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的霧在天空默默凝集,還亮堂的天空,偷偷拉上了簾幕.....


    輕輕碾動著腳下破碎的鈴鐺,白色的焰火在再不斬身跡燃起,一具具破碎的軀體撕扯著被焰/ 文字首發.


    火焚燒得晃蕩的空間,毫不顧忌自己身軀地擠了出來。


    豎立在再不斬身後的叛忍們忍不住往後倒退了數步,眼色微帶異樣地看著眼前的再不斬。井騰張了張嘴,顫聲問道:“再、再不斬大人.....”


    再不斬緩緩抬頭看著不遠處霧忍的巔峰,淺淺的微笑在唇角裂開,微帶滿足地輕聲問道:“現在你大概明白了吧,井騰?規則那種東西隻不過是約束凡人的力量,當人的力度超過了那層界限,就會成為所謂的‘神’,對神來說,千年的戰役,殘忍的屠殺,溫柔的施舍,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在乎的呢......”


    大概已經明白了,隻是從自己一直侍奉的‘家主’口中親自說出,一種難言的冰冷洞徹井騰的整個身軀。再不斬慢慢低下頭自言自語:“嗬嗬,忍者是無法擺脫那種命運的,當時說下的話語隻不過因為這幅軀體還是沒有能力的‘人’罷了......”


    再不斬在包圍著自己的霧忍中群眾中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諷刺的微笑在嘴角咧開,微微躬身,貼在井騰的耳際,輕柔的話語從嘴角吐出:“最後告訴你一個有趣的消息,好像讓‘我們’陷入困境是死掉了的阿樂呢......”


    再不斬緩緩站直身子,環視著看不到首尾的霧忍,霧忍村上空聚集的烏雲為自己提供了最好的場所呢,數十隻死去的忍者或者武士環繞在再不斬身跡,暗牙黃泉津的鎖鏈死死壓抑著亡靈那嗜血的衝動......


    再不斬大概感受到了大蛇丸那愈接近真理愈空虛的感覺,會動的就很有趣,不動的就很無趣,如果動與不動取決於自己時,無論什麽都是很無趣了呢......


    鎖鏈在下一瞬鬆弛,壓抑的嘶吼從已經腐朽的屍身中吼出,不足百人的亡靈毫不猶豫地撲進數十倍於己身的忍群中......


    一個‘叛忍’家族的首領默默走出忍群,向再不斬問道:“再、再不斬大人......”


    再不斬默默轉身,淡漠的鬼眸直視著那名霧忍的雙眼,淡淡問道:“什麽事?”


    ‘叛忍’咬了咬牙,問道:“大人,我們是否也發動攻擊?”再不斬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不要墜了血霧裏的名聲呢......”


    那名首領一揮手,數十人隨著他突入被亡靈微微打亂陣型的霧忍之中,恍惚的叛忍才反應過來,紛紛跟隨自己的族長或是首領向霧忍衝去,原地隻剩下再不斬和井騰樹立的背影被默默拉長......


    “噗———”忍刀砍在撲來的亡靈胸口,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如同木棍敲擊在橡膠之上,隻淺淺地割裂了一層腐臭的表皮。


    “吼~~~~”坦露著胸膛的亡靈絲毫不在意劈砍在自己身上的忍具,死死抓住眼前的肉塊,“噗嗤———”殘缺的碎齒擠入肉體的聲響在肉體主人耳中格外清晰,“唔啊~~~啊啊啊~~~~”被從脖子硬生生撕去一大塊血肉的霧忍咬牙止住自己的嘶吼,腳下一頓,肩膀硬生生頂住了蠻力無窮的死靈,默默拉開自己胸口的引爆符,向屍群衝去。


    “轟~~~~!!!!”


    煙霧散去.....


    .死靈搖晃著身軀再一次向忍群衝去,除了幾個被炸出烏雲的縫隙,在陽光中漸漸燃燒外,其他的死靈無動於衷地繼續撲向自己的午餐......


    再不斬微微揉搓著自己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如果是夜晚的話,自己根本不需要耗費這麽多查克拉維持影之地,看著在陽光下燃燒殆盡的死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縷諷刺,就算是神,肆意玩弄生死的話也要付出代價麽,哼哼.......


    苦無狠狠捅入敗革般的暗色皮膚,僅僅插入不到一寸就無法深入,無論是斬刀或是忍刀都隻能在那裸露著肌肉纖維的腐朽肉體上留下幾道刻痕,淩駕於武士,陰陽師之上的忍者在圍攻數十死靈時,卻有種民兵圍攻忍者般的無奈。


    貪婪的死靈撕扯著被自己捉住的肉體,任由苦無,忍刀刺入自己身體,新鮮的血液,肉塊順著缺漏的身體流落......


    “死內~~~~!!!!”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被撕扯掉半張臉頰,無論怎麽攻擊也隻能在眼前的死屍身上刻下一道道幹澀的傷痕,苦無狠狠刺入流膿的眼珠中,“吼~~~”披覆著武士鎧的死靈嘶吼著抽出腰間的肋差,捅入眼前忍者的胸口......


