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複活……兄弟們!不,這不可能!除了我們三人以外,黃泉君主一直隱居在華夏幽冥,梵天君主歸順了華夏。


    而剩下的那些人都已身死道消,就連輪迴都做不到,又怎麽可能死而複生呢?大哥,即便你想要急於解釋這一切,也不應該用這麽拙劣的借口吧?”


    聽到大君主的話,天疫君主先是一愣,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對於大君主所說的複活之事,天疫君主一百個不相信。


    “之前我也以為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直到我遇見了淩瑀……當然了,我所說的淩瑀並非淩小友,而是另一個人。


    那位淩瑀告訴我,隻要我能幫助他化解華夏之危,在關鍵時刻對華夏施以援手,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救活我們的兄弟。”


    大君主扭頭望向淩瑀和天疫君主,將深埋心底的秘密對眾人解釋道。事已至此,大君主覺得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


    “哈哈哈,大哥,你,你可真是慌不擇言啊!這麽拙劣的借口,就連三歲孩子都不會相信,但你卻拿來敷衍我?你不覺得這麽說很可笑嗎?淩瑀!你居然還相信淩瑀!


    大哥,想當年我們洪荒十二君主降臨華夏,有多少兄弟都殞身於此。


    而在那些死去的兄弟們中,又有多少人是和淩瑀有關係的?換句話說,我們今天所經曆的一切,都是淩瑀所為。


    而你今天居然對我說,淩瑀答應你,可以幫助你複活那些神魂俱滅的君主,你讓我怎麽相信?!”


    聽到大君主的解釋,天疫君主怒極反笑,冷冷地說道。


    天疫君主說得沒錯,在死去的那些洪荒君主中,的確幾乎每一個人的死都和淩瑀脫不了幹係。若說他們都是被淩瑀所殺,或者被淩瑀牽扯至死的話,倒也不過分。


    望著天疫君主眼中的濃濃恨意,大君主神色如常,似乎早已預料到了。


    他輕歎一聲,對天疫君主說道:“禍骨,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說的話,所以,我特地取來了一件東西。”


    大君主說著,左手的中指輕輕扣在右手的界靈指環上。


    隨著大君主的動作,界靈指環神芒一閃。一道湛藍色光暈浮現在界靈指環的表麵,而後,隨著氤氳的光華,一顆拳頭大小的光球被大君主祭出。它漂浮在半空中,似乎很有靈性。


    當天疫君主看到大君主祭出的藍色小球時,原本想要怒斥大君主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被他硬生生咽了迴去。


    身為洪荒君主,天疫君主自然認得大君主手中之物。


    那顆看似如同法寶的光球並非法器,而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強者的魂靈。它可以保存修者的一縷元神,待合適之機重生。


    這種手段極為古老,如果推算下來,恐怕要追溯到洪荒十二君主尚未崛起之時。


    彼時的星海靈氣充裕,無論星海中的哪一處角落,都有許多強大的生靈隱居。


    而這種提取元神的術法,便是自星海深處的一座古老洞天傳出來的。


    隻是,時光變遷,那種古法早已滅絕,不顯於世。


    但天疫君主沒想到的是,大君主竟然掌握著這等逆天級的古法,而且還運用得如此得心應手。看來,大君主定有奇遇。


    正當天疫君主愣神之際,大君主已經將那顆光球舉到了半空之中。


    他緩緩地鬆開手掌,動作輕柔,眼中充滿了愧疚。


    當光球脫離大君主的掌控時,突然間像是活了一樣,在大君主周圍不停飛舞。


    它時而落在大君主的肩膀上,時而漂浮在大君主的麵前。好似一位頑皮的小孩子,在與大君主玩耍。


    望著那顆湛藍色的光球,以及光球中彌漫出的一縷縷熟悉的氣息,天疫君主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失聲問道:“大哥,難道這顆光球就是……”


    天疫君主並未說完,因為在他開口之時,眼中已經噙滿了淚珠。


    他神色複雜,有欣喜,有感動,甚至還有一抹愧疚。


    “不錯,這就是空間君主的元神。空間君主擅長空間之力,與天地相合,與乾坤印證。所以,他的元神是藍色的。”


    大君主探出食指,對著那顆光球輕輕一點。


    當大君主的指尖觸碰到光球的時候,光球中傳來一縷歡唿雀躍的情緒。


    而後,光球逐漸變大,最後化為一團藍色霧氣。


    藍色霧氣以大地為始,向上升騰,最後化為了一道人形大小的虛影。


    那道虛影逐漸凝實,竟然變成了空間君主的模樣。


    “空間君主,真的是你嗎?你的元神真的還在人世?”


    望著空間君主的虛影,天疫君主探出雙掌,虎目含淚。


    “哈哈哈,當然是我啊!禍骨,你有點骨氣行不行,怎麽見到我還哭上了呢?是不是你看到我沒死,心裏不高興啊!”


