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眾侍衛將白朝茹左右牽製著拖出了書房。


    他們力道極大,縱使白朝茹如何掙紮,仍無濟於事,都是徒勞。


    見狀,她索性妥協,任憑幾名五大三粗的侍衛將她拖入了偏院,扔到了那間破破爛爛的宮殿中。


    待到做完一切後,侍衛們轉身離去,離開時一並帶上了宮殿的大門。


    大門隨之被上上了一層厚重的枷鎖。


    此刻窗外雨已經停了,雨後的一縷斜陽折射進了宮殿的窗戶,灑在了白朝茹妝花的臉上。


    她順著這一縷陽光艱難地從地中堪堪爬起,遂而抬頭望向四周。


    窗戶不大,隻能伸出白朝茹的一隻手。


    宮殿內仍是亂糟糟的,四周視線昏暗,黑壓壓的一片,這一縷暖陽,似乎也並未改變室內的現狀。


    “小姐……”


    忽然,一個嘶啞的聲音自白朝茹身後響起。


    白朝茹聞言,她轉過身,尋聲望去——見芸兒此刻正趴在地板上,一隻手捂著另一隻手的手臂,斜著眸子看向自己。


    白朝茹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攙扶,“芸兒,傷勢如何了?可…可有惡化?”


    隻是話音剛落,白朝茹便順著視線朝著芸兒受傷的手臂上望去,見此處如今已然被紗布包裹,似乎也是被上了藥,傷口處已無瘀血滲出。


    “小姐,方才有位郎中來過了,給奴婢包紮了傷口,還上了藥,奴婢已然無事了,勞小姐掛念。”芸兒微微抬起手臂,將已然被包裹住的傷口呈至白朝茹眼前。


    郎中方才來過了?


    白朝茹聞言,她亦是有些發愣。


    莫非先前賀懷九聽信了自己所言,派郎中來給芸兒療傷了?


    她的思緒亂作一團,可無論如何,芸兒如今的傷口已無大礙,於她而言怎麽說都算是一樁好事。


    白朝茹淺笑,“那就好,方才我險些以為你的傷口惡化了,本著還不知該如何是好……”


    芸兒見了白朝茹的笑顏心中自是歡喜,可卻又想到方才白朝茹被一眾侍衛強行扔了進來,遂問道:“奴婢的傷勢已無大礙,不過小姐,您確定太子沒有為難您嗎?若是未曾為難,那麽先前那一眾侍衛又為何會這般對您呢?”


    白朝茹歎了口氣,她知曉,事到如今,她不應該再同芸兒撒謊了,於是道:“太子仍是懷疑我殺死了太子妃。”


    “豈有此理!”


    芸兒立馬從地中坐起,她雙手插腰,氣憤道:“小姐,您這是造了什麽孽啊!您平日裏不就待在府中學習書畫,彈琴養性,可是一清二白啊,您同著太子妃又能有什麽瓜葛啊!”


    白朝茹心知如今趙玉舒是被無辜落下了陷阱,她道:“怕是太子……生性多疑吧。”


    “哦對了,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一事,奴婢不知該講不該講。”芸兒似乎想起了些什麽,她突然雙手用力一擊,遂而合十,道。


    “但說無妨。”白朝茹聞言,她想也不想便迴道。


    如今她知曉趙玉舒的事愈多,於她而言必然是一件好事。畢竟她身為東宮太子妃,當著太子的麵說多了這個事反而無法洗明自己的清白。


    芸兒沉默片刻,而後道:“早在兩個月前,太醫院那邊曾來人命我趙國公府派一名丫鬟前去宮內給太子妃送藥,不過有傳言稱,這丫鬟後來似乎未曾將藥送到太子妃手中,便於途中遇刺了。”


    “原來如此。”白朝茹恍然大悟,此言一出,方才一切都說得清了。


    “太子可是抓著此事不放?”芸兒聞言,她緊接著問道。


    白朝茹頷首,“確有此事。”


    “那小姐打算如何是好?”芸兒繼續追問。


    白朝茹思索片刻,她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快去拿紙筆過來,我要寫信。”


    她想到自己並非單槍匹馬,如今自己雖已打了敗仗,可若是能夠裏應外合,倒也是一樁美事。


    “是!小姐!”


    芸兒聽罷,趕忙走上前去,於一堆雜物前一頓倒騰,最終遞給了白朝茹一張泛黃的宣紙,以及一支落灰的不律及一個不大不小的信箋。


    白朝茹對器具已然別無所求,她隻求能寫便是。


    少頃,她一手持起不律,於宣紙上落筆。


    “小姐可是要寫信給誰?”


    芸兒見狀,她好奇地問道


    白朝茹知曉如今不是解釋的時候,她因此沉默不語,將書信快速寫完,將信放進了信箋,“我之後同你說。”


    這封信,是她寫給兄長的。


    信中詳細說明她今日已是被太子軟禁,並且詳細交代了趙國公府中嫡女送藥一事。


    她希望能夠得到兄長的一臂之力。


    她遂而起身行至窗前,用力推開窗戶。


    她從前到東宮生活時,曾在宮內馴養了幾隻信鴿。


    以往她雖不曾同家人見麵,可這一封家書必然是少不了的。無奈賀懷九不願將信送出,她隻好背著賀懷九獨自馴養信鴿,以此來同家中傳遞書信。


    信鴿不識人麵,隻識習性,白朝茹如今若是能將它們召來,必然能夠成功將書信送出。


    想到此,白朝茹對著窗外吹了個口哨,隨後大手一揮。


    一炷香後,隻聞不遠處一棵大樹間傳來一陣躁動,落葉沙沙作響,一隻信鴿飛到了她的指關節間。


    “去吧,還是去原來的地方,把這封信送給兄長。”白朝茹見了信鴿,內心竊喜。


    這信鴿似乎是聽得懂人話,隻待白朝茹話音剛落,它便揮舞著翅膀,朝著一個點飛去。


    一旁的芸兒目睹全程,心中先是欣喜,後又泛起疑惑,“小姐,這信鴿為何能聽得懂您的意思?”


    白朝茹莞爾一笑,她自然是不會將實情告知芸兒的,“估摸著是有點人性罷。”


    芸兒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寢殿內。


    賀懷九一人坐於案前,雙手撐著頭,眉頭緊鎖。


    打從白朝茹被拖出去後,他便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良久了。


    過了一會兒,站於賀懷九身側的侍衛上前,恭維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麽心事?”


    這名侍衛倒是個新來的,他先前一直不語,可見賀懷九一直如此,便忍不住插了一嘴。


    賀懷九將雙手放下,隨後將背靠在座椅上,長歎一聲,“為何就是找不到證據呢?”


    “太子若是想殺趙小姐,憑您的身份,必然隻是動動手指的事,又何必如此?”侍衛見此,於是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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