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瑀拉著玄靈兒朝著遠方緩緩走去,二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隻有他們的腳步踩在炎熱的大地上發出的“嘎吱”聲響。


    再次見到玄靈兒,讓淩瑀心中歡喜,但他卻知道,現在不是向玄靈兒袒露身份的時候,因為還有一個大麻煩沒有解決。


    “哥哥……”


    當二人離開了六方勢力的視線,走到二十裏外的時候,玄靈兒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抬頭望向淩瑀,便想脫口而出。


    可是,玄靈兒剛剛開口,便被淩瑀搖頭製止了。


    淩瑀探出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同時,他扭頭望向四周,以眼神向玄靈兒示意。


    淩瑀知道,玄靈兒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她的神識之力卻無比強大。甚至,就連自己的仙人境神識也無法和她相比。


    看到淩瑀的暗示,玄靈兒瞬間會意。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又緊緊地握住了淩瑀的寬厚的手掌。


    感受到淩瑀掌心溢出的汗珠,玄靈兒不由得望向淩瑀,眼中劃過一縷擔憂的神色。


    雖然淩瑀表麵上鎮定自若,可是他掌心流出的汗水已經向玄靈兒證明,此時的淩瑀十分緊張。


    而淩瑀緊張的原因,就在他們身後的數股強大的修為波動上。


    那些勢力一直暗中跟隨二人,從淩瑀擊殺柯掌門開始,他們就一直躲在暗中看戲,似乎他們並不想太早暴露自己。


    可是他們又怎麽知道,無論是淩瑀,還是玄靈兒,神識之力都超乎想象的強大,他們早已暴露在了二人的神識探查中。


    為了保險起見,淩瑀並未朝著終極幻境走去,而是選擇了一條相反的方向。


    並且,淩瑀想要將那些人引出來,看一看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要暗中跟蹤自己和玄靈兒。


    當淩瑀和玄靈兒疾行了三十裏後,終於停下了腳步。


    淩瑀不動聲色地將玄靈兒護在身後,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對身後的密林高聲喊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們三十裏,還不準備現身嗎?你們的藏身之術太拙劣了,就不要藏頭露尾了。”


    聽到淩瑀的高唿,隱在密林中的幾位強者相互對視一眼,臉上浮現出震驚的神色。


    他們沒想到以自己的仙人修為,竟然還是被遠處的中年漢子察覺了。


    這位中年漢子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他們無法窺探到對方的修為?他是淩瑀嗎?感覺不太像,因為淩瑀的修為在他們麵前無法隱藏。所以,對方應該是華夏隱藏的神秘強者。


    見淩瑀早已識破了他們,這些人也不再於暗中窺視。


    他們彼此對視,點了點頭,緩緩走出密林,現出了身形。


    而當淩瑀看到這幾人的時候,眉頭微皺,不由得緊張起來。


    因為,一路跟蹤自己的這幾人他不但認識,而且還頗有淵源。


    隻是,他和這幾個人並非好友,而是不死不休的仇家。


    淩瑀緊緊地打量著麵前的六人,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們是什麽人?老子好像不認識你們吧?你們跟著我到底有什麽企圖?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我希望你們滾得遠遠的。”


    見淩瑀識破了幾人依舊如此囂張,一名老嫗冷哼著說道:“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麽人?據我所知,你身後的那個小丫頭好像是淩瑀的妹妹,你為什麽會救她?


    她和你有什麽淵源?莫非說……你就是那淩瑀喬裝打扮的?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你還有什麽理由救下這個小丫頭。”


    “我是什麽人跟你無關,而且,你這老妖婆也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


    至於這個小丫頭,我隻是看不慣他們以大欺小,所以仗義出手而已。而你說的什麽淩瑀,我不認識。”


    淩瑀掃了一眼麵前的老嫗,眼中劃過戲謔之色,冷哼道。


    原來,攔住淩瑀的並非別人,正是洪荒十二君主中的大君主、天疫君主和鏡像君主。


    而另外三人,乃是星海十大至強星辰,雲騰妙道的癡塵女和他們的聖女鳳嬋衣。


    至於最後的那名女子,則是金烏族的聖女金月詩。


    此前淩瑀在離焰絕地的時候,金烏族的聖子金旭偶然闖入,被朱雀所殺,甚至連他的本體都被淩瑀和朱雀吃掉了。


    自從金旭死後,金月詩便一直苦苦尋找哥哥的下落。


    雖然數十年來沒有得到任何線索,但她有一種直覺,金旭已經遇難了。


    身為一奶同胞的兄妹,金月詩憑著對哥哥的感應猜測到,金旭的死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一定和淩瑀脫不了幹係。


    所以,這一次蚩血冥皇派人前往北域的天池幻境頒下法旨的時候,金月詩才自告奮勇,一邊完成蚩血冥皇交代的任務,一邊追查淩瑀的下落。金旭的仇,一定要報。


    “小孽畜,你叫誰老妖婆!信不信我送你和你身後的小姑娘去見閻王!小小年紀口無遮攔,真是該死啊!”


