與他爭論的時間，還不如她好好休息一般為好。
與東陵宇有關的東西，她想要避開，可是卻不知不覺間就撞上。
他想要通過櫻落拿到解她毒的方子，可是卻沒想到，到頭來，這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也知道他的苦衷，心裏也隱隱有一絲高興，可是那股高興卻隻能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她怕是再也還不了他了。
墨清見慕小小確實有些困乏，二話不說，便退了出去，體貼的將門帶上了。
阿素倒是沒有離開，而是站在慕小小的身邊，見她直接仰在躺椅上就睡了。
待慕小小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阿素替慕小小叫了菜，直接送上了房間，吃飽喝足以後，兩個人便下了樓。
“小姐，那邊是廚房、”
原本是打算走向大門的，可是慕小小卻在看到進門的人之後，便立即轉了方向，往後廚走去。
阿素跟在身後，連忙喚了一聲。
卻見小姐沒有理會她，便直覺性的往門口看了一眼。
原來小姐是不想見他，隨即便跟著小姐一起進了後廚。
而後差了人，見門口的人進了二樓包廂，這才走了出來。
她與皇上有仇，那便是跟姓東陵的有仇。
所以即便是遇到，能不見就不見。
若說是對東陵宇，她還可以坦誠相見，可是對於東陵瑞，這個師傅般的人物，她又該如何對待？
若無其事的跟他談天說地？
萬一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背叛了他，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這一切，隻有不見麵，才最好解決。
二樓臨窗的包廂裏，東陵瑞看著樓下匆匆離開的慕小小，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她竟然見都不願意見自己，難道之前隻是利用他嗎？
可是他卻不願意相信。
太試結束後，聽說她受傷了，他擔心她的傷勢，幾次去離院看她，卻都被東陵宇拒絕了，但是知道她沒有生命之憂，倒也釋然了。
有東陵宇照顧她，他也放心。
剛才在大廳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現，那一刻心裏泛起喜悅，可是卻在她毫不留情的轉身那一瞬間，心裏卻又是一絲失望。
若是她沒看到也就罷了，可是他明明看到她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自然是看到他了。
“小姐為什麽要躲著瑞王啊！”阿素每日像是一個十萬個為什麽一般，不停的問著她想不明白的問題。
雖然慕小小有些不耐煩，但是卻也覺得多了絲關心，便道：“以後跟姓東陵的人都遠點。”
“哦。”
阿素乖乖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瑞王也姓東陵。
休息了一陣子，慕小小的精神好了許多，所以走起路來，也自然而然的快了。
沒有多大會，便迴了慕府。
之前是一直都睡著，所以倒也沒有覺得時間過了很長。
倒是慕青婷，這段時間在慕府裏，可是急壞了，總是派白芙去王府打聽情況，隻是每次都沒什麽好消息。
倒是今天，白芙一去王府，便聽說慕小小今天要迴來，趕緊迴來稟報了小姐。
慕青婷便早早的在門口等著慕小小迴來。
因為在望春樓休息了一陣子，慕青婷倒是硬生生的多等了許多時辰。
不過想到慕小小已經沒什麽大礙了，等這一會又算的了什麽呢！
“你怎麽在這？”
慕小小還不待走到慕府的大門前，慕青婷便迎了出來，聽她問著。
“聽說姐姐今天迴來，就來接一下。”
慕青婷平日裏不算熱絡，所以即便是心裏擔心慕小小，可是說出的話裏，也帶著一絲疏落。
慕小小倒是不介意她這般性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說話方式，比起櫻落那般熱乎的性子，反而是這樣真心實意的做法，更得她心一些。
“走吧！我沒事。”
慕小小也不多矯情，率先往慕府大門走去。
許是太久沒迴來，就連門口的侍衛都對她多看了兩眼。
“你太試怎麽樣，能不能進太學？”
慕小小雖說是聽了阿素的說法，知道沒有確定成績，卻不知道慕青婷的成績如何。
畢竟她不算拔尖的，對她的討論便也少了許多，現在看了她，倒是想起來了，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問過關於她和慕青音的成績。
“太試不好，已經超了十名，可是皇上念在父親去世的份上，倒是準了我與四妹進太學。”
慕青婷雖說父親為國捐軀，傷心不已，可是此時卻也慶幸，皇上竟然破格讓她們進太試。
雖然沒有提第一第二名的事，她們都知道事情比較敏感。
但是這後麵的名次，宮裏還是很重視的。
第一雖說沒有大召出來，卻也一直懸空著，不管是慕小小還是櫻落，隨便誰放在那個位置上都沒有錯。
而後莫雅，趙靈兒，香菱還有其他的人，再加上她與慕青音都是破格進入的，加起來，今年算是還多了兩個人。
“什麽時候開始去上課？”
慕小小知道每年太試過後，都會留一段時間給通過太試的人，做準備工作，所以並不是馬上就開學的，所以這麽算來的話，她雖然養了半個月的傷，但是並沒有耽誤她時間，說不定還能夠趕到一起去。
“後天。”
慕青婷算是通過了，所以自然是接到了消息的，此時慕小小問起，便也絲毫沒有隱瞞，便說了出來。
“怎麽，你這剛從鬼門關出來的人，也想去湊熱鬧啊！”
還不待慕小小說話，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對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