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睡得並不沉,就在賀懷九跟隨虞菇離開臥房後,她便已然蘇醒了。


    她有些奈悶這大晚上的虞菇為何會帶賀懷九離開,可是發生了些什麽事?還是說……虞菇並未從地牢中找到芸兒?


    她思來想去,終歸是放不下心,遂推開房門,打算下樓一探究竟。


    可她卻意外發現,樓上不遠處一間原本房門緊鎖的客房,這時突然燃起了一盞燈。


    她內心好奇,湊上去一聽,裏邊並無青樓女子的嬉鬧之音,想必這住著的,並非於青樓尋歡之人。


    那又會是誰呢?


    白朝茹透過門縫,瞧向屋內。


    她一般不會隨意偷窺他人房間,可今日她的預感異常強烈,她有預感,這裏邊所住之人,同自己有所關聯。


    她見屋內擺放著一張小床,小床上躺有一名女子。


    此女子身穿中原服飾,身著藍白相見的印花襦裙……豈不就是芸兒今日所穿著的服飾?


    見此,白朝茹因此斷定,裏邊所躺之人,正是芸兒!


    她大喜過望,隨後推門而入,徑直行至芸兒床榻旁,見芸兒雙眸緊閉,嘴唇失了血色,心中不免一揪。


    她握住芸兒冰涼的右手,道:“虞姐姐心善,將你解救了出來,可真是萬幸。”


    芸兒聞言,不知是否是由於她聽到了白朝茹的聲音,隻見其眼睫微顫,眉宇忽而一皺。


    白朝茹見此,她將芸兒的手握得更緊了,道:“芸兒,你醒了?”


    芸兒猛然睜開了雙眸,她愣愣地看向四周,最後看向白朝茹,疑惑道:“小……小姐?”


    芸兒的記憶仍然停留在古樂城,她渾然不知自己已然跟隨著白朝茹和賀懷九來到了華國。


    “你還好嗎?”白朝茹攬住芸的後背,將她從床中扶了起來,靠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芸兒錯愕地凝望著四周,道:“芸兒無事,可芸兒不知,芸兒如今身處何處?”


    “華國,萬花樓。”白朝茹答道。


    “華……華國?!”芸兒聞言震驚道,“小姐,我們為何會在華國?還是在萬花樓!難不成……我們是被那於古樂城作亂的士兵賣來此處了嗎?”


    “並未,我們是被他們送去了皇宮,最終我和姬九率先逃了出來,而你則是被萬花樓的老鴇派人於地牢中解救出才得以身處此處。”白朝茹搖了搖頭。


    芸兒更為不解,“華國萬花樓的老鴇為何要來幫助小姐?奴婢可不知小姐同一花樓的老鴇認識,何況還是華國的。”


    白朝茹見芸兒誤解,於是道:“並非是我認識,是姬九認識,這萬花樓的老鴇乃我中原人,名喚虞菇,似乎同姬九關係甚好,她能夠護送我們離開華國。”


    “原來如此!”芸兒恍然大悟,她隨後想到自己這一日都未曾蘇醒,一定給白朝茹添了不少麻煩,於心有愧,從而道:“小姐,是芸兒身子不行,受不得驚嚇,給小姐添麻煩了。”


    “無妨。”白朝茹笑道。


    “那姬九呢?”芸兒見四下並無賀懷九的身影,隨後問道。


    白朝茹仍舊搖頭,“不知,不過方才我看見虞姐姐將姬九帶下了樓,直到現在也未曾上來。”


    “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芸兒焦急問道。


    “不知。”白朝茹方才還在想這事,她想她如今委托虞菇派人前去皇宮地牢尋找芸兒,若是出了事,應當就是找不著芸兒。


    可如今芸兒已被成功救迴,那麽而今虞菇帶姬九下去,便應當不會是出事了。


    白朝茹心想,可若不是出事了,這深更半夜的,二人又會說些什麽呢?


    “小姐不妨下去看看。”芸兒聞言,勸道。


    白朝茹頷首,隨後起身,正準備推門離去。


    豈料卻於此時,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陣腳步聲不急而輕,像是有人掂起腳尖,小心翼翼地走在地麵上。


    白朝茹見此,止住了手中的動作,不去推開眼前的那扇門。


    芸兒見白朝茹遲疑了,遂而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由於她隔著的距離較遠,從而並未聽到門外的腳步聲。


    白朝茹聞言,隨後轉過身,豎起食指,將食指挨於自己的嘴唇上,同芸兒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芸兒見狀,下意識地合攏了嘴。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急促,門外之人似乎發現了白朝茹並不在她原先的臥房內,隨後四下尋找。


    少頃,他於芸兒的房門前駐足。


    白朝茹此時站於門前,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門外為何人,從而內心泛起了一絲恐懼。


    須臾,門被敲響了。


    “有人在裏麵嗎?”隻聞屋外之人嗓音低沉,問道。


    白朝茹聞聲,覺得這有點像姬九的聲音,又有那麽些許不像。


    因此,她不曾迴話。


    芸兒聽到了屋外的那聲唿喚,他見白朝茹並無反應,內心疑惑,小聲道:“小姐,你這是為何?”


    她能確保門外之人聽不見她的話語。


    白朝茹下定決心,清了清嗓,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是我。”賀懷九拔高了聲調,道:“東家,我是姬九啊。”


    白朝茹推開門,讓賀懷九進屋。


    賀懷九看向了床中的芸兒,見她安然無恙的抵達了萬花樓,心想虞菇誠不欺他。


    白朝茹見了姬九,卻是走向一旁,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道:“你方才被虞姐姐叫去做何了?”


    賀懷九聞言一愣,看來自己離開的時候白朝茹已經蘇醒了,他不好隱瞞,隻好道:“她特地來告訴我,芸兒被她帶來了。”


    “真真隻為這事?”白朝茹有許不信,將芸兒帶至萬花樓本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中,那老鴇除非閑的慌,其餘根本沒必要深更半夜的喊姬九起來,還特地將他帶下樓,不知在談論何事。


    姬九明明是有事瞞著她!


    賀懷九在他說出那句話後,已經後悔了。他看出了白朝茹眼神中的質疑,他心中一沉,道:“其實……”


    其實……其實什麽呢?


    方才虞菇喚他下去談論的每一件事皆有關自己的身份,他若透露分毫,豈不就等於直接在白朝茹麵前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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