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茹見白君安說的信誓旦旦,本來相信二皇子是被他所殺,心中不免產生幾分遲疑。


    若有所思片刻,白朝茹咬唇望著白君安:“兄長,到底是誰將罪名陷害到你頭上?謀害皇子可是殺頭的死罪!”


    “何況二皇子受到皇上寵愛,兄長殺害他的事被傳播出去,對白府也有很大的影響,還望兄長莫要騙我。”白朝茹手指緊攥著身下被褥,心中卻不免浮現些許緊張。


    聞言,白君安輕歎一聲,佯裝不知的搖了搖頭。


    “若是知道是誰誣陷,我也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甚至還用假死來脫身……”白君安眼底閃過一抹幽沉暗色:“若是讓我知曉,必然不會放過那人!”


    白朝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無奈追問:“難道兄長就沒有一點線索嗎?”


    “就算是你假死脫身,但皇上不可避免會認為這件事跟白府有所關聯……”白朝茹最擔心的就是白府眾人:“到時豈不是白府覆滅之日?”


    尤其,白君安謀害二皇子一事現在都被傳得沸沸揚揚,皇上都已經認定是他謀害,甚至他當眾假死,這才脫身。


    但白君安脫身了,那白府其他人呢?


    他們能夠逃離皇帝的憤怒嗎?


    白朝茹甚至都不敢去想這個結果,更不敢隨隨便便去詢問別人白府的情況,生怕被察覺出不對。


    皇上早就對白府的勢大有所不滿,想要除掉白府,但一直都沒有合適的理由。


    現在借著二皇子出事的由頭,說不定真的會對白家下手。


    白朝茹不得不擔心。


    提起白府,白君安頓時沉默下來,眸底閃過幾分苦澀。


    看著他的表情,白朝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聲音近乎顫抖的追問:“兄長,白府……是不是出事了?”


    她眸中閃動著不可置信和懼怕,生怕真的從白君安口中聽到她不願相信的事實。


    渾身甚至都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起來。


    白君安望著她的表情,臉上流露出於心不忍,閉了閉雙眸。


    白朝茹的心驟然墜入無邊黑暗,她甚至不顧背後的疼痛,艱難起身拽住白君安的袖子,聲音沙啞的追問:“兄長,你快說呀!白府到底出了什麽事?你不要瞞我!”


    如若白府沒有出事,白君安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白君安深深歎息一聲,抬手近乎憐憫的摸了摸白朝茹的發絲,聲音哽咽:“是、你猜的不錯,白府……現在已經覆滅,你爹娘他們……現在還無人幫忙收殮屍體,白家一百四十八口人,無一活口……”


    “皇上下令,要將他們暴屍三日,才允許收斂,也隻能丟到亂葬崗……”


    白君安聲音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望著白朝茹一瞬間變得空洞痛苦的表情,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就是這樣,恨吧恨吧。


    隻有內心愈發憎恨,最終得到的結果才能完美。


    白朝茹是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一定能夠幫助他得到想要的。


    “你、你說真的?不、這不可能……怎會這麽快?”白朝茹的心髒在顫抖,眼睛一眨,淚水便不受控製蔓延。


    “我、我不相信……兄長,這不是真的,你告訴我,不是真的!”白朝茹聲音崩潰,盈滿淚光的雙眸充滿絕望。


    白君安眼底滿是苦澀:“我今日冒險前來,就是為了告知你這件事,白府覆滅你總不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現在白家隻剩下你我,我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查清楚背後到底是誰陷害白家。”白君安聲音沉沉:“我也會隱藏在暗處,調查清楚真相。”


    白朝茹悲痛萬分,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無聲的流淚。


    她不願相信這個真相,前兩日白府還好好的,為何現在就沒了?


    但白君安的話由不得她不相信,兄長沒有必要用這種事情來欺騙刺激他。


    隻能說明,這件事是真的。


    爹娘,已經沒了……


    隻要想到這個結果,她的心髒就疼痛萬分,抽痛不止,讓她的身體都有些痙攣,不斷撕扯著身後的上後。


    一時間,白朝茹不知是心裏更疼,還是後背的傷更疼。


    白君安遞給白朝茹一塊手帕,聲音安撫道:“莫哭了,你現在身份微妙,不能讓別人看出破綻,仔細把眼睛哭壞了。”


    白朝茹死死咬唇,眼底迸發出驚人恨意,輕輕擦拭眼淚,強行忍住心中悲痛,聲音略沙啞的質問:“到底是誰害死了二皇子?還害得白家落到如此下場?”


