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淩瑀輕嗅血漬的時候,禦世天心也發現了那些暗紅色斑點究竟是什麽。他猛然抬頭望向淩瑀,驚聲說道:“淩兄,這些印記竟然是......血!”石柱上布滿了陣紋,究竟是誰有那麽大膽量去觸碰石柱呢?


    “嗯,我也發現了!隻不過,我很奇怪,這些血漬究竟是誰留下的?是南宮前輩等人還是赤鬼等人?南宮前輩身為華夏修者,即便不知道破解這些石柱的法門,也不應該貿然硬闖才對呀?他們知道華夏氣運代表著什麽,怎麽會對祭壇和石柱如此不敬呢?這樣看來,似乎這些血漬是赤鬼等人留下的。可是赤鬼既然先於我們抵達了祭壇,而且這些石柱也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按理說他們應該早已將華夏氣運收入囊中了。可是如今華夏氣運依舊漂浮於祭壇上空,那就是說此前赤鬼等人並未得手。他們搬開了石柱,潛入了祭壇附近,但卻並未得手,那麽,在祭壇處到底又發生了什麽?赤鬼他們現在又身在何處呢?”淩瑀手撫耳垂,思忖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對於這些古怪的石柱和祭壇,禦世天心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淩瑀猜測的沒錯,這些石柱應該就是赤鬼等人搬動的,並且被石柱重創。以禦世天心的修為,無法接近它們。


    “小瑀,你身為華夏修者,身上流淌著炎黃血脈,這些石柱應該不會對你發難的。我剛才仔細探查過,這些石柱上鐫刻的陣紋是針對域外強者的,所以,你隻需要將你的血脈向石柱展示,應該可以從容進入石柱包裹的祭壇中。”就在淩瑀深思之際,界靈指環中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正是界。界當年曾經追隨盤古神尊,並且大多數時間都在華夏駐足,所以見識自然要遠強於淩瑀。當他凝視石柱時,瞬間便想到了解決之道。


    “我該怎麽做?”聽到界的提醒,淩瑀心中一動。他深吸了一口氣,暗中對界詢問道。對於自己界靈指環中的老者,淩瑀無比信任,因為對方曾經無數次相救自己於危難之中,他的話,定然有其獨到的深意。


    “很簡單,這八十一根石柱之間是彼此相連相通的。之前抵達這裏的修者顯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才用蠻力想要強行破開石柱大陣。但是你身為華夏修者,大可不必那麽做。你隻需要擠出一滴鮮血,沾染到其中任何一根石柱上,當石柱將你的鮮血吸收之後,定然會激活上麵的陣紋。當它們能夠識別出你的血脈中蘊含華夏靈力的時候,自然會為你閃開一條道路。”界通過淩瑀的雙眼凝視著麵前的八十一根石柱,輕聲說道。


    得到了界的提醒,淩瑀輕輕地點了點頭,對禦世天心說道:“天心兄,我覺得這些石柱既然是守護華夏氣運的神物,應該會與華夏修者產生共鳴。我看,不如這樣,讓我以鮮血觸動石柱,看能否將它們激活!”


    因為之前界和天靈珠雖然曾經在外界顯化,但是這二人乃是靈體,所以並未被禦世天心感知。而今他和淩瑀麵對古怪石柱,淩瑀自然也不會將界和天靈珠的存在對禦世天心坦白。大千世界,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每個人心中都有不願被別人知道的隱私,或肮髒,或聖潔,或純情,或難堪,不管是什麽樣的往事或是經曆,每個人心中總有那麽幾件事是隻能被自己獨享的。而界和天靈珠,便是淩瑀無法對外人道出的禁臠。


    “好,那我在一旁等候,希望淩兄可以一舉破開石柱,守護華夏氣運!”聽到淩瑀的解釋,禦世天心並未猜忌。他點了點頭,退出約有三丈左右,默默等待。禦世天心並非華夏修者,自然要選擇聽從淩瑀的話。


    當禦世天心退遠之後,淩瑀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放在斷劍的劍刃上輕輕一劃。隨著淩瑀指尖的滑動,一股冰涼的痛感從指尖傳來。淩瑀左手握住斷劍,將看似並無傷口的右手按向石柱。當淩瑀的手指觸碰到石柱的時候,他的指尖突然出現了一道微小的傷口,三滴鮮血隨之湧出,沾染到了石柱之上。當淩瑀指尖的鮮血與石柱相觸之時,原本在月色下黯淡的石柱突然散發出一陣陣白色的光暈,如同湖麵上的薄霧,逐漸散開。而淩瑀自指尖擠出的三滴鮮血,也被石柱緩緩吸入。起初的時候,隻有沾染到淩瑀鮮血的石柱散發出白色光華,而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附近所有的石柱都像是瞬間活了一般,一層層白色薄霧氤氳而出,如夢如幻。


    當看到石柱突然像是被激活了似的,禦世天心眼中劃過驚訝之色,暗歎華夏祖星的神奇。他看得出來,淩瑀的鮮血已經完全被石柱吸收了,並未留下任何痕跡。所以,由此可以推斷出,之前石柱上沾染的血漬很顯然並非華夏修者所留。那些血漬如今並未完全幹涸,也就是說,之前那批抵達祭壇的神秘強者剛剛離開不久。而他們的鮮血既然沒有被石柱認同,想來定是赤鬼等人。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以鮮血激活石柱。


