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愛委屈的鼓著肚子:“這麽丟人的事,當然不能告訴你。要是讓你知道竟然還有我小愛偷聽不到的事,你一定會嘲笑我!”


    “那你現在怎麽又說了。”羅成仁照樣沒放過嘲笑小愛的機會。


    “嘿嘿,反正我現在做到了啊!”小愛的火焰變得通紅,興奮的跟羅成仁報告自己的發現,“這個小孩和他的兄長顧學林就是讓那個大能力者願意花費巨大能量,施展法術送迴來的家夥。十五年後,他們兩個的實力不知道為什麽會變得那麽強,我如果太靠近他們,他們一定會發現,所以才沒鼓動你去跟他們交好。”


    小愛邊說,邊連接上了陽台的小孩。兩人這樣就可以聽到孩子的心聲,不過小孩比較木訥,表情生態幾乎全無,心理活動也很少。


    羅成仁有一瞬間,真想在這個世界呆上十五年,問問那顧家兄弟怎麽修煉的,竟然連小愛都不敢靠近成年的他們。不過他想了一下就放棄了,他自己都不可能告訴別人關於修煉,任務的事,又怎麽可能要求別人把這樣的秘密說出來。


    不是自己的機緣,強求不來,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遲早也能達成目標。


    “方少輝,你王八蛋,你王八蛋!你騙我!你騙我!”女人尖利的哭喊聲、花瓶破碎的聲音不斷的從屋內傳來,非常刺耳。


    幸好這是在島上,不然估計就有人來看熱鬧了。


    小小的方子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叫聲,往樓下望了望,沒有看到一個人。他迅速爬下陽台,躲到窗簾後麵。


    “他很害怕周倩倩?”羅成仁看著方子墨的舉動,隻能這麽猜。一般孩子都害怕密閉空間,隻有在他更加恐懼人的時候,才會躲到黑暗的角落期待不會被人找到。


    小愛也不清楚:“大概、可能。”


    小孩的心思很奇怪,說他怕父母,又好像不怕,也許他連什麽是恐懼都還不知道,卻已經先學會了怎麽保護自己,躲避更多的傷害。


    “我騙你什麽了!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浪漫,我給你浪漫的婚禮。你要在湖上建房子,我買下了這裏,給你蓋了房子。你要花園,我請人給你建造了花園!你還想要什麽?”方少輝努力壓低聲音,但是誰都能聽得出他的暴躁。


    “那個女人是誰?身上的香水味是誰的!”周倩倩捂著臉坐在沙發上嗚嗚的哭。


    周倩倩天生的清麗絕美貴氣逼人,她還有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就想抱在懷裏嗬護。所以即使她歇斯底裏的尖叫怒罵,竟然讓羅成仁感覺也是在看一副優美的畫卷。


    因為這次的任務,不涉及其他,隻要救人,規則對羅成仁和小愛的約束很小,兩人可以悠哉的躲在這偷看。兩人看的不但是有聲電影,還是有旁白的電影。


    方少輝很愛周倩倩,她對他來說,一直是仙子一樣的人物,能得到她的青睞,讓他做夢都會笑。就連現在他也愛著這個女人,不然他為什麽還會一次次吵架後,又迴來說軟話。


    但是他就是受不了她眼裏容不得沙子的脾氣,他隻是外麵有應酬,要應酬罷了。再說有幾個有錢男人身邊沒個小情人,他在外麵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當初戀愛的時候,她所有的耍性子、耍脾氣,在他眼裏都是漂亮可愛,但是現在已經結婚五年了,還這麽嬌氣的,簡直讓人受不了。


    “不就點香水嗎,我跟別人玩玩而已,又不會娶迴來,你擔心什麽。”方少輝耐著性子說道。


    方少輝今天剛剛談成了一筆生意,本來心情很好,就買了一大捧玫瑰迴來,打算跟周倩倩緩和一下關係。結果一不小心,忘了先換套衣服,立刻又引爆了周倩倩的脾氣。


    “你滾,你滾,什麽時候斷幹淨了你再迴來!”周倩倩把桌子上的花拿起,憤怒的往方少輝臉上砸。


    即使她如此暴怒,那動作竟然也很優美。


    方少輝感到臉上的刺痛,伸手抹了一下,抹到一點點鮮紅,終於也火了起來:“你脾氣就不能收斂一點嗎?我臉要是破相了,怎麽談生意,以後怎麽賺錢給你們母子花。我先走了,你也先冷靜幾天。”


    方少輝轉身出了房門,路過兒子的門口,突然想到似乎很久沒見自己的兒子,順手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子墨,兒子?在哪,爸爸來看你了。”方少輝進了房間,邊走邊叫道。


    他把陽台和房間都看了一遍也沒有,本來心情不好方少輝,更加心情不好了:“小兔崽子,又跑哪個角落躲著了!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像我的兒子。”


    方子墨聽到這,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方少輝看到窗簾抖動,立刻就知道自己兒子躲在窗簾下,用力把窗簾一掀,方子墨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方少輝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對兒子笑道:“子墨,爸爸來看你了,想爸爸不?”


