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紀磁陰冷的話語響起,傅鄉也是震怒不已。他們傅家在宣瀘城也是一方巨擘,長存百年不衰,從來沒被人如此威脅過。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傅鄉當即身直視紀磁,眼中的嘲諷之色溢於言表。


    他不信紀磁可出手,一個三十來歲剛繼承家主之位沒多久的後輩而已,當年他和紀磁父親爭鋒的時候紀磁還不知在哪個女人的肚皮裏呢。


    “野種。”傅鄉吐出兩個字。


    紀磁麵色頓時大變,他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說這兩個字。紀磁的生母是青樓女子,生他時因大出血死了,所以在紀家紀磁過的並不如意,幾乎是如履薄冰、飽受冷眼。


    好在紀磁修煉天賦不錯,一路高歌猛進,把幾個兄弟都比下去了,一躍成為家主繼承人。在紀家家主死後,紀磁順理成章的成了新的家主,隨後雷厲風行的把以前欺負過他的幾個兄弟親戚全被殺死。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如此心性的紀磁會讓紀家從此走向毀滅時,他反倒帶領著紀家披荊斬棘,力壓其餘三大家族,一時間風頭無兩。


    “找死。”


    紀磁眼中寒芒一閃,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眨眼間便出現在傅鄉麵前。


    他的速度如電光火石一般,快到極致。


    紀家的輕功浮遊功是四品功法,紀磁更是將其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傅鄉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一股惡風襲來。淩冽的真氣在空氣中震蕩,發出一連串厲嘯。


    傅鄉連忙抬掌抵擋,在刹那間把全身的真氣調到手掌間。


    砰,


    兩人各自退後幾步。


    傅鄉被動迎戰,倉促之下卻是不墮威風,竟和紀磁拚了個平分秋色。


    諸葛義和紀磁眼中均是閃過一道詫異之色。


    在他們的認知中,傅鄉一直都是那種中庸的人,和他們幾個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論是修為、經營家族的能力都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而紀磁,出了名的好狠鬥勇,有家族的四品蜉蝣功加持,即便是周元正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這句話不是絕對,但也能側麵證明輕功、身法的重要性。


    就算你力量碾壓對手數倍,對方卻能輕易躲過,還能不時騷擾惡心你一下,那種感覺得有多麽崩潰,想想便能知道紀磁的恐怖之處。


    “倒真是走眼了。”紀磁冷笑,“不過,你當真以為我奈何你不得嗎?”


    他身形再度消失,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不止。


    傅鄉隻覺眼前一花,胸口便遭受到重重的打擊,一口溫熱的血液順著喉嚨咳出,頓時倒飛而出砸倒在地。


    紀磁負手而立,冷眼看著一臉頹然的傅鄉,淡淡道:“我不介意現在把你殺了....再給你次機會,是和我們一起,還是選擇讓你們傅家滅亡,你自己挑。”


    諸葛義眼睛一轉,笑眯眯的上前做著和事佬。


    “我說傅老弟,何必和銀子過不去呢?我們三家隻要一條心,即便是四象宗的周澤來,我們也無需懼怕。”


    傅鄉被紀磁一掌震傷筋脈,胸腹間如火燒般疼痛。他沉著臉一言不發,諸葛義和紀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他心裏再清楚不過。現在諸葛家和紀家站在一條船上,如果他選擇不合作,那麽傅家可能就會被他們兩家聯合出手吃掉。


    而紀磁之所以在能將他殺了的情況下還要拉攏,不外乎是忌憚四象宗的周澤。還有一點,紀家和諸葛家想要把傅家吃下,也得傷筋動骨,一個傳承百年的家族底蘊還是有的。


    “好。”


    傅鄉沉默半晌,最後不得不同意。


    “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傅,你做了個正確的決定。”紀磁嘴角微微勾起。


    .........


    宣瀘城內人潮湧動,高大古樸的城牆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映襯著金色的光芒。一位相貌清秀的青年牽著匹青色的西涼馬走在街頭。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眼中滿是追思。


    宣瀘城,差不多有兩年沒迴了。


    這是他的家鄉,記憶最深處的地方。


    周澤自打拜入四象宗力敵千鈞蕭克手下便一直在四象宗內潛修,如今他剛好突破到先天,便和蕭克高了假迴家,看望親人之餘也順帶著在紅塵中練練心。


    周澤的恩師蕭克對他要求極為嚴格,每日均是要親自指導他修煉。


    由此,他的進境也異常的迅速,從連體三門到先天僅僅花了兩年時間,成為四象宗史上最快突破到先天的弟子。若不是蕭克一直讓他在煉體三門中錘煉,速度或許還要更快些。


    但也因為這樣,周澤的根基打的無比紮實,和門中早已進入先天的師兄切磋也能輕易取勝。


    四象宗的弟子長老都知道,蕭克是想把周澤培養成下一任宗主,故而對周澤極為客氣,紛紛和他結交。


    “也不知道父親怎麽樣了,還有大哥.....還有小妹,她現在應該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吧?”


    周澤牽著馬,心情異常愉悅,不由加快了幾分腳步。


    拐過幾條街道,路麵上的人漸漸都熟悉起來。


    很多人看見周澤迴來,均是一臉古怪,想上前卻又欲言又止。


    “王叔,在忙什麽呢?”周澤大為詫異,換做平時,街坊鄰居早就上前打招唿了,今天卻是奇怪的很。難道他離開兩年變化太大,左鄰右舍都不認識了?懷揣著滿腹疑惑,周澤徑直走到一位王姓的中年人麵前。


    這位王叔是賣糕點的,小時候周澤經常賴在他家不走,和王叔關係倒是不錯。


    “是周澤啊,差點沒認出來。”王叔訕訕笑道。


    周澤心中暗自腹誹,這種話別人說或許他還信,可以王叔對他的熟悉程度,就算是隔著一條街單頻身影也能把他認出來。況且他現在相貌根本變化不大,極好辨認。


    “王叔,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周澤皺眉問道。


    “你還是迴家看看吧。”


    王叔長歎了口氣,掩麵往屋子裏側走。


    聽他這麽一說,周澤麵色微變,猜到應該是家裏發生了某些變故。他連馬都來不及牽,直奔不遠的周家。


    周家大門外高懸白綾,慘白的燈籠在門梁上微微晃動,兩個奠字顯得尤為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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