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太過髒亂,即使身為仆人,來旺平時過的也不錯,一刻都不想多呆,也顧不得諷刺蔣玖,帶著兩個護衛丟下人就離開。


    蔣玖坐在床沿,看著在燭火映襯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蔣良,心痛憤怒齊聚心頭,牙齒都要咬碎。他第一次忍耐不住,用力拍打蔣良的臉:“你給我醒過來!”


    蔣良吃疼,以為是雙胞胎又要讓人打他,忙高喊求饒:“煜廷,我是你叔父,快停手!”


    “你這個時候竟然還喊他名字!”蔣玖更加記恨蔣煜廷,要不是他,兩人怎麽會淪落到這境地。


    蔣良這才看清楚身邊的人,心神鬆懈下來,脾氣就開始發作:“叫他名字怎麽了,要不是你想著連他們一起殺,他們根本洗脫不了弑父的罪名。今天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果然是個賤妾生的低賤貨,做不得大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早就對那兩個家夥上了心。隻要他們沒死,你一定會保下他們的命,把他們當成禁臠。我怎麽可能讓你如意!”


    這是蔣玖第一次承認自己的嫉妒,他嫉妒蔣煜廷蔣煜軒,他們輕易就能得到蔣良的關注,他們從小就被蔣良護著寵著,隻有自己才是小心翼翼討好著蔣良,就怕一不小心做了讓他不喜的事。


    誰不想恣意妄為,誰不想逍遙自在,為什麽他的身份偏偏就是庶子,母親地位低下,父親毫不在意,親爹還是個下仆。連唯一給予自己溫暖的心上人,也在那對雙胞胎長大後開始把目光轉向他們。他恨,恨所有人,更恨眼前這個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心上人。


    可是越恨,他就越不甘心。怎麽能就這樣放棄,那他愛了這麽多年豈不都是笑話。父親死了,娘親死了,自己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看上他們又怎麽樣,就你現在這個樣子,比鬼也好不了多少,就是外麵的要飯,也比你更像個人樣,至少他們不缺胳膊少腿。”


    即使這幾天已經被蔣良鄙視了無數次,蔣玖也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自己再也不可能得到蔣良的心。他是為了他才會被打斷腿,他是為了他才會被人毀了容。為什麽這個男人看不到他為他做的一切,為什麽這個男人要一再打碎他僅有的一點幻想。


    蔣玖麵目猙獰,轉身翻箱倒櫃找東西。他沒找到他要的繩子,就找剪子剪被單,弄成繩子要把蔣良捆起來。


    蔣良當然不願意乖乖任由他綁,即使行動不便也用力掙紮,大聲斥罵:“瘋子,等我傷好了,一定打斷你四肢。”


    蔣玖被他這一罵停頓了一下,眼神更加兇狠,到外麵撿了塊石頭就對著蔣良頭上砸,蔣良被砸得頭暈眼花,終於不再反抗。蔣玖趁機把蔣良手腳捆好,又在他嘴巴裏塞上了布團,以免蔣良叫的太大聲把人引來。


    半昏迷中的蔣良很快被一陣痛入骨髓的劇痛驚醒,他想叫叫不出來,驚恐的看著正拿著剪刀對他大腿狂戳的蔣玖,拚命求饒。但是這會求饒哪有用,何況他嘴巴被堵著。


    蔣玖看他醒來,露出了個天真的笑容:“叔父放心,很快你就沒辦法再嫌棄我了。”


    怎麽可能放心!蔣良眼睛都快被瞪出來。他沒想到蔣玖真的瘋了,而且發瘋起來還砍人。他現在急切的希望有人能救他出去,即使是被下藥毒死,直接一刀捅死,也比這樣看著自己的腿被人一刀一刀戳要痛快。


    不可能有人來救他,蔣良絕望了,寧可自己暈過去。但是蔣玖哪會放過他。每次他暈過去又會被蔣玖再戳一刀,在劇痛中醒來。


    蔣玖覺得渾身鮮紅的蔣良實在是太美了,就像個新郎官。


    “我們還沒拜過堂,今天就當我們的洞房之夜吧,叔父,你說好不好。”蔣玖笑得一臉幸福,他卻不知道他猙獰的麵孔,變得如同鬼怪,異常下人。


    蔣良這個時候,已經失血過多暈過去,即使再被剪刀戳,也隻是肌肉條件反射的顫抖一下。


    沒有反對,蔣玖就當他是默認,高高興興的把對方的血往自己身上抹,也染出了一身紅衣,才解開蔣良身上的繩索,去摳蔣良嘴裏的布團,準備扶起蔣良拜堂。


    當他手碰到蔣良的臉,被那觸手的冰涼嚇一跳,再伸手一探,已經一絲氣息都沒。


    “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就是死,你也不想娶我?”蔣玖不可置信的摔倒在一邊,又爬起來,兇神惡煞道,“即使死,你的心也是我的,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怎麽能讓你跑了!哈哈哈哈哈!”


