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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陌森時不時的身手給沈雨夾著菜,右手上的玻璃殘渣還是沒有清理,然而他一張臉上洋溢著毫不加以掩飾的笑容,令人一眼看去就會不由的深陷其中,要是穆辰在這裏,就會明白徐陌森眼睛裏的東西。


    虛虛幻幻的,模模糊糊的,透過眼前的這個人看著過去的記憶。


    不多時,童樂郗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一碗米飯,一盤芹菜,一雙筷子,自己坐在餐桌上遠離著這兩人的位置慢慢的吃著。


    她不是沒有看到出現在餐桌上的人,隻是她懶的去理會,而且,這人是徐陌森帶迴來的,她不在乎徐陌森,也自然不會去對這樣的事情有著什麽樣的心情或者是憤怒的心思,她的心情很平靜,沒有任何的紊亂。


    即便是餐桌上的兩人有說有笑,即便是餐桌上的兩人之間總是時不時的透露著甜蜜的味道,她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這時候,童樂郗也就知道,她對徐陌森是真的放下了。


    更何況,這個女孩兒挺好的,撇開她和徐陌森之間的那些不快,作為相識了那麽久的人,如果這個人真的能和徐陌森生活在一起,她甚至是有些替徐陌森感到由衷的祝福。


    在童樂郗走出來坐下的瞬間,徐陌森的視線似是不經意的瞥了過去,在注意到童樂郗那張平靜如水的麵色時,就連他自己也沒有覺,他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甚至是有著瞬間的暴怒,極快的便恢複了正常。


    時時刻刻注意著這兩人的沈雨,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睛,心裏不由得更苦了,她不想當炮灰!


    然而麵上,卻還是不得不應和著徐陌森的“柔情蜜意”!


    “謝謝徐先生,我是真的吃飽了。”說著,沈雨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示意自己是真的飽了。


    “嗯。”徐陌森也就仁慈的放過了沈雨,縮迴了手,自顧自的吃著。


    童樂郗這時候也吃飽了,一抬頭,就看到了沈雨的臉,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就拿著自己的碗筷放進了廚房裏去。


    她沒有再在著裏待下去,走去沙那裏拿了書就迴了房間裏,沈雨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消失不見,迴頭看了一眼,見人是真的看不見了,才鬆了一口氣的將自己麵前的碗筷向前一推,趴在了桌麵上,將臉埋了進去。


    徐陌森看著沈雨的動作,皺了皺眉,眼睛裏閃過難以捉摸的意味,又低下頭吃飯去了。


    童樂郗呆滯著坐在床上,翻開了的紙張靜靜的攤在了她的雙腿上,窗戶沒有關,門也沒有關,兩邊的風輕輕吹來,紙頁隨風輕揚,吹亂了之前的頁碼。


    童樂郗無暇顧及,她想到了沈雨的那張臉,如果晃眼看過去,很像她,聽著她說話的語氣,在某些方麵也像她。


    像以前的她!


    “這到底算是什麽事情?真是亂的可以!”童樂郗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對這樣的情況她隻感到心煩,更是想要敬而遠之,她極為討厭這樣的事情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滑膩膩的蛇纏繞在身上似的,有些難以擺脫,但更多的那股惡心感怎麽也散不去。


    不然,那一次在君悅拿著指甲刮著她臉上因為過敏留下的疤痕的時候,她也許會好心情得陪著君悅玩一玩她的小把戲,而不是直接動手將人推開了,


    童樂郗倒在床上,拿起書蓋在自己的臉上,閉上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


    “徐先生,該做的我都做了,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迴去了?”沈雨期待的看著徐陌森,雙眼亮晶晶的,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同為女人,她覺得剛才那個女人挺好的,相較之下,徐陌是的做法就有些不大厚道了。


    徐陌森抬起頭來,動作優雅的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偏過頭看向沈雨,“迴去做什麽,待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可是沒有女主人。”


    沈雨白了徐陌森一眼,有沒有女主人關我什麽事,心裏肺腑的想要罵人,可麵子上沈雨還是要笑嗬嗬的陪著,“不是啊,徐先生,這裏真的不適合我,我,我還是先告辭了。”


    說完,沈雨哭喪著一張臉站起來推開椅子朝著外麵匆匆忙忙的走去,這裏是在不是她應該待下去的地方。


    全是些低氣壓,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徐陌森沒有阻攔沈雨的離開,歪著頭看著樓上的房間,鮮血凝固了的手背上看著有些滲人,他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動了動鼻尖,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想著童樂郗冰冷無情的雙眼,徐陌森勾著唇角,低頭將手上的玻璃殘渣一塊一塊的動手直接拔了出來。


