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數這種東西,早在他還在皇家學堂讀書時,便已然爐火純青。


    白朝茹見此,心想這人也並非什麽都不會做,他這算盤打起來,倒還打的有模有樣。


    看來人還是需用對地方,白朝茹心想,隨後伸手搭在了賀懷九的肩膀上,笑道:“你算盤打得這般好,日後便負責櫃台吧!”


    賀懷九聽聞白朝茹誇他,心口仿佛抹了蜜,甜甜的洋溢在心中,頓時喜不勝收,道:“東家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


    這是白朝茹自魂穿以來頭一次誇他。


    白朝茹笑著點了點頭。


    “我明明吃到了,你家菜裏麵明明就有蟲兒!”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餐桌上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喧囂。


    白朝茹見狀,她連忙穿過人流,行至那個餐桌前,見一名身披羊皮長袍的男子而今正指著桌上的飯菜,怒道:“不要給我狡辯,今日這餐飯我是絕對不會付款的!”


    桌前店小二聞言頓時不知所措,他手中直冒冷汗,於是握緊手中的菜譜,垂下頭,顫抖著說道:“可……可這不成規矩!”


    “都這樣了,還要什麽規矩?!”男子越說越來氣,“也不知你們家後廚什麽環境,能讓小爺在飯中吃出蟲子,怕也是夠邋遢的!”


    隨著二人爭辯時間的增長,周圍看戲的人也隨之增多,直至將餐桌前堵得水泄不通。


    白朝茹見店小二慌亂到不知該如何應對,她心中一緊,旋即走上前,同那鬧事的男子說道:“這位客官,有話好好說,鄙店門窗未關,近日蚊蟲增多,你又怎知這蟲子是從菜裏吃出來的?若是端上桌後不小心掉了進去,那究其禍源,可怪不了鄙店啊!”


    “你……!”


    那男子見自己被反駁,心中怒意更甚,他道:“我從菜裏吃出來的蟲兒,又豈能是後來從外麵掉進來的?若是這蟲兒真從外麵掉進來,我一人坐於此處,難道還不曾察覺嗎?”


    白朝茹聞言,她命身旁的店小二將男子從菜裏吃出的蟲子用布抱著呈了上來。


    她將布打開,見一隻黑色的蟲子蜷縮於布間,已是沒生息。


    身旁的人群湧上來,看見了布中的蟲子,皆是捂住了嘴巴,低聲細語:“這家店怕是家黑店吧,就這環境,連飯裏都能吃出蟲子。”


    “可不是嘛,你看老板那長相,一看便不是咱們古樂城的人,她既做京城菜,應當就是京城之人,我聽說京城之人心胸最為狹窄,何況京城繁榮昌盛,她一京城人為何要逃難咱古樂城謀生,別是個……”


    “夠了!”


    正當圍觀者議論紛紛之時,人流的最盡頭卻傳來了一聲低沉的男音。


    其音低沉嚴肅,又富有磁性,威壓感十足,頓時平息了眾人的耳語,漸漸歸於沉寂。


    白朝茹聽聞此言有些發愣,她渾身一顫,隨後轉身,錯愕地朝著櫃台處望去。


    方才的那一聲可是姬九喚的?


    為何他的聲音會這般像……


    白朝茹想到這裏,隻覺心中一陣抽痛,遂而便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賀懷九用手撥開擋在自己身前眾人的肩膀,給自己騰出一條道路。


    他的身材極好,一米九的高個子,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不一會兒的功夫,賀懷九便走到了白朝茹身前。


    白朝茹此時仍未迴神,她神情愣愣地凝視著眼前的賀懷九。


    賀懷九見了白朝茹,朝其莞爾一笑,“放心吧,東家,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聽聞此言,白朝茹錯愕地點了點頭。


    賀懷九檔在白朝茹身前,麵向人群,道:“依我以往的常識來看,如果這蟲子真是從菜裏吃出來的,應當是被燒焦了才是,可如今這蟲子身並無如燒焦的痕跡,反之像是剛死不久,不知這位客官,該如何解釋這個現象呢?”


    那男子聞言,頓時傻了眼。


    心中暗想此人為何能夠一語戳破自己的謊言,可礙於顏麵,他仍是道:“休要胡說!我瞧你這服飾,應當就是於這家飯館幹活的下人,你的一麵之詞,我又怎敢相信?”


    賀懷九拍手笑道:“這位客官情緒如此激動,莫不是心虛了吧?”


    “小爺才沒有!”


    那男氣得怒怕案麵,旋即輪起袖子,掄起拳頭就要我朝著賀懷九麵中撲去。


    賀懷九見狀,順勢側身一躲,躲開了男子的攻擊。


    不等那男子迴過神來,賀懷九便一掌握住了男子的拳頭,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客官若是執意這樣做,可休怪我不客氣了!”


    男子慌了神,他不曾想眼前這位少年的武功精神如此之好,眼神中瞬時透露著些許懼意,遂而收迴了手,道:“這次算你們好運!”


    話落,隻見那人雙手叉腰,氣哄哄地離開了現場。


    待到男子離去後,圍觀的眾人才漸漸散去。


    “原來是那家夥故意的呀,我就說這家飯店的菜裏麵怎麽會吃出蟲子了!你瞧這老板長得如此好看,一眼瞧上去就不是做黑心生意之人。”這會兒人們議論的話題頓時轉了風頭。


    “都散吧都散吧!”白朝茹好一會才迴神,見自己身側仍有不少人流,於是大聲喊道。


    這時,賀懷九的頭突然湊到了白朝茹的耳畔,莞爾一笑,“不知東家可需我前去查查那家夥的身世?”


    白朝茹一愣,見賀懷九的聲線又恢複往常,遂道:“不必了,他隻需日後不再來鬧事即可。”


    莫非是她先前聽錯了嗎?


    白朝茹仍有些遲疑,方才姬九發怒時的語氣,同賀懷九平時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像了。


    賀懷九頷首,“行吧,東家說什麽便是什麽。”


    說罷,他默默退至櫃台,繼續撥動算盤。


    由於芸兒方才在後廚,並不知曉前廳發生了何事。


    從而這會兒才帶著幾名小二趕了過來,見了白朝茹,氣喘籲籲地問道:“小姐……鬧事的人,可是走了?”


    白朝茹用餘光瞥了一眼櫃台前站著的賀懷九,隨後點了點頭,指著賀懷九說道:“嗯,多虧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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