    蔣玖邊說,邊解開蔣良的上衣,露出他的胸膛,對著他的左胸用力刺下剪刀。剪刀很鋒利,卻不合適幹這種活,等他終於拿到他要的那顆“心”,蔣良已經猶如被野獸啃過一般。


    蔣玖手捧著那顆心,露出癡迷的笑容:“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開,閻王也不行。”


    第二天中午,守衛來給他們送飯,卻沒一個人接飯碗,匆匆打開院門進來查看,就怕他們跑了。


    當他們推開屋門,那一地浸透黑血的布條嚇得他們都軟了,尖叫著往外麵狂奔:“死人了!死人了!”


    幾位族佬趕到現在隻看了一眼,臉色都變了,吩咐下人盡快收拾善後,逃也似的離開。


    羅成仁難得皺起了眉頭,怎麽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兩人渾身是血,蔣良麵目僵硬,表情極其痛苦,四肢都被利器刺傷,胸口更是破了一個大洞。蔣玖麵帶笑容,死前極其快樂,是他自己用剪刀捅破了左胸。


    這兩人被仆人草草裹了,挖了個坑埋掉。


    有點潔癖的羅成仁,和詹卓易迴去就換了身衣服,然後給所有丫鬟仆役發了點錢,還了他們賣身契,告知幾位長老,他們兄弟決定去遊學。


    族老們雖然意外,卻也沒阻攔,他們族長之位還沒確定,隻要不是跟他們搶位置,愛滾多遠滾多遠,至於兩人守孝的問題,也沒人在意。羅成仁把那些不能帶走的房契地契,轉賣給幾位族佬,換了真金白銀,這天晚上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


    該次任務獲得:靈魂能量獎勵六份,積分獎勵。積累剩餘可用積分,剩餘休息日十九天。


    羅成仁看距離兌換護神石還差五千,沒有動用積分,開始翻找收藏改造兩人的空間戒指。


    以前的空間戒指,空間小,放不了太多東西,當時有係統空間,他也就沒想過升級,如今知道靈魂綁定物品的好處,自然要做到最好。


    三天後,羅成仁就拿著改造好的戒指,把所有東西都分出一些,分別裝進兩個空間戒指裏。這樣即使兩個戒指丟了,大部分東西也還在他們的係統空間。


    綁定好精神力,戒指戴在手上別人也看不到,看起來空空如也。就連兩人的麵具和防護服,也都有這樣隱身的能力。羅成仁相信,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兩人身上的這些特殊物品,相信這樣也能減少規則對兩人的約束。


    在羅成仁眼裏,規則就是個自欺欺人的家夥,明明已經給了金手指,卻一定要他們假裝沒金手指,真是愛折騰。


    做好準備工作,羅成仁和詹卓易再次選擇了高獎勵任務,進入新的任務世界。雖然約束比普通任務世界大,但高獎勵對他們有無比的誘惑。


    這次,羅成仁接收記憶隻花了幾分鍾,就清醒過來。他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這次世界對他的約束比較小,他能感應周圍方圓五百米內的事物。他整個人被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著,薄膜外充斥著淡藍色的液體。他所處的空間並不大,他隻要抬下腿就能踢到障礙物。


    這是一個兩米五長,一米直徑的圓柱形培育艙,淡藍色的營養液,緩緩的從上端的導管進入培育艙,再從下端的出口流出。在他的旁邊,還有並排放著的四個一模一樣的培育艙,裏麵都漂浮著一個和他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他們和羅成仁有一個共同的身份,來源於同一份改造基因,被稱為基因改造人。


    這個世界,是一個高科技世界,和羅成仁曾經重生的那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有宇宙飛船,卻沒有空間技術,也沒有製作出仿真智能機器人。但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基因學非常發達,已經能製作出基因戰士。基因戰士和智能機器人不同,他們和人類一樣是血肉之軀,沒有刀槍不入的身體,沒有自己的思想,甚至在反應上沒有智能機器人反應快,但是他們有一個機器人無法比擬的優勢,就是人類可以在家裏,通過腦電波控製機器,遙控基因戰士,代替自己去戰場,這樣能減小人類因為戰爭造成的死亡。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類來說,基因戰士就是他們的一件武器、一個工具、一件衣服,反正沒有思想沒有靈魂,壞了就可以換一個。


    對於羅成仁來說,他自己身為人類,也認為控製基因戰士去戰場是非常正常的事。說起來基因戰士其實就是一個外接機器,隻要沒有人控製它腦補的芯片,它就是一台休眠的機器而已。


    人類的探索欲和好奇心卻總是無法滿足,他們希望能製造出有靈魂的基因改造人。


    基因改造人,並非克/隆人,在這個世界,克/隆人作為擁有獨立靈魂的人,已經享有帝國公民的一切權力。


    如果基因改造人擁有了靈魂,那應該叫“他”還是“它”?又是否一樣應該享有帝國公民的權力?生命科學界還沒有給下出定義,帝國內閣議會就直接下了禁令,不再允許研究這種違背倫理,挑戰生命禁區的研究。


    這項措施,得到了整個帝國至少95%的人支持。因為人們都無法想象,一旦屬於他們的基因戰士擁有了靈魂,他們還能指揮它去戰場嗎?難道要他們親身上前線?


    當生命和好奇心相提並論,人們寧可收起好奇心,不當那作死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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