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了王牧,顧小霜想起了第一次遇見的他場景。


    顧小霜家鄉是在內陸地區的十八線小城市,十八歲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去沿海城市上大學。當時她執意不讓父母送她,自己扛著兩大箱行李一個人搖著火車來到了大學所在的城市。


    到達大學報到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了。顧小霜拿著行李氣喘籲籲的從公交車站下來,看到學校大門的迎新點的學長學姐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隻剩下了幾張“歡迎新生”的橫幅海報掛在那裏。


    “你好,工商管理係的顧小霜的嗎?”正當顧小霜愁著路線怎麽走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小霜一迴頭,看到了王牧好看的笑容。王牧長得很特別,和他文藝的名字和性格不一樣,他長著一張外國搖滾明星氣質的臉。顧小霜時常調侃他長得粗獷,性格卻軟弱。


    那天,王牧是特意留在那裏等她的。因為隻有他留意到了新生名單上還有一個人沒到,於是他堅持留到接到顧小霜為止。


    說實話,顧小霜當時心裏特別的感動,但是還沒有感動到動心的程度。王牧一路幫她拿著行李,還一邊熱情的介紹學校的曆史和環境,直到送她到宿舍樓下。


    再後來,兩個人在大學的同一個社團裏,王牧又是顧小霜班裏的班助,所以兩個人的交集就多了起來。王牧是一個特別上進的人,在社團工作和學習方麵都能指導顧小霜,顧小霜對這個學長也是越來越有好感。


    就和一切俗套的劇情發展一樣,因為那次活動歸來的深夜公交車上,顧小霜確定了自己已經喜歡上了王牧。兩個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顧小霜覺得和王牧在一起輕鬆快樂。甚至顧小霜都覺得是王牧改變了她的喜好,他喜歡的一切她都有興趣去了解。


    裴小七知道後,曾經三番四次的慫恿顧小霜去表白。雖然顧小霜沒有直接向王牧坦白一句“我喜歡你”,但是顧小霜平時的行為都已經表達出自己的心意,連他們身邊的朋友都能看得出來。


    可王牧就好像不知道一樣,對待顧小霜還是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


    有時候顧小霜都懷疑他是在裝糊塗。久而久之,裴小七就覺得這個王牧是故意的,經常勸顧小霜要不要直接捅破這一層紙,要不就直接放棄。


    誰知道直到畢業了,顧小霜也不知道王牧心中真實的想法。這一場盛大的暗戀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說你要不要去見見他?”裴小七捅了一下顧小霜。


    “見誰呀?小助理?”朱瑾言手插褲袋,一身休閑裝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咖啡館。顧小霜真是疑惑這個人怎麽總是能挑最適合的場合出現。


    顧小霜看到朱瑾言一屁股的坐了下來,趕緊轉移話題,“主任,你怎麽出院了呀?沒事了麽?”


    “你裝什麽驚訝,前幾天我們不是已經見過麵了嗎?”


    “在酒吧呀,你不是還親……”


    “啊呀呀,主任,哈哈,你趕緊吃條腸子吧!”顧小霜趕緊叉起一條腸子,用力塞進了朱瑾言的嘴巴,不讓他繼續說出不該說的話。


    裴小七作為當晚唯一一個知情人,自然是明白朱瑾言在說些什麽。她抱著看好戲的心情,一邊喝東西一邊樂嗬嗬的看著顧小霜和朱瑾言在耍寶。裴小七心裏覺得這簡直是千年難遇的大八卦,自己怎麽可能錯過。


    “對了,小霜,你還不知道吧?星期六有大學的同學會,那個王……”裴小七瞄了瞄一旁的朱瑾言,頓了頓,笑著說下去“他也會參加,怎麽樣?你要不要一起呀?”


    “這個周六嗎?”顧小霜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周六這天葉梅有邀請她去參加家裏的聚會,但自己還沒有答應赴約。顧小霜在心裏猶豫自己該去同學會呢?還是葉傾凡家裏的聚會?


    “我說小助理,你在想什麽?這個王什麽的,是誰呀?”朱瑾言察覺出了顧小霜和裴小七隻見的異樣氣氛。


    “要你管!”


    “買單!”


    顧小霜急著擺脫朱瑾言的糾纏,趕緊扔下了錢拉上裴小七離開咖啡館。朱瑾言絲毫不氣餒的跟上顧小霜離開了咖啡館。葉傾凡喝著咖啡,默默的聽完整個過程。


    關於顧小霜如何抉擇,葉傾凡很好奇。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在乎顧小霜的選擇。也許是和自己有關,因為他是一個喪失了選擇能力的人,或者說他懼怕選擇。


    朱瑾言一路尾隨顧小霜迴到公司,他看到顧小霜徑直走過了人力部,最終走進了設計部的辦公室。他一臉疑惑,走進人力部後問在場的強叔顧小霜怎麽會去設計部。


    “主任,你還不知道啊?現在小霜是新成立的設計組的組長,暫時接管設計組所有的工作。”強叔看到朱瑾言突然迴來,起身準備去衝泡一杯茶遞給他。


    沒想到朱瑾言氣勢洶洶的問,“什麽?顧小霜去設計部了?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看到朱瑾言這個架勢,強叔泡茶的手抖了抖,“主……主任,從你們迴來之後,葉總就開會宣布了,你不知道嗎?”強叔麵露難色,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這句話。


    朱瑾言不問三七二十一的就衝去辛迪的辦公室找她理論,質問她為什麽把他的助理調離崗位都不知會自己一聲,“我說老太婆,你怎麽可以這樣,你要調走我的助理,是不是應該通知我一聲?”朱瑾言氣唿唿的坐在辛迪辦公室的桌子上。


    辛迪深吸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要容忍朱瑾言這種無理取鬧,“主任,這是公司的安排,魯先生的設計組急需人手,所以暫時安排顧小霜協助設計部的工作。”


    “設計部這麽多人,你為什麽非要我的助理?”朱瑾言用力拍了拍桌子。


    辛迪覺得自己的容忍到了極限,她已經不想迴答朱瑾言問的任何問題。她默默站起身,一邊手扯著朱瑾言的衣領,一邊用力把他拉扯出辦公室,最後撂下一句“有事情找老總說”,就“啪”的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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