    聽到淩瑀的奚落,癡塵女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說道。


    “呦?惱羞成怒了?我說的是事實嘛,你看你,早已是風燭殘年的年紀了,卻還一身紅衣,賣弄風騷,丟人不丟人。”


    淩瑀似乎毫不在乎癡塵女殺人般的目光,故意嘲諷道。


    “師叔,讓我替你撕爛了這個無恥之徒的嘴!”


    望著癡塵女臉上的慍怒之色,鳳嬋衣抽出短刃,嬌叱道。


    鳳嬋衣身為雲騰妙道的聖女,身材火辣,心如蛇蠍。他恨盡天下男子,認為他們都是始亂終棄之輩。


    所以,當她看到癡塵女被淩瑀奚落的時候,自然第一時間祭出兵刃,麵若寒霜。


    “呦呦呦,這個姑娘還不錯嘛,有身材,有相貌,性格還挺火辣,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姑娘,不知道你芳齡幾許,家居何處啊?我是華夏千山華雲洞的洞主,想跟你交個朋友。”


    淩瑀此時的狀態像極了一位登徒浪子,他眼神淩厲,但是卻並非那種充滿浩然之氣的淩厲,而是一種像是野獸看到美食的眼神。好像恨不得要將眼睛化為利劍,釘進肉裏一般。


    望著淩瑀的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並且對自己的身材品頭論足,鳳嬋衣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怒之色,恨不能將對方的眼睛摳出來。


    她氣得嬌軀亂顫,胸前的小兔不停顫抖。


    聽到淩瑀的無恥之詞,別說鳳嬋衣了,就連一旁的癡塵女、金月詩和鏡像君主都感覺到臉色羞紅,玉口輕啐。


    她們不是沒見過無恥之人,隻是沒見過無恥級別這麽高的。


    這樣看來,她們之前遇到的所謂登徒浪子都是三歲小孩。而麵前的中年漢子,才是登徒浪子中的鼻祖啊!


    “哎呀,你這小妮子別生氣嘛。我那華雲洞十分寬敞,而且冬暖夏涼。以後我是洞主,你就是洞主夫人了。


    咱們今天迴山,明天就拜堂。對了,你們幾個人也一定要去捧場啊!


    反正我們華雲洞有的是房間,過個一年半載的,你再給我生幾個娃娃,咱們一家人母慈子孝,盡享天倫,簡直是神仙日子!”


    淩瑀一邊刺激鳳嬋衣,一邊還不忘對大君主等人招唿著。


    聽到淩瑀的瘋言瘋語,大君主眉頭微皺。


    到現在為止,他也摸不清淩瑀到底是什麽來路,這虎狼之詞在他口中如高山流水一般順暢。難道說,他真的隻是華夏的采花大盜嗎?


    “不對!此人雖然嘴裏花花,但是眼神清澈,並且在有意無意之間瞟向一旁的自己和金月詩等人。


    所以,他肯定不是什麽登徒子,而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想故意激怒我們。”


    就在這時,大君主突然注意到了淩瑀的雙眸,心中一動。


    而在大君主麵露疑惑的時候,淩瑀也看到了大君主的神色。他知道,大君主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黑衣淩瑀曾對自己說過,大君主其實是他安插在赤鬼身旁的一顆棋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今天他可以派上用場了。


    想到此處,淩瑀眼珠一轉,緩步朝著鳳嬋衣接近。


    他的臉上浮現出下流的神色,讓人望而生厭。


    被淩瑀的目光盯上,讓鳳嬋衣感覺像是被一隻可惡的蒼蠅落在肌膚上一般,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而隨著淩瑀的接近,鳳嬋衣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想要避開淩瑀。


    可是淩瑀卻宛如一條靈蛇,步履生風,僅僅兩步,便欺到了鳳嬋衣的身旁。


    “你幹什麽!”


    看到淩瑀的舉動,鳳嬋衣和癡塵女同時嬌叱道。


    淩瑀那無恥的表情讓鳳嬋衣很不舒服,而鳳嬋衣作為雲騰妙道的聖女,癡塵女自然不能讓鳳嬋衣受到傷害。


    所以,當淩瑀逼近鳳嬋衣的時候,癡塵女警惕無比。


    “幹什麽?當然是押著我的夫人迴去成親啊!”


    淩瑀對於癡塵女和鳳嬋衣眼中的殺機視若無睹,他若無其事的探出手來,撫向鳳嬋衣的臉頰。


    如此輕薄的舉動讓癡塵女和鳳嬋衣徹底震怒,她們二人麵若寒霜,便想對淩瑀出手。


    然而,就在她們出手的刹那,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而淩瑀的身影,竟然在他們眼前憑空消失了。


    望著眼前的中年漢子突然失去了蹤影,鳳嬋衣和癡塵女終於明白,她們被這中年漢子耍了。


    對方看似要調戲鳳嬋衣,其實真正的目的卻是對她們出手。


    而就在淩瑀施展智拳印的瞬間,突然對大君主傳音說道:“大君主,你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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