    就在禦世天心暗自猜想之際,淩瑀麵前的那些石柱竟然動了。八十一根石柱緩緩挪動,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兩兩交錯,相互之間產生莫名的聯係。光霞閃爍之際,所有的石柱都離開了之前的位置,重新排列。


    石柱移動的聲響驚醒了禦世天心,他連忙收心,朝著石柱望去。當他的視線掃向石柱的時候,發現八十一根石柱已經重新變換了位置。而在正對著淩瑀二人的地方,石柱閃出了一條道路,像是在迎接二人一樣。


    望著主動讓出道路的石柱,淩瑀心中暗喜。他對禦世天心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天心兄,看來我的方法是有效果的。現在石柱已經為我們讓開了一條道路,不如我們現在就前往祭壇,一睹華夏氣運的真容吧!”


    淩瑀已經猜到,之前抵達這裏的修者定是赤鬼等人無疑了。因為南宮羽等人乃是華夏修者,即便他們不知道激活石柱的方法,殘留的鮮血也會在誤打誤撞的情況下得到石柱的認可。可是如今石柱上的血漬並未幹涸,也就說明這些鮮血並非南宮羽等人所留。那麽,先於他們抵達祭壇的人一定是赤鬼等星海強者。而且,石柱此時移動的軌跡和之前被人挪動的軌跡完全不同,也就是說,那些血應該是被石柱擊傷的修者留下的。


    聽到淩瑀的話,禦世天心點頭迴應。二人將武器祭出,握在掌中,小心翼翼地朝著祭壇走去。他們不知道赤鬼等人是否已經進入了祭壇中,若他們已經以蠻力破開石柱,於祭壇處埋伏二人的話,恐怕這處祭壇對於二人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所以,淩瑀和禦世天心才將神識散出,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緩步走入石柱為他們閃開的小路中。其實,如今的淩瑀還有一絲擔憂,那就是南宮羽等人。他知道,以南宮羽和渡陵等五人的修為,絕對不是赤鬼等星海強者的對手。若他們在未尋到華夏氣運之前相遇的話,定然會大打出手。而結果......對淩瑀而言自然不會是好消息。正是因為淩瑀心有擔憂,在步伐上才顯得略微有些慌亂。


    當淩瑀和禦世天心邁步走入石柱讓開的小路中後,徑直朝著那處祭壇走去。此時的祭壇因為月光的籠罩而折射出更為璀璨的九色光芒,令人頭暈目眩,不敢直視。淩瑀和禦世天心都已經將神識之力散到最大,生怕被埋伏在祭壇周圍的強者襲擊。可是,直到淩瑀和禦世天心成功抵達祭壇附近,也沒有發現任何生靈的蹤跡,雖然他們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放下心來。看樣子,這裏似乎並沒有強者藏匿於此,沒有人伏擊他們。


    “小瑀,你剛才看到沒有,石柱內的大地上並沒有腳印遺留,也就是說,之前赤鬼等人因為無法破開石柱,所以並未潛入祭壇附近。”就在這時,界通過淩瑀的雙眼看到了地上沒有留下腳印,便對淩瑀解釋道。


    “是啊!這裏確實沒有發現其他修者殘留的氣息,難道說之前的赤鬼等人雖然挪動了石柱,但卻並未闖入祭壇附近?”聽到界的提醒,淩瑀也順著腳下的小路望向遠方,發現這裏的確沒有其他生靈的氣息留下。


    淩瑀駐足在祭壇邊緣,他看了看祭壇,又扭頭望向來時的小路,心中越發的疑惑。如果赤鬼等人並未進入祭壇附近,那麽這些人又去了哪裏呢?如果換做是自己,一定會藏在祭壇外,等待華夏修者的到來。即便南宮羽等人之前可能與赤鬼等人交過手,但是自己這個天授傳承之人還沒有出現,赤鬼一定不會甘心離去的。他們這一次抵達華夏,除了想要得到華夏氣運之外,還想得到自己的鮮血,自己行蹤未定,赤鬼絕不會離開。


    “小瑀,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不是赤鬼等人,也不是南宮羽等華夏強者是否已經遭受了伏擊,而是應該擔心麵前的祭壇。”界凝望著立於狂野之中,高聳入雲的神秘祭壇,神色越發的凝重,對淩瑀歎息著說道。


    “祭壇?祭壇有什麽不對?難道說,上麵的圓球不是華夏氣運嗎?”淩瑀沒有領會界的意思,他順著玉石望向祭壇頂峰的那顆圓球,疑惑地問道。淩瑀知道,界既然如此凝重,顯然知道些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唉,祭壇上麵的圓球的確是華夏氣運,但你要知道,這裏乃是第一道界,即便赤鬼修為強絕,華夏氣運也絕不會為他所得。而真正讓我心神不寧的,是那道被你突然闖入而驚醒的祭壇上的卦象啊!”界對淩瑀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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