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嬸摸摸她的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元元乖,你先出去,我有些事要跟幾位大人交代。”


    周媛不肯,她明顯感覺到,這幾位大人來者不善,似乎是針對紀嬸。


    “大人,元元與此事無關,能否放她離去?”紀嬸抬頭問向張另寅。


    張另寅點點頭,示意墨山將周媛帶了出去,李管家退到了門外。


    很快,廳內隻剩下了紀嬸和張另寅四人。


    紀嬸攏了攏鬢角的碎發,麵色恢複沉靜,不卑不亢地看著四人。


    “幾位大人有什麽想問的?”


    “林氏可還有活著的族人?”東籬率先問道。


    紀嬸搖搖頭:“當年的案子,諸位大人還不清楚麽?滿門抄斬!就連大管家他們都不放過,又怎會留有活口?”


    “這可未必。我聽說,當年林府的小姐並未死,而是下落不明。”岐山說道。


    “荒謬!”紀嬸怒斥,“小姐與夫人一同自盡,被葬於京外的南山,這是許多人都看到的!”


    “可是,事後有人開棺,沒有看到林小姐的屍首……”岐山又道。


    “什麽?開棺?他們挖了夫人小姐的墓?”紀嬸簡直不可置信到了極點,“這些人瘋了麽?連死人都不放過!他們想要幹什麽?林府都已滅亡,他們還不死心?”


    紀嬸既心痛又憤慨,渾身難以抑製地顫抖。


    岐山眉頭一皺:“此事我們刑部也是接到了舉報才得知,那批歹人至今未抓獲,是我們疏忽了。”


    明公子擺了擺手,岐山不過是刑部一介小官,根本做不了主。


    廳內一陣沉默,良久之後,明公子才開口。


    “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他的聲音依舊冷漠,“我們並非是林府的敵人,相反,我們是想為林氏一族翻案。”


    他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卻無異於晴天霹靂,落入紀嬸耳中。


    “翻案?”


    她愣住了,片刻後才清醒,用力搖著頭。


    “不可能!此案是先帝親判,當今聖上絕不會同意翻案!”


    明公子笑了。


    他的笑,淡淡的,卻帶著一絲別樣的自信和迷惑人的力量。


    “當今聖上自然不會,可倘若換一個皇帝,就不一定了。”


    周媛被墨山送迴住的屋子,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輕,那些人不可能聽她的。


    “怎麽辦?怎麽辦,siri?”


    周媛在屋裏來迴踱步,嘴裏不斷低聲問著。


    墨山就在門口,她也不敢把手機拿出來。


    “信息太少,無法分析出結果。”siri的聲音從她胸前傳出,“不過以張另寅的表現,不會加害紀嬸。”


    周媛稍微放心了些,不再毛躁地來迴轉悠,而是坐了下來。


    心一直無法沉靜,周媛聽從siri的建議,拿出一疊紙開始寫字。


    她身上揣著一筆巨款,不想交給阿嬤,便打定了主意增長知識,因此讓周遠文買了筆墨紙硯。


    桌上擺著幾本書,除了最基本的《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外,還有兩本是《增廣賢文》和《千家詩》。


    書都是周遠文用過的舊書,周媛但都依然保存完整。


    周媛打開《千家詩》,鋪開紙,拿起最小號的毛筆,擺開架勢開始練字。


    她的字並不好看,歪歪扭扭,有的大有的小,有的筆畫墨重,有的卻又淡得看不清。但,每一個字都寫對了,就連筆畫順序都沒有錯誤。


    寫了幾個字後,周媛很快投入其中,小手慢慢地,一筆一劃地寫著,似乎忘記了擔憂,忘記了身處何地。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張紙很快寫滿,周媛抽掉,換上紙繼續寫。


    當她抄完第十首詩後,突如其來的開門聲將她驚醒,一抬頭,就見紀嬸走了進來。


    “紀嬸!”


    周媛丟開紙筆跑了過去。


    紀嬸一把摟住了她,滿臉疲憊,眼神呆滯無比。


    “紀嬸,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周媛關切問道。


    紀嬸搖搖頭:“他們隻是在向我打聽一個人,一個我許久不見的人……”


    周媛敏銳地察覺到紀嬸的情緒不對勁,想到之前在正廳他們之間的對話,心中有所猜測。


    “他們是要找那什麽林府的人嗎?紀嬸,您不是說過,林府的人都死了嗎?他們還要找誰?”


    紀嬸沒有說話,她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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