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沒有想過收買她,可秦遇衡卻想要收買她。


    對於她去探望方凡君一事,破天荒,對方不但沒有刁難,還連秦啟墨也放了出來,一副被洗腦的樣子,模樣還特別誠懇。


    “之前的事,是我過激了,想來妹妹大度,應該不會介意吧?”


    “二哥什麽意思?”


    秦遇衡笑了笑“意思就是說,我現在也看出來了,妹妹的為人或許真和我們想的不一樣,既如此,也的確該給妹妹一些〖自〗由,之前的行為是二哥思慮不周,日後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能各行其是,自然是互相信任的好。”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桑落先是奇怪,想想倒也能理解。


    真正信任她,絕對不可能!可不信任的結果卻又隻能如之前,不但無法控製她,還會引起她的反彈,讓事情更加失控,更加糟糕,他們又需要她,自然也隻能選擇拉攏、討好。


    這可真是作死啊。


    這些話,之前說或許還有些用,但現在,她隻能當成耳旁刮去的風


    桑落笑了笑“二哥說這些話,倒也好聽。”


    這是冰釋前嫌了?


    秦遇衡心中舒了一口氣,想起和君慕炎談妥之事,心情更是大好,難得笑了笑道:“那妹妹去忙吧,二哥還有些事,先走了。”


    桑落看了他一眼,自顧做自己的事去。


    薈星閣再次集會,可這一次,卻傳來噩耗,甘閑等人前去偷襲妖族人巢穴。卻不知為何提前被妖族人發現,他們死傷過半,而妖族人卻幾乎毫發未傷,與廣裕山廝殺的結果完全天差地別,這一眾散修都是氣急敗壞。


    對此。薈星閣除了安撫,卻也沒有過多表示,倒是對外,需將此事以別的名義遮掩一番,就有些麻煩,但好在因沒有高階修士的介入。又相隔太遠,這一點“小打小鬧”也沒有引起其他勢力的關注。


    可與妖族真正的大戰,也是一觸即發。


    畢竟為了礦脈之事,他們已經投注了太多的心力。越到後麵,越舍不得放棄,更不願將好處拱手讓給別人,隻能最後一搏了。


    暴風雨前,總是寧靜。


    相比其他人的焦急毛躁,池桑落這個最該心急的,卻反而心平氣和、不慌不忙,每日打坐休息。輕鬆寫意,管它風卷雲湧,我自巋然不動。


    一方麵。研究幽影功法,另一方麵,卻是麵臨著隱殺術的難關——沒有下半部分秘術。


    三言兩語從君兮顏處套得,這才知道,她不用的書籍,全部都丟在了書閣。那下半本隱殺之術,便是她不可能用得上的東西。桑落拿著管鑰一一去查,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中找到了。


    但找到後。更麻煩了。


    原來隱殺秘術一共分為四部分,隱、沒、殺、絕。她已經修煉到了殺傷之術,因為有了之前的藥物調理,將自傷性危害降到了極低的程度,可修煉到第四部分時,卻要麵臨隱殺之術真正的難點,也是其最為殘酷之處。


    絕,取自“絕境”之意,修煉成功後最大的效果,就是爆發出強大威能,與敵人同歸於盡,不僅如此,修煉之時也需要數百年以上的藥物輔助,否則很可能會在修煉途中自傷身亡,桑落翻來覆去研究,對這第四部分,隻得出雞肋的結論。


    若真的要huā費這麽大的力氣去修煉,最後的效果還隻是和敵人同歸於盡的話,那她何必修煉?


    雖說半途而廢也有傷害,但並非沒有解決辦法,而且這殺傷的部分,桑落一時半會也修煉不完,就算現在不能解決,慢慢拖延也可,有了之前的藥物調理,身體已經不再有太多副作用,一小部分隱患,她能承受,也會想辦法解決,但這是後話了。


    麵前,鋪展出一大張白紙,桑落手持兔毫,一點一點分析、勾勒,最終滿滿地寫了一麵


    這些日子,除了修煉之外,她利用“少夫人”的身份,也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些事情,所有的分支全部記錄下來,零零散散卻又互有聯係,全部寫在這張紙上,一步一步分析


    首先,君慕炎的從前對她來說是片空白,不知道對方在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麽,也完全打聽不出來,現在仆人和手下,都是後來引入的,也就是說,知情者全部不再了?所知道,隻是對方這些年都在收集一些特別的藥材,雖然間隔時間較長,不太能引人注意,但細細分析下來,卻發現這些藥材都沒有用上,也就是說,指向同一件事情,但對方還在籌劃中?並未付諸實施?這是一處盲點。


