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傻了眼,道:“可太子殿下您貴為金枝玉葉,豈能受得了這些委屈?太子殿下,您……倒不至於如此!”


    賀懷九怒道:“為何不行?孤也是人,難道孤身為太子,就注定要比別人穿得好,住得好嗎?”


    “太子殿下,是屬下言錯了。”侍衛聞言,單膝跪地,道。


    賀懷九眼見而今二人身處飯館旁,若是被飯店小二看見了可不好,遂並不打算再同這名侍衛多言了,道:“你走吧,孤如今還有要事在身,告訴趙國公,日後若無急事,無需前來尋孤。”


    侍衛作揖,“是。”


    說罷,便小跑著退下了。


    賀懷九見此,他這才重新戴上手中的假麵,走入飯館。


    芸兒這會兒來了前廳,見賀懷九方才不見蹤影,隨後問道:“你方才去哪了?可是碰到了些什麽事?”


    “未曾,隻是去方便一下。”賀懷九見了芸兒也沒有好臉色,他對芸兒先前對自己的失禮仍牢記在心。


    芸兒見賀懷九板著一張臉,還以為是自己是說錯了些什麽話,於是在原地愣了老一會,才道:“你是否有何心事?”


    “未曾。”賀懷九冷冷道。


    芸兒歎了口氣,她看賀懷九的這張臉是極年輕的,罷了,少年意氣勝,心事也多,這會他不想說,她自然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


    “我聽老板說,你要住進來。”芸兒幹脆繞迴正題,道:“我看你一直在這兒待著也無事,一個人去看房我也不太放心,裏麵有些事宜我要交代給你,你若是而今有空,不妨同我上去看看。”


    賀懷九聞言後才對芸兒的態度有所改觀,他環顧四周,問道:“老板呢?”


    “老板方才在後廚檢查食材,雖說今日之事是一場鬧劇,可若是日後真的發生了這種事……”芸兒話語一頓,“老板自然是不想讓此事發生的。”


    “那她現在呢?”賀懷九聽聞“方才”二字,他便知曉,芸兒所言,仍有後語。


    芸兒指著樓上,道:“老板如今在臥房休息,所以待會兒你我上去的時候,還是小聲點為好。”


    賀懷九立馬有了上樓的意趣,他不等芸兒指路,便率先登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芸兒急忙跟上,“喂!你怎麽說走就走了?我還沒有告訴你是哪間了!”


    賀懷九並未迴話,隻是徑直往上走去。


    他登上二樓,見二樓麵積並不大,隻有兩間房,中間帶有一個小平台,小平台上擺放著幾張桌椅,似乎是供人休閑之所。


    見賀懷九駐足,芸兒急忙跑到賀懷九身前,道:“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要上來也得先跟我說一聲啊,你忘記我方才跟你說老板在休息了?”


    賀懷九仍未迴話,他並不想搭理芸兒。


    芸兒也沒有等他迴話,而是指著旁邊一扇房門,道:“從這裏走進去,裏邊就是你的住所了。”


    賀懷九按照芸兒手指的方向行至門前,輕輕將門推開。


    屋內很簡陋,單隻一張小床,以及一張木桌。


    “明明沒有何物,為何還要交代?”賀懷九見狀,遂而問道。


    芸兒行至房中,道:“我要交代你的又不是物品,而是想告訴你,你這間房隔壁就是老板的居所,晚間睡覺時切莫敲擊牆麵,否則將會被老板聽到,也切莫在此處燃火,以免引發火災,你若是不聽勸,被我瞧到了必將嚴懲!”


    賀懷九心想他都多大的人了,這點小事還需要別人特意來交代,隨後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想要芸兒盡快離開房間,“知曉了。”


    芸兒感受到了賀懷九的不耐煩,她內心感歎真是讀不懂少年的心思,不過想著她如今怕是不能在此處多留了,若是再留下去,此人怕是要發火,於是道:“那我走了,你注意點。”


    話落,她大步離開,離去時連同房門一塊帶上。


    少頃,賀懷九看著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迴想他東宮時的暖閣,心中莫名感到有些酸痛。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他看著滿是灰塵的床榻,隨後伸手拍了拍床上的灰,坐於其間。


    聽聞隔壁就是白朝茹的臥房,白朝茹此時正身於此處休息,他遂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聆聽著牆壁外的動靜。


    很安靜。


    他不禁迴想,以往他睡在白朝茹身旁時,他就總是納悶,為何此人睡覺連唿吸聲都是那麽的輕,說話聲音也是小小的,仿佛生怕驚到別人似的。


    賀懷九暗自想著,嘴角卻不知何時微微勾起。


    他靜靜地聽著,可誰知卻靠著牆壁犯起了困,最終靠著牆壁,陷入了夢鄉。


    可賀懷九不知道的是,白朝茹的聽覺極好,再加上一麵牆壁之間的隔音效果本就不好,故早在賀懷九將頭挨上牆壁之時,白朝茹便已然靈敏地察覺了。


    之所以她方才並未入眠,心知隔壁住著的是姬九,芸兒也交代了姬九自己住在隔壁。


    可他既是知曉一切,又為何要將頭貼在牆壁上,做出偷聽的舉動了?


    思及此,白朝茹不知姬九如今所作所為究竟存何心思。


    她早有聽聞,她這家飯店之所以如此火爆,一是因為飯店的菜種,而其二,便是因為她的容貌。


    趙玉舒的容貌放在人群中算是比較亮眼的,柳眉彎彎,杏目微闔,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白朝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麵龐,她開始迴想今日姬九的對話,他隻道明自己是京城人士,是個紈絝子弟,也未曾說他家住京城何處,交代來曆也說得含糊不清,身份疑點重重。


    白朝茹見賀懷九的頭仍然貼在牆上,她大氣不敢一出。


    這人會不會是因為趙玉舒的容貌而特意前來接近自己的?


    畢竟前來店裏打雜,接近老板的次數,可比前來店裏吃飯接近老板的次數要多得多了。


    想到此,白朝茹微微挪動了翻身子,見牆那邊並無反應,於是起身,打算小心翼翼地跑出去一探究竟。


    她倒是要看看,這姬九葫蘆裏究竟藏著些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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