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麽?!”


    白朝茹聞言,麵露惑色,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還需要孤把先前的話再重複一遍嗎?”賀懷九聽聞此言,他眉頭緊鎖,沉聲道。


    白朝茹愣在原地,不發一語,也未曾有任何動作。


    她腦海如今亂作一團,一幕幕畫麵在她腦海中迅疾閃過。


    小廝死了?


    為什麽?


    可小廝的身份應當是兄長安插在太子身旁的眼線,而如今小廝突然離世,究竟會是誰下的死手呢?


    賀霄?不可能,二皇子賀霄如今和兄長關係甚好,暫且應當不會互相殘殺。況且依她方才和二皇子的對話,她總覺得二皇子此人隻是個不惜一切代價隻為坐上皇位的無腦之人。


    並且他若是真的殘殺了小廝,如今這殺人罪名也必將落在自己頭上,他又何苦栽贓自己呢?


    她如今身為趙玉舒,趙玉舒若死了,賀霄又能有什麽辦法拉攏趙國公?


    不是二皇子,那還能有誰?


    還是……


    “怎麽?你這是認罪了嗎?莫非是覺得孤證據太充分,從而無力辯解了?”賀懷九見白朝茹許久不發一語,他隨後問道。


    白朝茹迴過神來,她雙目死死凝視著賀懷九,道:“此人是你殺的吧?”


    此言一出,她內心有些忐忑。畢竟先前兄長同自己說的話語,多半也是為了給賀霄登上太子之位鋪路。


    至於真假,他無從得知。


    可如今他想象不到這其中還能有第三者插足。


    當朝陰盛陽衰,聖上膝下隻剩有三個皇子,太子,二皇子,以及那個雙腿殘疾並且智商有礙的九皇子。


    九皇子如今連自己吃飯都需要人幫忙,渾然廢物一個,自然是無心奪嫡。


    何況,他們若是真的想要奪嫡,單純去刺殺太子不就得了?為何要拿太子妃以及趙國公嫡女開刀?


    所以而今種種跡象,全都匯聚於一人之上——賀懷九。


    “你覺得孤會做這麽無聊的事嗎?”


    賀懷九用手掐住白朝茹的下巴,冷笑道:“孤若是真想殺人,第一個便可將你給桶了,又豈會輪到那名小廝?”


    “可民女如今若是說,此人不是民女所殺,太子會信嗎?”


    白朝茹聞言,嘴角強扯出一抹笑。


    她這話說的,也真夠好笑的。


    “在孤這裏,事不過三,三件事,皆同你有瓜葛,孤可不是菩薩心腸,而如今你又擅自逃走,必然是心中有鬼,所以孤今日斷然不能放過你!”


    話畢,賀懷九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掌心縮緊,指甲插入白朝茹下巴上的肉中,落下一抹殷紅的鮮血。


    “太子殿下,你難道不覺得可笑嗎?你如今既然這麽想要殺民女,在你把民女帶到東宮的那一刻起,你便可以一刀將民女了結,而如今你卻要湊齊三個你口中所謂的證據,才肯置民女於死地,民女不知,太子是想打什麽算盤?”白朝茹頓時麵目猙獰,她眼神陰狠地凝視著賀懷九。


    賀懷九聞言,他鬆開了白朝茹的下巴,轉而將其禁錮於懷中,道:“你招不招?”


    “民女無罪!”白朝茹怒道。


    “好一個無罪!”


    話畢,賀懷九雙臂一鬆,給了白朝茹周身活動的自由,道:“那如今孤有三個證據給你定罪?那你可有什麽證據給你自己脫罪呢?孤可不想再聽到,因為民女未曾做過諸此之類的話語了。”


    白朝茹合眸,這一語直擊她的心房,她承認,她身為太子妃,也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脫罪。


    或許她先前說出了太醫和煎藥的醫師,賀懷九還將二位原封不動的請了過來,說出了實情。


    可這又能有什麽用?他怕是早已想好了下招,所以才未曾到二位的話語中動手腳。


    可盡管如此,白朝茹心知,她仍需得找到一個點子,給自己脫罪。


    畢竟她如今不能死,她要看到一切真相浮出水麵。


    至於賀懷九能否登上皇位,白朝茹無從在意。


    賀懷九和二皇子之間,都是那德行。


    奪嫡之事,她不想插足。


    若這些事真的都是賀懷九所做,她自是望其罪有應得。


    “太子殿下,小的有辦法還趙小姐清白。”


    這時,不遠處走來了一名灰衣小廝。


    他身上衣衫破舊,麵中還帶有些灰塵,一眼看去,應當是位後院做粗活之人。


    賀懷九聞言,轉身看向那名小廝,冷冷道:“你有什麽證據?!”


    白朝茹不曾見過這名小廝,他應當不會是東宮原有的下人。


    “太子殿下,依小的身份自然是不得插足您與趙小姐的對話,可小的方才在一旁聽了您二人的對話,心覺此言不說,實為不妥。”小廝垂眸,他卯足了膽量,說道。


    “孤準許你說!”


    賀懷九冷眼瞧著灰衣小廝,沉聲道,這話雖說是準許,可他而今的眼眸中卻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不爽。


    小廝顫抖著身子,忽而伸起右手,右手緊握,似是抓著什麽東西。


    賀懷九不知他下一秒要做何,遂而問道:“你要做什麽?!”


    小廝低著頭,長長的劉海掩蓋住了他眸中大半的情緒,沒人知道他如今在想什麽。


    白朝茹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小廝先前並不害怕賀懷九,反之,他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


    “因為,那個人,是我殺的。”


    話音未落,眼前的灰衣小廝突然間張開了手掌,一潑白粉在他手中瞬間四散於空氣。


    此物極其刺眼,但凡將其吸入口鼻或是沾上雙眸,都會使人感到萬分難受,仿若一口氣吞食了一百個帶籽的辣椒。


    白朝茹難受至極,她合上眼睛,下意識我出口嘴,口中仍被白粉嗆至咳嗽連連。


    這時,一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白朝茹此時無力掙紮,便任隨這雙手將她拖離了賀懷九身側,自東宮內一路小跑,躲避來往人流,來到了後院一處偏僻的角落。


    “這是解藥,抱歉,方才讓你受驚了。”


    那聲青澀而又稚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白朝茹聽得發愣,於是鬆開捂住口鼻的手,喉嚨勉強發聲:“錦?”


    身側的灰心小廝點了點頭,他隨後將手伸到了自己的下顎處,沿著臉龐那一條弧線輕輕一撕,撕去了那一張蓬頭垢麵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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