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箏今晚好開心,比過年還開心。


    拖雷今天也很開心,他其實跟懷恨差不多大,可以說是同齡人。


    但他的心誌,雖然比同齡人好一些,但比自小跟著懷恨的郭靖還是很有差距。


    雖然他最感興趣的是懷恨,尤其是騎著老虎的一幕讓他大為震撼,但終究不太敢上去過多打擾。


    但跟郭靖一聊,他那自小開小灶的文化,和萬裏騎行的見識,都讓拖雷像是在麵對鄂嫩河的感覺。


    郭靖每每說上一段都能讓他極為向往。


    而他說的,郭靖總能發自內心的為他分析和讚揚,深感這個人好懂我,這個人最懂我。


    小華箏見拖雷纏著郭靖,她也有樣學樣,纏著懷恨。


    奶聲奶氣的說話,讓懷恨差點把小家夥抱起來舉高高、蕩秋千、托馬斯迴旋。


    人類幼崽是可以感化人的。


    要是這個幼崽可愛到炸,她就可以感化世界,最鐵石心腸也受不了這種衝擊。


    懷恨盡全力配合,盡全力輸出,小家夥真的是開心到炸。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晚上迴去,懷恨私下跟郭靖聊了許久,待得郭靖重重點頭,才各自休息。


    ……


    翌日中午。


    旌旗招展。


    大漠觀光團沒有錯過封賞場麵。


    先是術赤領命率領一個萬人隊前往三十裏外迎接金國使團。


    餘下四個萬人隊,由鐵木真麾下博爾術、木華黎、赤老溫、博爾忽四位起家元老率領,列開陣型。


    這個時候的金國皇帝正是那位自動漢化,喜好詩詞歌賦,尤其愛寫瘦金體的金章宗。


    金國文化水平最高的人,自幼由大儒教導(這些大儒立下如此大功,卻被世人誤解為漢奸)。


    金國由盛轉衰,這人當立第一功。


    凡開國前幾位君主,都比較有君王氣象,幾代之後,定會有一個奇葩。


    你要說這些奇葩沒本事,那就錯了。


    能把一個國家帶崩沒點本事還真不行。


    主要都是技能點太過於強大,而且不適合做皇帝。


    皇帝很厲害,但不適合做皇帝,這就很要命了。


    金章宗的父親一輩子太子,隻能詩詞歌賦,影響了金章宗的愛好。


    他的爺爺金世宗才是牛人,最巔峰金國的統治者。


    留下遺訓,不準後世子孫打開寶庫,隻準後世子孫以弓馬為樂。


    哪知道金章宗這個好聖孫,就是喜歡那些搶來的文玩器物,越是華麗越喜歡。


    然後整個金國的風氣就帶歪了哈哈。


    現在金國朝廷和宋朝也是差不多的烏煙瘴氣。


    他爺爺留下的底子還有一些,但等這位金章宗繼續消耗到他死,就差不多了。


    當然,要是沒有鐵木真,金國估計和宋朝一樣能繼續苟活到永遠。


    沒有強力的外敵,儒家文化是真的穩定得可怕。


    大爭之世,屯槍莫屯糧,尚武莫尊文。


    ……


    過了一陣,隻見遠處塵土飛揚,術赤已經接了完顏洪熙、完顏洪烈兩人過來。


    鐵木真一抬手。


    頓時鑼鼓喧天。


    完顏兄弟作為時下最大帝國的皇子,排場十足。


    帶有金國精兵一萬,個個都是高頭大馬,錦袍鐵甲,左隊手執長矛,右隊拿狼牙棒,好不威風。


    懷恨看著眼前的儀仗隊,確實看起來比蒙古騎兵強好多,但真打起來,還是兇悍的蒙古騎兵勝算高。


    懷恨等人就遠遠看著完顏兄弟表演,也不惹事。


    金國是女真語,跟蒙古當然語言不通,好在翻譯自古都有。兩邊都派出同聲翻譯專家進行對話。


    最後,完顏洪熙拿出經過皇帝的敕令,冊封鐵木真為大金國北強招討使,鐵木真跪下謝恩。


    這個時候的鐵木真,是真的感謝。


    ……


    晚上,大漠觀光團聚會。


    懷恨作為團長,發言陳述自己等人不應該無功受祿,好男兒當有氣節。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沒事。草原曆來有此風俗。


    再拿人家的金子,就沒有這個風俗了。


    但他也不會阻人富貴,不願把黃金留下,可以帶走。


    山河萬裏行的好漢,誰會在意這些?


    都把黃金交給團長,懷恨再拿托盤擺好,放在桌子上,開始寫信。


    萬丈紅塵一杯酒,濁世滄桑誰來飲?


    江山多嬌誰為主,我與天公試比高。


    ……


    翌日清晨,小雨瀝瀝。


    一行人披上蓑衣,牽著馬,走到部落最外圍。


    拖雷和華箏跑來相送。


    “拖雷兄弟和華箏妹子就送到這裏吧。”


    拖雷和華箏都還是孩童,對於離別經曆的少,自然就不喜歡離別。


    難受,但是他們改變不了。


    “哥哥還會來看我嗎?”小華箏眼睛有點紅紅。


    摸摸小姑娘的羊角辮,隻能違心的點點頭。


    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長大。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不要心存掛礙。


    懷恨作出古怪的口型,對著遠方唿喚。但其他人卻沒聽到聲音,隻覺得有點心悸。


    從科學來說,是次聲波。


    傳得極遠,沒有儀器人類無法捕捉。


    但用來馭獸最適合。


    片刻,富貴來了。


    懷恨深處手臂,海東青就立在此處。


    海東青用眼神傳達了簡單的情緒和意思。


    大概是:你再不來它就迴老家了,還有個意思是,盯人任務沒有忘記。


    拖雷和華箏,此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拖雷還好點,見過一次。


    小華箏捂著嘴不敢置信,又不敢發出聲,怕驚動這隻好看的大鳥。


    她真的好想上手的,但看那個鳥那個樣子,怕會被咬。


    這時,一道猶如晴天霹靂的低沉獸吼傳來。


    拖雷明白是那隻超大超大的老虎要來了。


    這也是他超級崇拜懷恨的原因,那麽大那麽兇的老虎,居然成了寵物。


    要是他拖雷有這個本事,父汗肯定最喜歡他,兄弟們也不敢再隨便嘲弄他。


    不過他還是很有理智的用手蓋住幼妹的雙眼。


    聽薩滿說,小孩子氣焰低。


    受到這惡虎氣勢衝擊,恐怕小妹會生病。


    拖雷,成吉思汗四子中,最是理智和機敏。


    王權嘴上還有未幹的血漬,懷恨也不以為意,直接跳上虎背。


    “走了!有緣再見!”


    ……


    待華箏哭喊著扒拉開哥哥的手。


    隻見一位少年騎著好大一隻神獸,肩上還有一隻神鳥。


    踩著晨光,在諸多勇猛的神將拱衛之中,漸行漸遠。


    驀然,那少年迴眸,一笑。


    那笑容,好幹淨,好暖和。


    女孩用盡一生都沒忘掉。


    ……


    道盡三千平生意,寫來歲月枉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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