    藍色虛影緩緩開口,那聲音讓天疫君主無比熟悉。


    “沒有,沒有,我這是喜極而泣。


    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可以死而複生。有了你的元神,重生肉體便簡單許多了。”


    天疫君主望著空間君主那熟悉的臉龐,眼中布滿了喜色。


    雖然天疫君主和天刑君主是親兄弟,但是天疫君主和空間君主之間的感情絕對不亞於他和天刑君主之間的感情。


    所以,望著天疫君主一把年紀卻還是如孩童一般哭泣,空間君主也是眼眶泛紅。心中升起一團濃濃的暖意。


    良久,空間君主再次開口:“好了,一把年紀了,也不嫌丟人。


    這裏可不僅僅隻有我們十二君主,還有外人呢!如果再被你這麽哭下去,恐怕淩小友該認為我有龍陽之癖了。”


    聽到空間君主的話,天疫君主偷眼掃向淩瑀,最後厚著臉皮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他重新望向空間君主,關切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說,大哥所說的話是真的?


    你們真的決定相助華夏修者了?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為什麽要瞞著我?”


    看到天疫君主喋喋不休的樣子,大君主和空間君主對視一眼,二人眼中同時流露出一抹苦笑,似乎有難言之隱。


    最後,還是大君主率先開口,對天疫君主解釋道:“禍骨,其實這一切還要從數年前,我見到黑衣淩瑀的時候說起。


    彼時的我並不認為我們洪荒十二君主來到華夏有任何的不妥,也從不認為我們所做的事情是助紂為虐,背離天道。


    直到後來,我遇見了淩瑀。雖然那位淩瑀和眼前的淩小友相貌一樣,但是對方的來頭卻大到我們難以想象。


    他告訴我,我們一直是赤鬼手中的棋子,從我們數萬年前在華夏布局開始,便一直在受赤鬼的擺布。


    也是他,讓我看清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找迴了初心。”


    “另一個淩瑀?你確定你見到的人是淩瑀,而不是蚩血冥皇?


    我記得蚩血冥皇不久前為禍華夏的時候,也是利用淩瑀的樣貌為惡的,你又怎麽知道自己所見到的人不是天尊呢?”


    聽到大君主的話,天疫君主搖了搖頭,似乎還不敢確信。


    “不,那個人的確不是蚩血冥皇,因為彼時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剛剛覺醒不久,所以無法長時間駐足外界。


    而那個時候,他和麵前的淩小友共用的一具軀體。你覺得,那個人可能是蚩血冥皇嗎?”


    大君主望向淩瑀,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一次,在聽到大君主的解釋後,天疫君主終於不再懷疑了。


    一體雙魂,這在洪荒年代都極為少見,所以,如果大君主真的見到了和淩瑀一模一樣的另一個人,那此人絕對不凡。


    “後來呢?另一個淩瑀去了哪裏?他又向你承諾了什麽?才讓你選擇相信他,甚至不惜和空間君主聯手做了一場戲?”


    天疫君主沉思半晌,終於再次望向了大君主和空間君主。


    “他並沒有對我承諾什麽,而是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或者說,他讓我看清了這片恢弘大世背後的殘忍真相。


    我們也好,赤鬼也好,都是大世中的棋子,是被人操控的可憐生靈。而真正的執棋者,才是最大的受益之人。


    這盤棋早在無盡歲月前便已經開始布下了,而在我們陰差陽錯的推動之下,這盤大棋才終於顯化在了星海之中。


    那些執棋者的野心太大了,以我們的修為,根本無法與其抗衡。


    但是黑衣的淩小友卻告訴我,如果我選擇逃避的話,不但無法明哲保身,甚至還會被這方末世波及。


    而我們能做的,隻有和他聯手,揪出這一切動蕩的幕後真兇,將他們的計劃粉碎,救星海萬民於水火之中。


    所以,我才決定要和他演一場戲。而這場戲,便是我們假意歸服於赤鬼,從而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的真兇。


    而我之所以對空間君主出手,也是為了計劃能順利實施,我要讓赤鬼看到,我們洪荒十二君主與華夏之間不死不休。


    隻有這樣,他才能相信我,才會將我舉薦給他背後的人。”


    大君主仰頭望向早已崩裂的天穹,眼中劃過一縷憂色。


    “可是……你和黑衣淩瑀並未深交,怎麽能如此信任他呢?


    如果當初他隻是誆騙你,而無法複活我們死去的兄弟,那我們豈不是為他徒做嫁衣了嗎?”


    天疫君主眼中的警惕之色並未徹底消散,輕聲問道。


    望著天疫君主的臉色,大君主搖頭苦笑,繼續說道:“其實,事情遠比你想象的更加複雜。


    黑衣淩瑀也知道我不會輕信他的話,所以,他與我交換了一個籌碼。而那個籌碼,便是華夏在星海中的真正地位。”


    “嗯?什麽意思?華夏……不就是曾經的萬星之祖嗎?還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地位?”


    天疫君主一時間沒有理解大君主話裏的意思,疑惑道。


    “不,其實華夏在絕大多數的世人眼中,的確隻是萬星之祖,但其實,它還有另外一個神秘的稱謂,那就是……第一道界!”


    大君主的眼中乍露神芒,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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