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的氣體摩擦的聲響,在角都製造的土流壁中響起,不是強者散發的凜冽氣勢,而是沾染著濃濃血腥味的殺氣,仿佛凝結的殺氣互相摩擦,角都長期獵殺積累的殺氣,再不斬長期屠虐的殺氣,互相顯現著對方的崢嶸。


    角都暗綠色的雙眸閃過一道寒意,長期積累的戰鬥經驗在腦海中分析,麵前的家夥除了看得到,根本就感覺不到一絲氣息,這些殺氣仿佛就是從四周的空氣中散發出來的,也就是說,隻有自己在承受對方的殺氣,而對方根本不用耗費心神用殺氣抵抗,這樣看來得自己先動手了。


    角都眼中寒芒暴漲,大喝道:“土遁?土龍彈!!!”猙獰的土龍從冰凍的土地中掙脫出諾似泥漿的身軀,模糊而參差的利齒張開,數顆巨大的泥彈扭曲著射向再不斬站立的地方,聲勢逼人。


    可角都的攻擊並沒有停止,身後的麵具扭曲著伸出頭來隨著角都的大喝噴射出熾熱的烈焰:“火遁?火花束!!!!”


    燃燒的嫣紅花朵點燃了猙獰的巨龍,仿佛岩漿形成的巨龍帶著殘忍的嘶吼衝向再不斬,巨大的身軀擊碎了結實的土流壁,炙熱的岩漿灼燒著還帶著絲絲濕意的土地,在土地上流下點點焦痕。再不斬的身影被暴虐的巨龍吞噬,湮滅......


    角都暗綠色的瞳眸並沒有散發出一絲鬆懈,身後一絲輕微的聲響響起,角都雙眸一凝,縫合的身軀瞬間分裂開來,無數褐紅色的血管叢角都的身體射出,此刻的角都仿佛化作一隻刺蝟,無數和鐵絲一樣堅硬的血管向四麵八方刺去,結實的土流壁被刺得千瘡百孔。感覺到自己背後的血管刺到物體和空氣中散發的血腥,角都口罩下的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


    還未及角都的笑容完全綻放,角都腳下出來土地碎裂的聲響,黝黑的斬首大刀破土而出,帶著刺耳的風斯撕下了角都連著血管的手臂,連同角都包裹臉頰的麵罩一同撕碎。


    再不斬的身影橫握著斬首大刀在角都麵前出現,空閑的左手接住了角都從半空滑落的連著小臂的右手,再不斬眯著雙眼打量著眼前除了嘴角的縫痕,還算是清秀的角都,嘶啞的聲音從繃帶下露出的利齒間發出:“嗬嗬嗬,無限縫合自己的身軀嗎?那麽這隻手臂完全碎掉會怎麽樣?”


    再不斬的左手泛起刺耳的風鳴“哧―――”仿佛絞肉機的聲響在角都的小臂泛起,一瞬間,斷裂的小臂連著手掌化作碎肉零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可手掌連一滴鮮血也沒有滴落。


    角都雙眼欲碎地看著自己粉碎的右臂,雖然自己可以用別人的軀體代替自己的殘缺,可自己總是縫合,是代表著對曾經的自己的不舍,“の啊啊啊啊啊!!!”


    隨著角都的怒吼,被縫合的嘴角崩裂開來,無數血管叢口中噴出,直射向眼前的再不斬,再不斬緩慢地收迴斬首大刀,抗在自己肩上,仰起頭顱,蔑視地伸出左手,猙獰的嘴角冷冷地吐出清晰的兩個字:“撕裂...”


    左手周圍的空氣泛起振動,無數細小的風刃爆裂開來,“嘶嘶―――――”的尖鳴在空氣中響起,角都比鋼鐵都要堅硬的血管仿佛柳絮一樣的脆弱,化作碎片飄落在還帶著角都碎手的地上。


    角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地怨虞,還殘留著地怨虞的嘴角裂開,怒吼道:“怎麽可能!!!”殘存的左手憤懣地揮向再不斬的頭顱,再不斬向前一步,左手握拳一個甩拳鑿在角都的臉上,強大的力道讓角都那張還算有型的臉龐扭曲起來,角都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狠狠鑿在身後自己製造的土流壁上,堅硬的土壁裂開清晰的裂紋。


    角都不禁張開嘴吧,“嘔―――”一團雜物從喉嚨湧了出來。


    角都不甘地站直身子,腳下一蹬,凝聚了查克拉的左拳狠狠向擊向再不斬,再不斬微微側身,右腳揣在角都的小腹,讓角都再次迴到了土流壁形成的牆壁,隻是土流壁上的裂痕又深了一層。角都剛想要再次起身,再不斬瞬間出現在他的身側,左拳狠狠地擊向他的小腹,整個拳頭完全凹入了角都的小腹,角都雙目圓睜,胃液忍不住噴了出來,給焦黑的土地帶來了一絲不潔的濕潤。