    方子墨自己爬起來,繼續縮迴角落,看也不看方少輝一眼。


    方少輝脾氣也不是多好,被老婆趕出來,現在又被兒子無視,終於暴躁的伸手抓住兒子,把他的頭抬起來:“子墨,怎麽見了爸爸也不叫,你不想爸爸嗎?”


    方子墨幾乎就像個木偶,被方少輝擺動,也不抗拒,隻是眼睛直視方少輝。


    方少輝和兒子對視了一分鍾,被那雙眼睛再次惹爆了脾氣,往方子墨臉上扇了一巴掌,大罵道:“跟你媽一樣讓人厭煩,你這是在怪我沒當好一個父親嗎?我在外麵累死累活賺錢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們嗎!你吃我喝我的,憑什麽也看不起我!”


    方少輝麵對周倩倩的時候,總會有低人一等的感覺。他知道這些年來,周倩倩看不起他。周倩倩的清高,他很早就知道,但他迷戀的就是她的那股子清高氣。他有很多話,不敢直接對周倩倩說,卻在麵對兒子的時候,經常會把脾氣發到兒子身上。


    平時他的脾氣也沒有那麽易怒,但是兒子的那雙眼睛,比妻子的眼睛更讓他覺得不舒服。


    方子墨等那個男人走了,才爬起來,躲迴到他的窗簾布後麵。他知道,一會,媽媽還會來。


    這個爸爸,很少來,來了也不一定會看自己,所以挨打有限。但是媽媽卻是隻要見到過爸爸,就必定會過來的。


    果然沒一會,房門再次打開,周倩倩跨入房間,環視了一圈,就直直往方子墨呆的角落走過來。


    她撥開窗簾,把方子墨一把拽出來,抱著他坐在床上神經質的痛哭:“他說過隻愛我的!為什麽還在外麵找女人!他每次隻會說好話哄我,可是隔天還是在外麵跟女人胡混,他以為我都不知道嗎!”


    “方子墨,你爸爸就是混蛋!他騙了我!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怎麽會愛上他嫁給他。我現在又能怎麽辦!為什麽要懷上你呢,如果當初沒懷上你,他就不會在外麵找女人。”


    周倩倩想到戀愛時候的甜蜜,想到新婚的快樂,想到剛剛懷孕時的喜為人母,卻在生下孩子後突然發現丈夫有外遇,就恨不得掐死這個兒子。


    她是一個理想主義的人,她堅定的認為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愛一個人,一個女人不能不幹不脆,不能對男人讓步。但是她愛她的丈夫,這個男人是真的對她很好很好,她也委屈自己做了讓步,隻要這個男人再也不亂來,她就原諒他。


    可是她後來發現,這個讓步簡直就是放縱。


    方少輝再也無所顧忌,開始不遮掩他在外麵有女人的事實,直接跟她說是逢場作戲,隻是玩玩!


    哈哈,隻是玩玩,那她也出去玩男人,他是不是也不在意。


    周倩倩即使再愛方少輝,也不願意再放低自己的底線,她拒絕方少輝碰她,她開始鄙視他,她覺得他肮髒下賤。


    方少輝說的沒錯,他一直養著她,她吃他的喝他的,有什麽權力看不起他。


    她突然癡笑起來:“你說我看不起你,你何嚐又不是看不起我。不然你怎麽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對我說逢場作戲,今天又故意對著兒子說那些話給我聽。方少輝,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知道,你還不夠了解我周倩倩。”


    方子墨終於抬頭看著媽媽,雖然他還是不懂,但是他覺得媽媽今天似乎不太一樣。


    這一天的周倩倩,的確和平時不一樣,反常的隻哭訴,沒有擰方子墨。方子墨卻一直害怕著,他不知道媽媽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開始打他。


    晚飯的時候,周倩倩甚至親自給方子墨盛了飯,遞給他勺子。


    原先這些都是方子墨的保姆做的。但是幾個月前,周倩倩突然發瘋把專門照顧方子墨的保姆給趕走了,方子墨還不滿三歲,就全部都要自己來。


    周倩倩不會承認,她嫉妒兒子對保姆的依戀。她的丈夫,天天睡在別的女人床上,她的兒子,對一個保姆都比對她親近,她怎麽能不恨。


    保姆被趕走了,周倩倩心情好了很多。


    其他幫工為了討好女主人,一直都刻意漠視方子墨,方子墨習慣了被人忽視,變得越發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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