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席卷於他目之所及之處,清冷的總裁微倚著身子,指尖輕攬著對方細軟的腰,他柔軟的唇瓣微張,耳根子通紅。


    喻緋給了他一個麻辣小龍蝦的吻。


    這個吻,能讓聞述聲記一輩子。


    **


    **


    臨近三個月的時候,喻緋收拾收拾東西,趁著聞述聲難得不在她身邊黏著,毫不留情的拖著行李箱就走了。


    票是早就定好的,戲要做全套,她甚至還讓係統給她整了份遺書。


    她對聞述聲沒什麽感情,就是覺得他挺好看的,挺有錢的,身材挺好的,有時候也挺可愛的。理智來講,雖然他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確實是為了保護原主,但這也等於是間接性的害了她。


    她現在不過是占據了原主的一副軀殼。


    她在這個位麵不過也就和聞述聲相處了一年半載,除了心情好的時候親他兩口,加上偶爾伸手進去摸他的腹肌,其實也確實沒什麽別的情緒了。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一丁點舍不得。


    任務進度愛咋咋地吧,她喻緋心高氣傲,行事風格肆意張揚,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聞述聲有錯,且這個錯在她看來並不值得被原諒。


    給他這三個月的時間也已經是她看在原主的麵子上了。


    她冷漠的拎著箱子,過了安檢,坐上了飛機。


    至於聞述聲迴去看到那封信之後是個什麽反應。


    喻緋戴上耳機,透過透明的窗,將視線落在雲層上,神情默然,並不關心。


    “……”


    若是能在異國他鄉,再與聞述聲相見。


    那也算是緣分了。


    **


    另一邊。


    聞述聲看到這封驚天地泣鬼神的信時,表情麻木,非常平靜。


    這一天終於來了。


    喻緋的離開早有預謀,她最近的糾結和心不在焉,他都看在眼裏。


    他尊重她。


    他也不會去找她。


    隻是在那之後,陳淵隔三差五的就被迫去某處撿起一隻垂頭喪氣的他。


    聞大總裁喝醉了也不說話,隻是一個人默默的蹲在那兒,伸著長指,一筆一劃的寫喻緋的名字。


    然後很茫然的抬頭看他:“……怎麽辦,她好像真的不要我了。”


    “我努力的彌補她,我努力的希望她原諒,我知道這三個月是她最後施舍給我的時間了,所以我黏她,我希望感受到她對我僅剩的一點點愛……可她好像,還是不要我了。”


    陳淵真的頭疼:“……別喝酒了哥,這件事責任不在你,那個地方很隱蔽,沒人會想過她的手能伸這麽長,連我們陳家的人都敢收買。”


    “可我不知道。”


    他茫然兩秒,隨即很痛苦的擰起眉。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因為長期**神類藥物被送去醫院搶救,她手術的時候身邊隻有陳湛……別的什麽人都沒有……”


    “她為什麽不讓陳湛告訴我……”


    酒精麻痹人的神經,聞述聲小聲而委屈的垂著腦袋呢喃,而後第二天清醒,無比麻木的投入工作。


    終於。


    在喻緋離開的第二個月。


    聞述聲終於忍不住,查了她當時的訂票信息。


    而後立刻訂票,想去看看她最後生活過的地方。


    “……”


    這裏是個很繁華的地方,他下飛機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五點了,國際航班的出入口處,一大批旅客魚貫而入,修長的身影站在原地,身側是穿梭的人潮。


    他隻身一人,除了人和必要的身份證件,其他的什麽都沒帶。


    天際霞光絢爛。


    聞述聲漫無目的的隨意在街上漫步。


    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挺拔好看的華國男生總會受到注目,他在路口等個紅綠燈的功夫,都有幾個外國朋友來請他喝酒,問他能不能要個聯係方式。


    他淡抿唇線。


    然後抬了抬手。


    將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展示出來。


    然後平靜又淡聲的開口說:“iammarried,andihaveabeautifulwife,hernameisyufei.”


    我已經結婚了,並且我有一個很漂亮的妻子。


    她的名字,叫喻緋。


    **


    他漫步於街頭,吹著白鴿廣場的風,看著白鴿揮著雪白的翅膀,看著廣場中間的噴泉,想的都是——喻緋是不是也來過這兒。


    顯然沒有。


    喻緋不是那麽個會陶冶情操的人,她更樂意聽漂亮弟弟說說心裏話。


    譬如現在。


    她就待在某家清吧內,彈著小吉他唱著歌,權當消遣,唱累了就勾著小酒保的腰,叫他去調杯酒。


    日子過的非常快活。


    她喻緋在沒被抓進世界做任務時,其實也還是個沒心沒肺的神仙,除了鳳詡,她就沒對別人動過情。


    直到鳳詡執起雪白長劍,將劍尖指向她時。


    她就意識到,談感情是萬萬不能的。


    時間漸晚,清吧內的客人逐漸多起來。


    喻緋一不留神,喝的有點多,撐著桌子沒過幾秒,她就有點不太舒服。


    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然後皺了皺眉。


    小酒保見狀,連忙過來扶她:“……緋姐,我送你迴去吧。”


    喻緋還挺堅強:“不用。”


    結果沒過多久,她就眯著眼睛,勾著小酒保的脖子出來了。


    喻緋的一隻罪惡爪子還隔著衣服停留在小酒保的腹肌上。


    才剛踏出門。


    喻緋就眼尖的瞅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對方紅著眼睛,視線委屈又控訴的隔著一條人行道,幽幽的望過來,整個人就可憐兮兮又委屈吧唧的蹲在那兒。


    “……”臥槽。


    喻緋手一抖。


    差點把小酒保的腹肌掐沒。


    喻緋:我他媽瞬間清醒。


    小酒保:嗷嗷嗷嗷爺的腹肌!


    喻緋:怎麽辦怎麽辦這謊我還能圓嗎,我要是說這都是小宋同誌的主意他能信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小宋你背鍋吧。


    “……”


    她看見對方緩步向她走過來。


    喻緋的爪子瞬間淡定的收迴來。


    她飛快的組織語言醞釀情緒。


    而聞述聲終於在她麵前站定。


    喻緋深吸一口氣:“你……”


    “玩兒夠了麽。”


    執行官垂下眼睛,視線默然垂下,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


    再然後,他也壓根沒打算聽她的迴答。而是走近一步,唿出一口氣,紅著眼眶,張開手。


    輕輕抱住她。


    他的手自她腰間穿過,一米八幾的男生,此時像個玩偶一樣,黏在她身上。


    街頭人來人往。


    風聲,說話聲,車聲。


    鈴聲,叫罵聲,還有步伐交雜的聲音。


    在一片熱鬧中,聞述聲抬起手,力道柔軟的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似乎鬆了一口氣。


    然後,冷漠的人覆在她耳邊,用很低的聲音,顫抖著說——


    “玩兒夠了麽。”


    “可以迴來……和我好好過日子了麽?”


    ——


    看到有寶寶對聞述聲的感情向有點問題哈


    我在這裏統一解答一下:


    改變過去,現在也會跟著改變呀~所以其實不是原主有這段記憶,而是喻緋迴到過去,改變過去,導致原主的記憶和日記的內容隨著過去的改變而改變。


    男主和原主結婚隻是因為合適,保護原主是因為責任,而真正的喜歡,是在女主穿過來之後,綜上所述,得出結論——他喜歡的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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