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呆了呆,有些不敢接碗:“這個……我怕付不起錢。”


    夥計噗嗤一笑,把海碗塞到她手裏:“不收你錢,都是廚房剩下的菜,是我們吃的,不是給客人的,你就放心的吃好了。”


    周媛臉一紅,心裏卻是一暖。


    這夥計看似刀子嘴,心腸倒是不錯呢!另一邊,那賬房正喝得歡,一張臉布滿紅暈,眼神迷離,顯然喝多了。


    周媛知道自己不好久留,吃完飯,向夥計道了謝,然後拿出荷包,掏出五串銅子。


    “,我不能白吃你的飯,這錢也不知夠不夠。不夠的話,等過幾再來付清,可行?”


    周媛一本正經地說著,那夥計卻一臉不耐煩表情。


    “不過一碗飯罷了。我們東家每年周濟窮人都要花掉幾百兩,還在乎你這點錢?”


    周媛聽了,小嘴一抿,更是堅持:“我不是乞丐。”


    小夥計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


    “小餘,收錢,記賬。”


    就在此時,酒樓的掌櫃不知何時出現,站在兩人身後,沉聲道。


    夥計見到掌櫃,忙鞠了一躬,不敢再多說,接過周媛的錢就往櫃台處走去。


    周媛抬起頭打量對方。


    這掌櫃約莫三四十歲年紀,一身絳色細絹長袍,發頂戴著翠綠的玉冠,左手大拇指上一個同色扳指,雖是商戶身份,卻顯出富貴之態來。


    周媛的目光在那頂綠冠上停留片刻,眼神古怪。


    “小姑娘,我這玉冠漂亮吧?”掌櫃扶了扶玉冠,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


    周媛嘿嘿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想到了某個關於綠帽子的典故。


    掌櫃見她不說話,還當她是害羞內向,便自顧自地找話題,閑話幾句後,掌櫃突然指著她的荷包問:“小姑娘這荷包做得倒是精致,不知是哪裏買的?”


    周媛怔了怔,低頭看著自己的荷包。


    這荷包是紀嬸給她做的,用的是給紀叔做衣衫剩下的邊角料,不過紀嬸手藝極好,深藍色的布頭上繡著鶯哥綠柳,浮水白波,周媛很喜歡。


    不過這荷包就算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入的了這位大掌櫃眼啊?


    周媛一臉疑惑。


    倏地,她明白過來。


    荷包上掛著一根明黃色的絡子。


    這絡子是當初那位貴客公子留下的扇墜。那扇子看著十分名貴,周媛不敢昧下,小心保管著,但看著扇墜漂亮,就忍不住拆了下來。


    這根絡子是五福捧壽的樣式,下方綁著一塊非金非玉之物。


    周媛當初看了半天,確定不是什麽名貴寶石,這才敢戴。


    “這個,掌櫃的是想問這個東西的來曆嗎?”


    周媛想通後,眼珠滴溜溜一轉,忽的指著那絡子問道。


    掌櫃笑著點點頭:“小姑娘有所不知,這明黃,是隻有與皇家有關的貴人才能佩戴穿著,尋常人若是誤穿,可是犯了大忌,鬧不好要砍頭的。”


    掌櫃的笑容十分和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心驚膽顫。


    周媛才不會被嚇到,一手把玩著絡子,眯著眼說:“我年紀小,掌櫃的您可別騙我。這絡子是一個貴人送給我的,他可沒說此物戴了犯法。”


    掌櫃一驚,下意識地說了句:“這不可能……”緊接著反應過來,遮掩般捂著嘴笑了聲,“既然如此,小姑娘你可得收好,切不可丟了。”


    言罷,掌櫃匆匆離開,看那神色,分明帶著一絲驚疑和擔憂。


    周媛再不敢多做逗留,忙離開了酒樓。


    迴去的路上,周媛和siri一番交談後確定,那掌櫃定是認得這扇墜。看他的反應和神情,要麽,那位公子來曆不凡;要麽,這扇墜極為特殊。


    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周媛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仔細考慮後,周媛將絡子解下來塞進荷包,決定迴去後就跟那把玉骨扇藏在一起。


    與此同時,在東升酒樓的後院,掌櫃手捧著一個紫檀木盒。不過巴掌大小的木盒裏,襯著大紅絨布,裏頭放著一枚如同印章一樣的東西。


    “不可能……不可能啊……”掌櫃眉頭深鎖,低聲喃喃,一隻手拿起印章仔細端詳。


    那印章兩指來寬,通體如墨玉般,卻又泛著淡淡的綠澤。上端並未雕飾,底部刻了兩個字。


    流觴。


    字體是金文,尋常人根本認不出。


    “那小姑娘的印章雖小,但與我這分明是同樣的材質,刻的字也是金文,我不可能看錯。”掌櫃自言自語,“那印章刻的是‘曲水’,正與我這相契。”


    “流觴曲水……這是隻有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號,流觴為眼,曲水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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