    眼眶中插著苦無的死靈抽出肋差,咬下一截斷肢繼續向忍群深入,曾憤怒地呐喊的忍者抽出著自己的軀體,明亮的瞳孔緩緩擴散.......


    死靈與霧忍,叛忍與霧忍,腥紅的血液掩蓋了腐臭的身軀,引以為傲的忍裝被同一個村子的血脈玷染,被忍術和怨恨纏繞的死軀被憤恨的忍群撕裂,曆經磨難而鍛煉出的忍軀在參差的碎齒下哀嚎。


    烏黑的指爪死死扣入忍裝之中,內置的鐵絲根本無法阻擋分毫,滿是腐臭的口腔胡亂扯動著能夠到的血肉,阻擋自己道路的食物被胡亂錘飛出去。


    鈍了的刀鋒沉悶地砍入陳舊的鎧甲,鏽跡斑斑的鎧甲碎裂開來,隻是在那敗革般的般的死軀上刻下印痕,短刀的刀刃擠入裸露的筋骨之中,奮力地拉出,無視那捅入自己胸口的枯爪,生命隨著飛起的死靈斷肢漸漸消逝,嘴角的微笑被戰友的腳掌掩埋......


    “滴答...滴答...”天空沉積的陰霾忍不住哭泣出聲來,曾經透明的色澤不知為何宣泄得有些微紅,屍體在霧忍村的中央淩亂著,血液辨不清晰是否參雜了雨水流淌在存活者的臉龐,流失了血液慘白的肢體漂在屍體堆積的水泊,在血水中偶爾翻湧出“咕嚕”聲氣泡的內髒散發著遠沒有血液單純的腥臭......


    站在雨幕中的井騰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嗬嗬,如果說非要有地獄的話,這裏不就是了麽?


    井騰緩緩抬頭看向在自己身旁同樣被雨水淋透的再不斬,諷刺的微笑泛上嘴角,而打開羅生門的罪人,就是自己呢......


    近百名亡靈,近千名叛忍一一在眼前倒下,或發出怒吼,或唿喊著記憶深處的名字,或奢望地唿喊著“再不斬大人”,再不斬嘴角的淺笑卻仿佛凝固了一般沒有一絲變化,最後幾名守護在再不斬和井騰身前的叛忍在雨水中倒去,因為屍體而顯得不那麽空曠的村中心隻剩下烏雲和瀕死者的嗚咽......


    再不斬微笑著環視著周圍圍上來的霧忍,護額下的雙眼滿滿都是憤怒和殺意,淡漠地說道:“阿樂,你還是不肯出來麽?還是說,五代目水影大人要親自斬殺我這個叛逆麽?”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雨霧中並不是很清晰,霧忍的忍群緩緩裂開,十數個霧忍追殺部隊默默陳列在前,阿樂從三個帶著鬥笠的霧忍中默默走出,微笑著說道:“不愧是再不斬大人,一開始就知道了麽?”


    再不斬輕輕捋了捋被雨水淋濕的頭發,毫不在意地說道:“怎麽可能,隻不過你的靈魂出現在忍群中就免不了被我知道呢,嗬嗬,殺掉你旁邊那個女人就允許你再次向我效忠,怎麽樣,阿樂?”


    背負著呯目鰈的忍者嗬斥道:“哼~!你已經窮途末路了,再不斬!!!”


    “嗖———”“噗嗤!!!”腥紅參雜這白色濺出......


    “晃蕩~~~普通.......”


    再不斬緩緩收迴丟出苦無的左手,任由那還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在雨水中倒落發出沉悶的聲響......


    “唔...”口中的話語連同口水咽入喉中,阿樂忍不住驚出一身冷汗,自己根本就沒有看見再不斬的動作,而且,他就在這麽多霧忍的包圍之中,眾目睽睽之下,一記苦無奪走了一名實力不下於自己的忍者性命......


    身材高挑的女子緩緩揭下鬥笠,露出一張嬌豔的麵孔,輕柔地聲音緩緩吐出:“再不斬,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也無法淩駕於一個忍村之上的,雖然三代目和四代目的政策有許多過失,但你為霧忍在忍界中做出的貢獻是不可否認的,就算是現在,追殺部隊的暗殺術依舊依照你曾經完成的任務為教本…...”


    “如果我在這裏投降的話,霧忍村願意既往不咎的,是吧?”再不斬打斷照美冥的話語,諷刺地哼笑道:“哼哼,這次來霧忍隻不過是想玩一次簡單的遊戲,另外看看這個村子還有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罷了,想不到阿樂格外讓我滿意呢......”


    再不斬緩緩迴過身去,輕輕說道:“他們是不會殺你的,井騰,呐...這場遊戲就到這裏吧?”


    “哢...喀拉......”再不斬的身影緩緩碎裂開來,濺落成影子碎片跌落在泥濘之中.......


    “再不斬!!!!!啊啊啊~~~~~~!!!!再不斬!!!!!!”


    屍堆和血汙之中,隻剩下井騰憤恨和委屈的怒吼,多久沒有滴落的眼淚,從那三角眼中流出,在雨霧中讓人分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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