    再不斬伸出左手,掐住角都的脖子,緩緩把比自己略高一點的角都舉了起來,仰起臉,眯著雙眼看著眼前不甘的角都,嗬嗬,被完全擊敗的感覺,讓還殘存兩三層實力的角都完全放棄了抵抗。


    嘶啞的聲音從再不斬的口中吐出:“你讓我太失望了,哼哼,傳說中的角都......”角都伸出僅存的左手想要拉開再不斬捏住自己的左手,而再不斬那隻左手仿佛鋼鐵凝注似的,讓角都的努力都化作白費。


    再不斬無視著掙紮的角都,用陰冷的聲音繼續著自己的話語:“嗬嗬,角都,你弱到讓我連宰殺你的興趣都消失了呢,腐朽的氣息,哼哼,就算沾染著新鮮的血液,也無法演示你的弱,除了那幾個無聊的麵具,你還有什麽可以拿得出來的......哼哼哼哼......”


    再不斬冷瑟的話語深深紮進角都跳動著的兩顆心髒裏,角都無神地盯著土流壁破碎的一角,無數畫麵在自己眼前閃現,雖然千手柱間擊敗了自己,雖然他輕蔑到沒有追擊自己,但他戰勝自己也沒有眼前的那麽簡單。無神的眼睛微微凝聚,淡淡的呢喃在自己耳邊泛起“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角都突然爆發出一絲力量,狠狠地拉開再不斬捏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倒退幾步,站直身子,憤怒地吼道:“為什麽?!!!!!”


    再不斬微微驚愕地看著從自己手中掙脫的角都,眯著眼睛迅速想到,雖然自己狠狠貶低角都的實力,但那種默發a級忍術的能力能讓任何忍者嫉妒,如果在戰場上,這麽多範圍忍術,加上土遁?硬化術堅硬的身軀,角都就是任何村子都不願遇到的炮灰滅殺者。


    再不斬放下自己還舉著的手臂,嗓啞冷傲的聲音在角都耳邊響起:“想要知道為什麽嗎......”


    角都一愣,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側,再不斬就貼在自己的身側,角都用眼角掃過再不斬站立的地方,一道虛幻的身影,漸漸消散,殘影......角都暗自呢喃,剛剛奮起的心又沉靜了下來。


    “哼哼哼,雖然我沒有經曆過與千手柱間一樣強者林立的時代,但同樣經曆過忍戰的我們都找到了自己的含義,付出的越多,獲得的越多,背叛,殺戮,死亡,傷逝,哀怨,疼痛,一切的一切,嗬嗬嗬嗬,千手柱間把自己定格為結束亂世的人,而我卻把自己定格為可以撕裂一切的惡鬼,連自己都不愛的鬼人......”


    再不斬眯起的淡黃色雙眼透露出毫無掩飾的瘋狂和欲望,黑色的鬼影淡淡綻放,覆蓋了整個空間,角都除了再不斬再也看不見任何的身影,無數死去的亡靈,哀嚎著纏繞著眼前的男人。角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再不斬,心中的不甘漸漸平靜。


    再不斬眼神一凝,身影出現在角都麵前,狂傲的聲音帶著扭曲的瘋狂,用平靜的話語地淡淡說道:“因為,我,比初代更強......”


    或許,現在的再不斬並比不上巔峰的千手柱間,但絕對比大蛇丸召喚出的初代表現出的實力強十倍。黑暗漸漸收斂,陰冷的鬼影漸漸退卻,一絲一絲地在再不斬身後凝結,仿佛固體的黑影伏倒在再不斬的腳下,裂開的嘴角,泛起猙獰的微笑......


    角都收緊的肌肉漸漸鬆散,微微舉起的左臂垂了下來,慢慢後退了幾步,靠著牆壁坐了下來,緩緩閉合暗綠色的雙眸,嗬嗬,自己就要在這裏終結了嗎?或許,過長的生命,過多的殺戮,還有這副身軀,已經讓自己厭倦了呢,嗬嗬,自己這副身軀或許已經過於扭曲了呢,哼哼哼哼(哭笑)......在那連靈魂都扭曲的麵前,自己至少還是一個“人”,而他卻已經深深被無數的怨恨束縛了呢......


    靜靜等待生命的終結或許也不錯呢......


    “踢踏,踢踏......”遠去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角都不禁睜開雙眼,再不斬被拉長的鬼影還延長在自己的麵前,隻是身影已經漸漸遠去,一聲淡淡的聲音在角都耳際響起:“你,欠我一塊錢,和初代戰鬥過的角都......”


    角都微微一愣,抬頭看去,卻發現連自己眼前的鬼影也不見了,哼哼,活下來了嗎?嗬嗬,一塊錢,就算是神也無法從我手中拿走一分錢,哼,哪怕是欠下了,嗬嗬,悲哀又有趣的小鬼,雖然對自己有些厭倦了呢,但就算要下地獄,也要看看多少錢呢。


    無數地怨虞從身體探出,收斂著右手的殘骸,角都換了個舒服些的坐姿,從還未碎裂的忍具包中掏出一疊錢,用僅存的左手細細地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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