    然後,是礦脈之事,這件事看似很簡單,隻是和妖族爭搶礦脈而已,但細細剖析,疑點卻多。


    第一,君慕炎太悠閑了,悠閑得太過不正常,無論是拚殺勝利也好,失敗也好,他似乎都不在意,這完全不合常理,就算再怎麽沉得住氣,也不會是這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除非,一,他根本不在乎此事,但利益當頭,他又不是傻子,豈非一點不在意,不動心?二,他掌握著整個事情,並且,現在發現的事情都在他的計算之中,所以,他自然不會吃驚,而這一點也是池桑落最傾向的一點,礦脈之事另有隱情。


    第二,憑借君慕炎的手段,真要對付那妖族人,私下派薈星閣的後期修士解決便可,雖然明麵上他說的話是“高階修士介入,會引起其他勢力的發覺,而礦脈一事必須保密,再者,諸位既然想要分得利益,也不能不付出吧”可是池桑落卻覺得,這隻是個借口,他真正的目的似乎並不是對抗妖族?當然,這也隻是個懷疑而已,畢竟她不是君慕炎,每個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解決問題的辦法也不一樣,她不可能自以為是地想,別人一定會按照她認為的方式來處事,所以這也僅僅隻是一個疑點而已。


    第三,也就是之前所懷疑的,那些妖族人死得太輕巧了,且自爆妖丹都沒有達到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效果,一兩個也就罷了,幾乎都是這樣,也太過荒謬了!似乎是,特意要弄死自己一樣?可這怎麽可能?除非是背後有人操控!


    這樣一來,所有的疑點唯有一點可以完全解釋,那就是,這一切都是君慕炎安排的,由他製造出來的假象,所有人都是假象上的棋子,雖然不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麽,但由此推斷的話,此事應該是他先謀劃了一定的時間,這樣一來,和君家收集藥材一事,似乎也能對得上了?


    隻有一個原因!


    桑落細細抽絲剝繭,但怎麽想,都還是差一點東西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人永遠無法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缺少了那一點信息,她就無論如何也解不開。


    歎了口氣,慢慢躺在牆麵之上,拋開了這些信息後,她眸色平靜。


    君慕炎究竟要做什麽她從來不關心,她關心的,隻是如何讓自己從中解脫出來,那麽現在,就設想一下,如果她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該怎麽辦?


    君慕炎需要利用她,是為了安撫眾人,讓假象更逼真,所以一旦君兮顏介入進去,他就會生氣,這是她試探過的結論,那麽問題來了,她的作用,究竟隻是為了引誘眾人,還是和眾人一樣,都需要為他的目的“做事”?而做的事,會否傷及到自身,甚至死亡?


    能否和君慕炎攤牌,索取條件?


    若是能,她就可以從中抽離出來,這個想法很讓人心動,但池桑落細細計算了片刻,卻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不知對方真正的打算時,絕不能貿然出動,因為一攤牌,就會讓對方明白自己已知道了一切,對她來說不利,況且,她剛剛換位思考了一番,得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


    如果她是君慕炎的話,就不會這麽麻煩,整天掙紮在這樣一個彈丸之地,和一幫不被宗門重視的下等弟子、前途渺茫的散修混跡在一起,實在太過無趣,憑他的堪天之體,在落方之地的任何萬年大宗內,都能和穀纖藍在水幽門中的地位相差無幾,那可是就連門中長老也不敢怠慢的存在!未來更是前途無量,何必束縛區區豐鹹京都之地?完全可以投靠宗門,一展抱負,睥睨萬萬人!


    君慕炎的為人處事,分明就是有野心之人,他會輕視別人,也習慣掌握,言談舉止間都帶著不可侵犯的傲氣,根本不像是一個甘願碌碌之人,且加上他的天資,也大可不必泯然眾人,這個想法,和之前的推測也完全能夠對應,他有沒有做完的事!


    所以,在等候一個時機!


    究竟是什麽呢?


    桑落靜靜地想,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若是還能知道點什麽,就好了。


    這樣,她就不至於完全被動,被人操控。


    釋然笑了笑,她又去沐浴了一番,繼續修煉。


    也罷,縱是繁瑣蕪雜,她偏要心平氣和。(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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