    “兄長,你在外調查這麽長時間,真的沒有一點線索嗎?”白朝茹目光執著盯著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麽。


    白君安眼底閃過一絲踟躕之色,猶豫片刻道:“我的確找到一條線索。”


    “什麽線索?”白朝茹像是抓住一條救命稻草。


    白君安眼底湧現濃重恨意,咬牙說道:“白家這麽多人身死,這仇我不得不報!但那條線索我覺得你現在是不適合知道。”


    “為何?”白朝茹不依不饒的追問。


    “我得到的線索,跟九皇子有關……”白君安眼底閃爍著糾結。


    “九皇子?”白朝茹愕然:“難道陷害你的事也是九皇子做的不成?”


    可是為何?九皇子跟白家沒有任何衝突過節,他不應該會針對白家。


    “若我清楚,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幅狀況。”白君安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所以線索就是跟九皇子有關?”白朝茹望著白君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九皇子根本沒必要這麽早對二皇子下手,最後又導致白府覆滅。


    白朝茹知道他一直想針對的人隻有賀懷九。


    “我得到的線索其實是,九皇子派親信錦,殺死了二皇子……但我知你跟那個錦關係頗好,所以我才不忍告知你。”


    白君安的話,讓白朝茹瞳孔驟然一縮,她幾乎不可置信的搖頭:“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錦怎麽可能會殺了二皇子?


    何況,九皇子那麽對待錦,她怎麽會聽從他的吩咐?


    白君安於心不忍道:“我知道你肯定不願相信,但這就是我查到的線索,錦不僅會毒會武,他若是想要對一個人下手,輕而易舉。”


    白朝茹滿心慌亂,她不敢置信,對她那麽好的錦,居然會是覆滅白府的其中一環。


    可白君安沒必要將這個罪名安在白君安和九皇子的身上。


    還是說,他也有可能被人誤導了?


    對,也許真的是這樣,現在前路迷霧重重,有太多事情無法解釋清楚,在沒有查清楚真相之前,白朝茹覺得自己不能全信白君安的話。


    就在此時,白君安眸光沉痛握住白朝茹的手腕:“白家人全都死去,我們不能就此不顧,我想和你聯手,一起除掉錦和九皇子這個殺人兇手,也是罪魁禍首,你願意幫兄長嗎?”


    白君安的話讓白朝茹陷入沉默,表情凝重又難看。


    “隻要除掉他們兩個,我們就可以為白家報仇雪恨。”白君安語氣堅定。


    白朝茹眼底閃過一抹遲疑:“我……兄長,我覺得還是要查清楚,不能隨便冤枉了別人。


    “難道你還在為錦著想?你可要想清楚,他很有可能就是導致白家覆滅的罪魁禍首!”白君安有些恨鐵不成鋼望著白朝茹。


    白朝茹一時無法給白君安作出答複。


    忽然,門外傳來說話聲音,兩人神情一緊:“兄長,你快走!”


    “你自己小心,我的話你好生思考。”丟下這句話,白君安匆忙從窗戶離去。


    白朝茹渾身脫力的趴在床上,眼眶泛紅。


    就在這時,門開了,原來是李氏實在擔心白朝茹身上的傷口,專程讓人從宮中請來了太醫,匆忙將人帶了進來,幫白朝茹檢查傷口。


    卻注意到她泛紅的眼睛,以為白朝茹是因為要嫁給太子,而傷心過度,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幫她逃離這樁婚事!


    太醫檢查完白朝茹的傷口說道:“趙小姐的傷勢看著嚴重,實則沒有傷到筋骨,好生休養幾日,將藥內服外用很快就能恢複。”


    聽到太醫的話,李氏頓時鬆了口氣,將人送走。


    見李氏離開,白朝茹輕咬下唇,想到白君安的話,白家人的屍體還在曝屍府中,她實在無法忍受父母去世,都不能入土為安。


    她想要將父母和白家人的屍體安葬,而且她想親眼看看,白君安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思及此,白朝茹立即把芸兒叫進來,沉聲吩咐道:“芸兒,我要出府一趟,你掩護我離開。”


    芸兒大驚失色,連忙勸阻:“小姐,您的傷還這樣重,怎麽能出府呢?”


    “無事,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白朝茹說話間,已經從床榻上坐起來,吩咐芸兒給她拿衣裳。


    見她執著,芸兒無奈隻能聽從她的吩咐,小心伺候她換上衣服,悄然掩護她離開趙國公府。


    芸兒護送她從後門離開,還特地引開了其他的仆人,白朝茹得以順利的從後門出去。


    誰知道她剛出門,便撞見一輛熟悉的豪華馬車外,整個人霎時僵硬在原地。


    為何,賀懷九會突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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