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書房。


    檀木書案後坐著一名年輕男子,麵冠如玉,烏發如墨,一雙狹長的眸子漆黑如夜,素色長袍絲毫不掩他的俊秀。然而,這張俊秀的麵孔此時卻散發著冰寒,冷冷地看著跪在桌前的四人:“為何失敗?”


    下麵跪著的四人,正是被秦羽瑤暴打一頓,狼狽而迴的顧府家丁。為首的男人頭也不敢抬,哆哆嗦嗦地道:“那,那秦氏以死要挾,奴,奴才不敢……”


    顧青臣皺起眉頭,冰洌的聲音如同冬日裏的江水,仿佛能夠割裂人的血管:“她不過一個弱女子,你們四人竟奈何不得她?”


    大人啊,何止奈何不得她,我們都快被打死啦!然而這話他卻不敢說,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也太丟臉了。迴來的路上,四人商量好了,隻把失敗的原因推到別人頭上:“我們抱了小公子就走,沒有理會秦氏,誰知那秦氏喊來許多村民,說我們是人販子,拿著鐵鍁鋤頭圍住我們。我們怕傷了小公子,隻好迴來了。”


    顧青臣冷眼瞧著四人臉上的傷,沉吟片刻,揮手道:“下去吧。”


    四人不敢多言,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一直退到門口才轉身走了出去。書房的門被關上後,顧青臣緩緩垂下眼睛,記憶飛到多年前的秀水村。愚昧粗魯的村民,無知貪婪的父母,已經記不清麵孔的總是用柔軟依戀的眼神看著他的女子,俊秀的麵孔上一派冷然。


    “叩叩叩。”書房的門被有韻律的敲響。


    “進來。”顧青臣的話剛落下,書房門便被推開,自外頭走進來一名容貌豔麗的少婦。


    窈窕豐滿的身段,出水芙蓉似的麵孔,踩著輕巧的步伐走進來,盈盈一笑:“夫君。”正是顧青臣的夫人,當今丞相最小的女兒蔣明珠:“方才我瞧著那幾個奴才灰頭土臉地出去,可是夫君又發火了?”


    “沒有。”顧青臣勾唇一笑,冰冷的麵孔頓如春雪融化,帶著令人癡迷的風情。


    當初蔣明珠就是被這樣的笑容迷醉,並發誓此生隻讓他對她一個人笑。不顧他已經娶妻生子,非要嫁他不可。此時癡癡地望著顧青臣俊秀的麵孔,柔聲問道:“不知發生了何事?為何……夫君的孩兒並未被接迴來?”蔣明珠問的時候,語氣十分關懷。


    顧青臣笑容微斂,答道:“幾個奴才辦事不利,改日我親自去一遭。”


    蔣明珠的臉色變了一變,隨即重新笑道:“此事不過一樁小事,如何值得夫君親自出馬?不若讓我指派幾個得力之人,為夫君把人帶迴來。”


    “此事暫且擱下吧。”顧青臣沒有應,也沒有不應。握住蔣明珠柔弱無骨的小手,揉捏一番後,麵上浮起清淺的笑容:“我還有些事要忙,待到用飯的時辰,夫人派人來叫我。”


    蔣明珠嫣嫣一笑:“如此,妾身便退下了。”抽迴小手,婷婷而去。出了書房的門,盈盈的笑容便猛地一收,冷哼一聲:“燕兒,迴房。”


    燕兒是蔣明珠的貼身婢女,隻見主子不高興,便連話也不敢說,緊緊跟在蔣明珠身後離去。


    顧青臣啊顧青臣,蔣明珠銀牙一咬,腳下生風,往正房裏行去。如今腳跟站穩了,就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是嗎?才成親三年,沒有孩子難道不是正常的嗎?可恨他竟以顧父顧母盼孫為借口,要把從前跟那賤人生的孩子接進府裏來!這不是生生打她的臉又是什麽?


    未幾,蔣明珠帶著燕兒來到正房,往主座一坐,抬眉厲道:“來人!”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那個賤人和賤種來礙她的眼。記起方才在書房裏頭,顧青臣說話時的躲閃,心中不由升起殺機。隻要他們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給她添堵!


    **


    縱然秦羽瑤的胸中丘壑萬千,本事無數,奈何身子不給力,也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了兩日。這兩日多虧了李氏送來的大米和雞蛋,家裏麵才沒有斷了炊。為此秦羽瑤在心中暗道,待日後發達了,必然不會忘了今日李氏待她的情誼。


    秉著細水長流的理念,秦羽瑤認真養著身體,並沒有急著往孫氏家裏去。誰知兩日後,李氏卻來了,眉飛色舞地道:“好消息!劉福貴被打了!被人扔在村口,斷了一條腿,孫氏正在哭天抹地呢!”


    “什麽?”秦羽瑤猛地坐了起來,眼珠子一轉,立刻起身下床:“嫂子,我們去要銀子!”本來秦羽瑤打算多休息幾日,養足精神再去。既然天公作美,讓劉福貴出了這檔子事,卻便宜了她!頓時決定提前行動,穿上鞋子拉著李氏便往外走。


    李氏被她拉著往外走,忍不住道:“妹子,你這會兒去,她會給嗎?”隨即想道,就算不給,趁機惡心孫氏一把也值了!沒有再多說,跟著秦羽瑤的腳步往外走去。


    “娘親!娘親!”寶兒正在院子裏玩秦羽瑤給他雕刻的積木玩具,見狀連忙跟了上去。秦羽瑤本想讓他留下來,又怕顧青臣的人再來,便招了招手讓寶兒跟上。


    ------題外話------


    嘿,不會放過他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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