    一塊又一塊沾血的玻璃被丟在桌麵上,出清脆的響聲,在燈光的照射下,竟是有著一些的別樣的美感,像是一粒粒的細小的鑽石,尖端還染著動人心魄的驚豔紅色。


    右手並沒有被清理幹淨,還是有著一些歲末狀的殘留在裏麵。


    站在一旁的保姆看的微微心驚,但想著之前徐陌森說過的那句話,很快的就將自己心底的詫異壓了下去,也是這時候她才想明白徐陌森那話裏麵的意思,他曾經真的是是有著雙重性格,而現在應該是已經被治好了。


    “先生,你的手還是包紮一下吧,不然會感染的。”


    “感染?這也不錯!”之前還冷著一張臉的徐陌森,此時竟然挑著唇輕笑了一聲,令人很難琢磨到他心底裏到底在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保姆還想說些什麽,徐陌森卻是什麽也不想聽的直接迴了樓上。


    誰也看不出徐陌森將沈雨帶迴來的目的是什麽,童樂郗看不出來,就連沈雨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她隻是在童樂郗和徐陌森之間留下了一道輕輕的劃痕,幾乎是沒有痕跡的。


    恐怕,這樣做的目的隻是徐陌森自己清楚了。


    徐陌森迴了之前那間有著大大的床的臥室,推門走進去,房間裏一片淩亂,所有的東西都散亂的落在了地上,就連童樂郗曾經說過的最愛的大紅色的床單和輕紗都落在了地上站上了許多深深的腳印。


    徐陌森走去床上坐下,看著房間裏的這一切,莫名的覺得自己真是可憐!


    他可以為她做那麽多,也可以為她放棄那麽多,可她不管曾經說的多麽好聽,卻是將他當作了可有可無的,說放棄就放棄。


    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童樂郗半夜醒來,攏了攏自己的胳膊,覺得有些冷,摸著瞎走去窗戶邊將窗戶關上,又轉身關上門,


    躺迴床上,童樂郗卻是有些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著上方,即便是什麽也看不到,她也還是一直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上方。


    “傾,好想你!”


    童樂郗抱著被子翻過身子,埋在被子裏輕輕的抽泣出聲。


    那是她的兒子,她想他了!


    第二天醒來,童樂郗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的睜開,就感覺這身邊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童樂郗就看到徐陌森嘴角噙著惡意滿滿的笑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在看著什麽惡心的東西似的。


    童樂郗下了床,將床上稍作整理,當徐陌森不存在的似的直接就去了洗手間,剛剛洗過臉的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白嫩。


    童樂郗就當著徐陌森的麵在臉上塗塗抹抹,再也不是之前簡簡單單的一層化妝品了。


    “嗬,原來你手法已經這麽嫻熟了,看來他的確將你照顧的不錯。”


    “徐先生,有些話說過一次就不用再說第二次了,當然,如果你不想要掐死我的話。”


    將最後一筆眼線勾勒結束,童樂郗才轉身看向身後,一雙美目平靜似水,和剛剛出口的話格格不入,與她嘴角的淡笑也是同樣的......不搭......


    “你對人心倒是剖析的極為透徹!”


    他的確是不想掐死童樂郗,他想要童樂郗還可以迴來他身邊,想要童樂郗重新將他“撿”起來。


    被拋棄的這種滋味,真的是不想要再經曆第二次了。


    徐陌森冷嘲熱諷的話在童樂郗的耳朵裏不過是不痛不癢的幾根輕輕羽毛劃過,對她根本就造不成絲毫的影響,冷著一張臉走出了房間。


    當看到客廳裏的狀況的時候,童樂郗氣憤的想要揍人,迴頭惡狠狠的瞪著徐陌森,“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徐陌森環著手臂,輕勾著唇角悠閑的看著這一場好戲,童樂郗的雙目簡直快要噴出火來。


    隻因為,現在的賀峰正倒在沙和茶幾之間,而且很不正常,滿麵chao紅,額頭上,鼻尖上,因為隱忍冒出了層層薄汗,上下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曾經冷漠的雙目現在已經有了些許的恍惚迷離,隻是在靠著意誌強撐著。


    童樂郗匆忙跑過去跪在地上,將賀峰從地上扶起來,讓他坐在沙上,扭頭瞪向徐陌森,“徐陌森,你到底在做些什麽,賀峰他跟了你這麽久,你怎麽能給他吃那種藥?”


    童樂郗將賀峰扶到沙上之後就和賀峰隔開了一段距離,要是她靠的太近了,反而對賀峰不好,賀峰心裏也還是有些清醒的,這時候也慢慢的後退著身子,想要離童樂郗遠一些。


    “你倒是對這個了解得很清楚嘛!”徐陌森讚許的看了童樂郗一眼,純粹的一個讚美,可童樂郗還是從徐陌森的眼睛裏看到了嘲弄的神色。


    曾經可以說成是無知的一個人,現在竟然連這種藥的存在與用處以及表現都清楚了,聽該是讚賞還是嘲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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